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中军内。
眼看着贾恒已经冲杀到了自己眼前不足百米之处,贾恒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霸王战戟下非死即残,没有任何人能够挡住贾恒的冲击。
此时的军臣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离自己如此近,一旁的亲卫说道:“大单于,来将凶猛,我们还是暂避锋芒吧,您的安危不容有失啊。”
军臣倒也听劝,随即上了马准备跑路,然而贾恒此时已经盯上了军臣,怎么可能让军臣就这么逃跑。
贾恒随即单手握住霸王战戟,如同投掷标枪一般将霸王战戟投掷了出去。
军臣的亲卫见状赶忙挡在了军臣的身前,然而下一秒,霸王战戟穿透了亲卫的身体后,威势不减击扎穿了军臣的胸膛,军臣随即落下马来。
鞑靼一代雄主,军臣单于就这么死在了渔阳郡外,再也无法完成他到渔阳郡中吃晚饭的愿望了。
“大单于死了。”
“大单于死了。”
“伟大的昆仑神,您真的抛弃您的信徒了吗?”
军臣单于的死亡,对鞑靼大军的士气打击是致命的,一种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在了鞑靼骑兵之中,他们此时再无半点斗志,只想着逃,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远离如神似魔的贾恒和白袍军。
反观大乾大军阵营中,十几万将士看到了军臣被贾恒斩于马下后,士气瞬间爆棚,居然开始反攻起之前死死压制着己方的鞑靼骑兵。
此时的战场已经从混战转为了追击战,失去了单于的鞑靼骑兵再无半点儿斗志,只是想着仓皇逃跑。
贾恒率领白袍军足足追杀了鞑靼骑兵两个时辰后,方才鸣金收兵。
大战过后,一片残阳似血,贾恒端坐马上,看着眼前的战场有感而发说道:“经此一役,北境可以安稳二十年了。”
顾千帆拱手对贾恒行了一礼后说道:“全赖将军立下不世之功,才有北境之安稳,下官对将军佩服的五体投地。”
贾恒平静的说道:“顾大人过奖了,本将军只是做了一个武勋世家子弟该做的事情而已。”
顾千帆说道:“若是所有武勋世家子弟都如将军般英勇善战,而不是沉浸于温柔乡中,恐怕燕云十六州早就收回来了。”
贾恒笑了笑说道:“顾大人慎言。”
“下官出言莽撞,让将军见笑了。”
大战过后,大乾大军也迅速清理了战场,牛继宗所部和鞑靼骑兵混战不过大半个时辰,便足足折损了四万余众,伤者也多达六万余人,算得上伤亡惨重了。
贾恒对此也深以为然,毕竟此次会战,牛继宗所部是做了牺牲的,不然一直依托城防守城防御,死伤断然不会如此大。
傍晚,大乾大军大营内,贾恒已经被请到了征北大将军牛继宗帅帐之中,此时的贾恒风光无两,甚至压了牛继宗一头。
尽管营中军衔职务在贾恒之上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一仗之后,贾恒必然是简在帝心,一个一等列侯爵位是跑不掉的。
而且贾恒弱冠之龄便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将来最起码也是一个国公之位,众人不趁着现在好好的拍拍马屁,只怕回到神京以后,连贾恒的身边都靠近不了了。
此时的牛继宗心里也很是震惊,当初贾恒入营之时,牛继宗看出了贾恒不是池中之物,但是万万没想到,贾恒简直如同兵主在世一般神勇。
光是深入草原攻破鞑靼王庭龙城就已经是令人惊为天人,一个回马枪又将鞑靼军臣单于斩于马下,这简直就是奇迹再现啊。
一整晚,贾恒都在应酬着一众武将,众人也是大摆庆功酒喝的烂醉,在昨天,众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跟鞑靼决战,但是今天,众人就享受着击溃鞑靼的荣耀。
如此大起大落,在生死之间徘徊,现在终于胜利,确实让众人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三日后,神京皇宫内。
乾帝看着皇城司送来的军报喜笑颜开,两个月了,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份军报,军臣这个荼毒大乾北境多年,手上沾满了大乾百姓鲜血的刽子手,终于死在了贾恒的手中。
“臣皇城司指挥使呈奏陛下。”
“建元二年七月三十一日,征北大将军牛继宗率大军出渔阳郡与鞑靼决战,两军战至焦灼时,怀化将军率所部击溃鞑靼单于护卫万骑,阵斩军臣单于于马下。”
“鞑靼贼寇乱作一团,我大乾军队乘胜追击,斩杀鞑靼骑兵五万余,俘获鞑靼左、右谷蠡王,楼烦王、白羊王等多位部落诸王。”
乾帝将军报放到御案之上后,心里终于有了着落,这一仗是乾帝力主要打的,如今大乾大军大胜而归,乾帝的威严自然建立了起来。
乾帝随即看向刘通说道:“刘通,拟旨,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劳苦功高,着即卸任京营节度使职务,升任九省统制,巡视九边重镇。”
刘通听后吃了一惊,随后看向乾帝说道:“陛下,如此,太上皇那边……”
“嗯?”乾帝冷哼一声。
刘通给了自己两耳光后随即说道:“奴婢多嘴,奴婢这就去拟旨。”
刘通此时心里一惊,这是要变天了啊。
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可是太上皇的心腹,是太上皇执掌京营的得力助手,如今乾帝居然免去了王子腾京营节度使的职务,改任九省统制,这摆明了是明升暗降,斩去了太上皇一臂,太上皇如何能善罢甘休。
不过这也不是刘通一个太监能够参与的事情,刚才刘通只是多嘴说了一句,乾帝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刘通自然是噤若寒蝉。
深宫大院之内的反应外人很难得知,不过北境大捷的消息倒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神京。
荣国府内,王夫人和王熙凤等人正在堂内聊天。
王熙凤满脸震惊的说道:“未曾想到,宁国府竟有这般造化,那贾恒平日里宛如一个闷嘴葫芦,连话都不敢说,如今居然阵斩鞑靼单于,立下不世之功,这可是昔年二位先国公朝思暮想都要打败的异族啊,如此大功,怕是宁国府要再出一位国公了。”
王夫人听后有些酸酸的说道:“这本该是我们家宝玉去参军的,没想到竟让宁国府捡了如此大的一个便宜。”
此时贾宝玉的父亲贾政刚好因为贾宝玉惹出了祸事前来寻贾宝玉。
走进堂中后,贾政听到了王夫人的话后骂道:“呸,这种猪油蒙了心的话你都能说出口,你这宝贝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嘛。”
“畜生,给我滚过来。”
贾宝玉见老爹贾政如此震怒,吓得赶忙躲到了王夫人的身后。
王夫人见状护住贾宝玉说道:“老爷,宝玉到底犯什么错了,您为何这么生气啊。”
“他如今尚且年幼,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嘛。”
贾政听后更加生气了,指着贾宝玉骂道:“年幼,他还年幼,他跟贾恒一般大的年纪,贾恒已经是勇冠三军,斩将夺旗。”
“再看看这个畜生,不肯走武勋之路便也罢了,四书五经也不知道研读,整日里就知道和一群丫鬟名伶厮混,居然还惹到了忠顺亲王的头上,来人啊,把这个不孝的畜生给我拉到祠堂里去。”
贾政话音刚落,几个小厮架着贾宝玉便到了祠堂之中,王夫人见状也赶忙跟了过来。
此时贾宝玉已经是吓得魂不附体,看向贾政求饶说道:“父亲,孩儿和忠顺亲王素不相识,怎么会招惹到了他呢。”
“你这混账东西,你有多大的胆子,那琪官乃是忠顺亲王入了眼的人,你居然胆大包天和忠顺亲王抢人,你长了几个脑袋,你是嫌府中上下日子过的太肃静,非要害得满门抄斩是吧,来人啊,打这个畜生一百板子。”
啪啪啪!
贾政举起板子重重的打在了贾宝玉的身上,贾宝玉顿时疼的哭爹喊娘,只挨了四五板子,贾宝玉已然昏了过去。
贾政仍是动手打着,一旁的王夫人见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趴在了贾宝玉身上哭着说道:“老爷若执意今日非要打死宝玉,那就连我一起打死吧,如此我们娘俩下了黄泉也算是有个伴儿。”
贾政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犯了难,纠结了很久后,长叹了口气将板子仍在地上后拂袖而去了。
王夫人则是赶忙喊着下人带着宝玉回了房中,然后又喊来了郎中为宝玉诊治,荣国府中犹如一团乱麻。
宁国府比荣国府中强不到哪去。
贾珍在得知了贾恒在北境立下不世之功,击破鞑靼王庭龙城,斩杀鞑靼单于军臣后,整整一日水米未进,只是如丧考妣的说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宁国府上下心中也是十分忧虑,以前由于贾敬常年住在道观,宁国府是贾珍管事,前身的贾恒日子过的并不好,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哪怕是贾珍手底下一个得宠些的管事,都不把贾恒放在眼中。
如今贾恒一朝潜龙飞天,府中上下岂有不惊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