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人很多,声音更是十分的嘈杂。
刑缇荣和温德尔的寒暄终于结束,他们纷纷坐了下来。
令战寒想不到的是,刑缇荣竟然坐到了他的身边,他疑惑地瞟了他一眼,随后便继续目视前方。
可这时刑缇荣却轻声道:“全宴的先生,算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前几天竟然没能认出你,甚至我家犬子还把你抓进了局子,作为合作伙伴,没有好好招待你,还真是怠慢了。”
战寒转过头,愣愣地看了眼刑缇荣,又瞟了眼他旁边的刑华城,心里暗骂了一句。
【混蛋。】
然后很快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无碍,我并不在意。”
“是吗?”刑缇荣笑道:“你叫战寒对吗?”
战寒点了点头,刑缇荣见了继续说道:“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这次来谭云国是为了什么?完成任务吗?”
“并不是。”
“那是......?”
“只不过是来玩的罢了。”
战寒平淡地说了一句,刑缇荣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真的吗?原来战寒先生的工作并不是很繁重嘛,居然愿意来到我这毛坯之地,真是荣幸。”
虽然刑缇荣是笑着的,但言外之意却是深深地怀疑。
见此,战寒长吁一口气说道:“早就听闻贵国环境优美,人情浓厚,所以早就有来玩的想法,刑总理何故质疑呢?”
“什...什么...?”
刑缇荣一时半会没有听懂,但很快就明白了战寒的话。
“哪里有质疑的意思,我只是真的想知道战寒先生来这的意图,这样我也好安排人手招呼你们。”
刑缇荣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见此,战寒也懒得再继续装模做样,向后靠了靠,无所谓地说道:“为了「暴怒之手」。”
刑缇荣是知道的,战寒和孟福,以及即将出演的阿黛拉都是获胜者,但脸色还是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的说的这么干脆。
这时战寒继续道:“但其实也不全是,我虽然是「全宴」的一员,但是我也才仅仅做了一次任务罢了,老爷子对我很好,让我想要接任务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所以我才有时间来到谭云国,利用暴怒之手做诱饵。”
“诱饵?”刑缇荣脸上的笑容消失,皱了皱眉问道:“我能问问,是...?”
“魔王。”
这两字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在刑缇荣脑中炸开,他脑海中不由得思索起来。
【魔王?那个消失了几十年的魔王真的会为了「暴怒之手」来到这里?不可能...他不可能来这。】
想到这,刑缇荣强颜欢笑道:“魔王怎么会...”
话未讲完,刑缇荣的双眼却是一震,突然想起了前几天那个晚上,那个绿色瞳孔的娇小身影。
战寒转头看到他的表情,会心一笑:“看你这副表情不是很精彩嘛?看来你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呀?”
刑缇荣瞪大双眼,面对着眼中冒着蓝光的战寒,他抿了抿嘴里的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震惊地看向战寒。
正当他额前流下冷汗,不知所措之际,一道有苍老的声音从广播响起。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中午好!!!”
刑缇荣紧张地转过头,就看到台上的后台里走出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他头戴一顶高礼帽,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脸上的皱纹很多,眼睛锐利的如同雄鹰一般,他张大嘴巴,抑扬顿挫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来。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今天的演出!同样也是我们最近在谭云国的最后一次表演!嗨...看到这么多的观众,我是真的倍感兴奋!”
说着他抬起手里的拐杖,带着哭腔说道:“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大家对我们戏班的喜爱!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今天辉煌的戏班!”
说罢,老者朝着观众们深深鞠了一躬,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瞬间热泪盈眶,纷纷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家伙我呀,也就不再继续独自伤情,扫大家的兴了......请大家全神贯注,迎接这最后的盛大表演吧!”
说罢,他摘下帽子朝众人恭敬地鞠了一躬,低下头的瞬间他的脸上连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尽情的,贪婪的享受这最后片刻的真实吧,说不定从今天以后后就没有机会了呢。”
灯光熄灭,整个会场里如同一个黑色的大囚笼,让所有人在里面找不着方向。
只等时间不断流逝,五秒,十秒,二十秒,正当在场的观众们感到不解时,只听“咚咚咚——”的几声,一束强光照射在台上的演员身上,而演员们就站在原地摆着特定的动作。
他们穿的形态各异的衣裳,脸上都画着不同的妆容,或是白色,或是红色,亦或是一脸黑色。
一旁的孟福很快便看到了那个人,他连忙拍了拍身旁的战寒,随后指向画着黑色妆容的演员。
“快看,是阿黛拉!"
“嗯。”
“可为什么他非要画成黑脸呢?”
“谁知道呢,或许他觉得这样很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似乎是把刚才的一切都已经抛掷脑后了。
见此刑缇荣才长舒一口气,随后淡定自若地抬头看向,可就是这一眼,一张黑色的巨大脸谱忽然迎面袭来,这吓得他急忙抬起双手挡在面前,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刑华城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出声来。
“别太紧张了,这只是这戏班的惯用套数,听说每一次开始表演前,都会有一张黑色的大脸冒出来,之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才知道,这都是那个叫阿黛拉的人的能力。”
刑缇荣见到儿子又展现出笑容,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打趣般地说道:“是啊...是我太紧张了,因为我我是总理,随时随刻干系着国家的脸面,也同时一直心系着整个国家,想要他变得更好...但这并不能为我找「全宴」代劳的事情开脱,所以...对不起华城,我没能成为你眼中的好总统。”
刑华城神情诧异的转过头,却看到那个平日里和爱戴人,总是一副笑脸的父亲,此时那失弱的模样。
他伸出手握住刑缇荣,笑道:“没事的,我理解你。”
刑缇荣愣愣地转过头,问道:“你不怪我吗?”
“怎么说呢。”刑华城胡乱的挠了把头,说道:“一开始我确实怪你,怪你与「全宴」勾结,怪你做了一些黑暗的事情,但是昨晚我在路边想了很多...你是我的父亲,更是代表着整个国家的总统,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就算是我也没有资格批判你所做的一切。”
说到这,他看向刑缇荣笑道:“我可是你的儿子,是除了老妈外最了解你的人了。”
西刑缇荣忽感眼角有些湿润,他握紧刑华城的手,说道:“谢谢你,华城。”
“哪有父亲给儿子道谢的?你可是国家的脸面呀!”
父子俩终于抛开了复杂的矛盾,双手交叠在一起。
正当二人握手言和时,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却滚到了脚下。
刑华城愣了愣,可抬头的瞬间却来到了另一个奇怪的世界。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