第 18 章
现在就没有纯情了，只有要命。
闻怀照浪的时候觉得他烦，板起脸不理人，温糍反而有点心痒痒。
她想靠近，往他那边挪一边，闻怀照立马挪过去，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是冷着脸的，但因为水汽脸色潮红，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更别说他用了她的沐浴露，一股甜甜的桃子香，温糍总想咬一口。
温糍忍不住道：“我给你吹头发吧。”
闻怀照冷言冷语：“我不过一个前夫哥，怎么配您给我吹头发呢。”
温糍没忍住下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哎呀别闹脾气啦。怎么说你妈也是给了我一千万的，我可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闻怀照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都说了那是给你的见面礼。你要是真的心里过不去，我还给我妈就好了。”
温糍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你妈妈了，要是突然反悔，给长辈留下的印象多不好。”
她的手不老实地去捏他脸，闻怀照面无表情地揪住拿下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尊重长辈的人？”
温糍反驳：“你居然一直这么看我，我可是很尊敬长辈的，尤其是她是你妈妈！”
闻怀照冷笑，捏着她的手腕，“是吗？那如你所说，我们现在分手了，你对我动手动脚干什么？是不是我也应该报警抓你？”
温糍心虚了一下，随即更大声：“不给摸就不给摸。我还不稀罕呢，小气鬼。”
闻怀照道：“你把我当什么？免费鸭子？”
温糍道：“哪有你这么脾气大的鸭子啊？”
闻怀照直直盯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腻歪了，觉得我烦了！”
温糍：“你又没事找事。”
闻怀照：“这几天耍我很好玩吧？消息想不回就不回，对我爱答不理的，反正我会自己凑上来，这种日子很爽吧？也不用考虑我的心情，不用再履行女朋友的职责，想怎么玩我就怎么玩我。”
温糍沈默了一会，才说，“不给睡就不给睡呗，你扯那么多干嘛？”
闻怀照：“温糍你真是个坏女人！”
温糍道：“做不做？不做你赶紧走？”
闻怀照眼睛又有点红了，恶狠狠道：“做！”
一个多星期没见，加上情绪使然，他动作有些毛躁，温糍一直哼哼唧唧：“轻点儿。”
她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分外娇气。
闻怀照本来冷着脸，欲浪把坚冰融化，他忍不住笑，“天天哼哼哼，你是小猪吗？”
温糍没理他，这人强词夺理得很，明明是他主动送上门的，怎么受指责的还是自己了？她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孩，只谈过一个男朋友，受他诱惑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看他刚才那副样子，明显就是欲拒还迎故意勾引她嘛，怎么能怪她啊？
完事闻怀照还不松手，大有要一直抱着睡的趋势，温糍冷嘲热讽，“谁家的鸭子还抱着不松手啊？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闻怀照放开手冷笑道：“笑死，不会真以为谁想抱着你睡吧？我就忘了松手而已。真自恋。”
温糍踹他：“滚下去，别上我的床。”
闻怀照掀开被子：“谁稀罕啊。”
家里沙发小得要命，根本睡不下一个人，温糍也就说说，没想到他今天气性这么大。算了，吃苦得是他，要睡就让他睡去吧，明天起来腰酸背痛得又不是温糍。
到了十点钟，闻怀照的口令红包准时发来，每天的口令都不一样。
今天的口令是“老公你快上床睡觉吧，沙发那么小我要心疼死了qaq”
温糍想骂他，这两百块钱不要也罢。
外面闻怀照便故意做出些动静来，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放得都是一些悲情歌曲。
等到放到“算你狠”的时候，温糍终于忍不住了，她在戴耳机和下去打他一拳纠结几分钟，最后还是选择领了那个红包。
红包刚领，闻怀照就屁颠屁颠回来了，这次倒没再说什么屁话，扯了扯被子，委屈道，“分我一半，冷死了。”
温糍松手，让他扯过去一半。
他没老实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开始搂她的腰，把整个脑袋都搁在她的枕头上，“你在看什么？挺有意思的，带我一起看看呗。”
温糍：“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闻怀照：“我的手机没有你的好看。”
温糍故意看帅哥擦边视频，不光点赞还要收藏，不光收藏还要评论，不光评论还要赞赏。
看了七八条之后，再去看闻怀照的脸，他果然绷不住，气急败坏起来。
温糍问：“还跟我一起看吗？”
闻怀照皱眉点头，“看。”
他一边小声嘟囔，“不就是带个猫耳朵在那扭吗？我又不是不行，我身材还比他好呢。”
温糍只当没听见。
因为有闻怀照在，温糍十二点就睡觉了，次日睁开眼睛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她怎么又睡了十二个小时……
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微信里他留了消息，“早上做了三明治，就在餐桌上记得吃。”
“晚上我把小泡芙带过来。”
三明治再难吃也不会到哪里去，温糍磨蹭了一会儿才去吃。
手机后还有另外一条消息，是祝颂时发来的，问她还要不要再来诊所看看。
温糍想了一下，委婉拒绝了，祝颂时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总觉得，她这些梦来得怪异，医疗手段并没有办法根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洛水市的口味整体偏清淡，温糍刚来这里上大学的时候很不习惯。后来工作了，租的房子不大，但可以自己做饭，或者天天点外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温糍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电梯遇到的眼镜姑娘，她曾经拎过一袋小龙虾。
突然想吃小龙虾了。
麻辣和蒜蓉两个味道各点了两斤，等待外面送达的时候，温糍突然又想起来再大学时期发生的一件事。
是大二，还是大三，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学校食堂里面的饭口味都很清淡，虽然味道不错，但吃得久了就觉得没滋没味的。
妈妈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那段时间罕见的情绪稳定下来，居然要给她寄一些家里做的小咸菜什么的。
温糍同意了，反正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最贵的可能是邮费。但她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快递，再去问的时候，妈妈却换了口径，大呼小叫，“哎呦你不知道我是多忙呦，哪有空给你准备这些。”
温糍已经对她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气得要死，直接挂了电话。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她要是再相信这个女人，她就应该变成养猪场里面的猪！
后来她还是收到了，虽然寄件人是爸爸，里面的小咸菜是姐姐做的。
回忆总是牵一发动全身，想起她的一件不好，顺藤摸瓜地想起更多不好的事情。
自从上了高中，温糍别科成绩都还可以，只有英语很烂，连及格线都挣扎不上去的那种，三门主要学科，成绩虽然不说是一落千丈，但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家里两个女儿的家长会从来都是妈妈去参加的，爸爸工作忙，本身也不怎么在意孩子。
但温糍成绩不好后，妈妈就不愿意去了，还要质问她，“你是不是跟什么小混混早恋了？”眼神是赤裸裸的怀疑，“我可警告你，别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做出不三不四的事情来，我丢不起那个人。”
温糍当时气得想哭，大发雷霆说，“你神经啊”。
但不光是妈妈这么说，连爸爸知道了事情缘由，也来一起训斥她，说这都是女孩子的本分，妈妈这是在教她，本来就是应该的。
看丈夫站在她这一边，妈妈更是得意，姐姐当时在外面上大学，就算她在家里，估计也是沈默地在一边看着，叹几句气。
孤立无援的温糍只能自己哭。
那时候学校里，有许多男生私底下都在讨论同个宿舍的封漾漾，说她是做那个的，给钱就可以。
温糍讨厌他们那副恶心的面孔，没想到，很快就轮到她了，而且，给她造黄谣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
闻怀照真的很闲，拍给她拍厚厚的一摞文件，【之前好久没来公司，积攒了好多工作，都怪你。】
温糍没忍住笑。
【你怎么跟你姑姑解释的？】
闻怀照道：
【哼哼，不告诉你。】
温糍：
【切。】
闻怀照：
【我已经给我妈一千万了。】
温糍：
【哦。】
闻怀照：
【就哦？】
温糍没回话，闻怀照那边也没了消息，可能是去忙了。
她一个人慢吞吞地剥小龙虾，几乎吃完了。
一个人吃饭也很惬意啊。
傅宴的消息这时候发了过来：
【温糍，我听说，你妈生病住院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温糍楞了一下，手比脑子快。
【我又不是不是医生，回去有什么用？】
触及到父母，她的脾气总会格外暴躁，幸好是文字聊天，要是当面说话，她的语气一定会咄咄逼人，很不体面。
对面傅宴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应该是打了又删，删了再打。
几分钟过后，他才编辑好内容发过来。
【别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是想劝你回家看她们，只是觉得，你有这个权力知道母亲生病了。毕竟，这天底下父母不一定爱孩子，但孩子一定是天生爱父母的，不是吗？】
温糍没说话，傅宴长久后才发来消息。
【我只是推己及人，猜一下你的心思罢了。如果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