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听到这话更生气了,抄起搪瓷缸砸了过去。
“思勤在医院好好的,需要你陪?你媳妇呢?你昨天晚上把人薅起来给你办结婚证,结果第二天就把人忘记了?”
谢询有些不以为意。
“她怎么了?不就是坐个火车,车上有那么多人,她一个大人能出什么事?”
但他的手却紧紧握住沙发扶手,眼里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
谢老爷子看了嘴硬的孙子一眼,慢悠悠说道:
“她是没怎么,就是被拐子抓走了。”
谢询脑中一片空白。
“爷爷您和我开玩笑的吧。”
谢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给你说笑话?我还没那么闲。”
谢询立马起身往外走,被自己的腿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
南栀那么娇软,从小娇养着,有点脾气怎么了?
他后悔了。
但凡他对南栀重视一点,她也不会被拐子拐走,她怎么受得了那个苦。
虽然他不喜欢南栀,但也不想她落得这个结局。
他自己也没面子。
“把他拦住。”谢老爷子有些没眼看,早干嘛去了。
“让开!”谢询凶狠地看着面前拦着他的人。
警卫员心里一惊,看了老爷子一眼,没有动。
“爷爷!”谢询转头不满的看着他,眼里隐约有着几道红血丝。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
“行了,现在这个样子给谁看,等你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谢询脑子转得快,听到这话就知道南栀没事了。
他这才冷静下来,重新坐到沙发上。
“爷爷,南栀究竟怎么样了。”
“她确实被拐子抓走了,是霍行一看到救了她,现在在cc的医院。”
谢询屁股才沾上沙发,又立马站了起来。
“她怎么了?”
谢询无奈道:“您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谢老爷子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某些人不是不在意吗,没事在医院玩乐,都不去找自己媳妇。”
谢询又悻悻坐下。“爷爷您继续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媳妇被拐子下了迷药,现在还没醒。”
谢询有些坐不住,等了会就说道:“爷爷,我去看看南栀。”
谢老爷子这次没拦。
————
南栀吸入的迷药不多,送来的也算及时,诊断后医生安排了输液。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南栀还没醒。
霍行一在旁边守着,今天真的吓到他了。
谢询真是个混蛋,听说她们昨天领了结婚证,没想到今天就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去乡下,他是想毁了她吗?
没一会南栀睁开了眼睛,她思维还不清晰,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哪。
发了会呆,她才想起昏迷前的事。
南栀瞳孔微缩,她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察看自己的衣服和身体。
以前霍行一不管受多重的伤都没太大感觉,此时只觉心中一痛。
他按住南栀要掀衣服的手。“别怕,已经没事了。”
南栀根本听不进去话,条件反射地甩开男人的大手。
她惊恐地朝人看去,发现是霍行一,提着的心才放下。
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躺在床上无声流泪。
看她哭得伤心,霍行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想拍拍她的背,但手迟迟没有放下去。
他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南栀直接哭出了声。
霍行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抽出一根烟,想到南栀又塞了回去。
南栀发泄了一会,就抽噎着停了下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霍行一,沙哑着嗓子说道:
“今天谢谢霍队救了我,不然等着我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霍行一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他看到了,他板着脸教训道。
“死路吗?没想到你是这么脆弱、封建的人,你死了是解脱了,你爸妈怎么办?她们就你一个女儿。那又不是你的错。就算谢询介意你的过去,你这么好,总能遇到不介意的人。”
想到父母,南栀的眼眶又红了。
她昂起头,努力不让泪水留下来,霍队说得对,她爸妈对她这么好,她不能那么自私,好在是虚惊一场。
南栀整理好情绪,又郑重地道了谢。
“霍队,谢谢,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救下了她。
而那个说了要陪她回家的丈夫,却不知道在哪。
无所谓,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谢询不喜欢南栀,那南栀也不要他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家属院吗?”
霍行一看南栀情绪稳定后问道。
南栀摇了摇头。“我要去北安大队,我妈生病了,我不放心。”
霍行一不放心南栀再坐火车,便说道: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两个大队离的也不远,我爸妈让我今天必须到家,这里离家不远,我打算借辆车开回去。”
“好。”南栀现在对火车还有点心里阴影。
“我们先去做个笔录。”
南栀和霍行一去警局做了笔录,南栀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希望这边人能宣传一下,不要再有那么多人受害。
谢询坐着火车,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来。
南栀坐霍行一的车慢悠悠地继续向北安大队前进。
南栀翻了翻包,发现包被划了一个口子,里面大的东西还在,给爸妈买的药也在。
她松了口气,但她丢了两张大团结!
南栀一阵心疼,不过还是庆幸自己钱包丢了,没有用钱包,不然就让人一锅端了。
现在还留了几块钱和一些票据。
霍行一余光看了南栀一眼。“东西丢了吗?”
“嗯,丢了二十块钱。”南栀声音闷闷的。
这二十块钱都快赶上一些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霍行一怪自己多嘴,现在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倒是想把自己的工资补给她,但她肯定不要。
气氛太沉闷,他想到之前听她说送的东西都没收到,就问道:
“你送给你父母的东西他们都没收到?”
南栀并没有察觉到霍行一转移话题,因为在她心里霍行一一直是沉默寡言的。
“对,我还是偶然得知我母亲生病的。”
他想了下他们大队的情况,又想了下南栀的情况,问道:
“你们是怎么送东西的,送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