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星紧紧咬着唇瓣,没有言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充满了恨意,双手结印,一手指向她,念下咒语。
“咳……”她身体匮乏地咳了一声,喉间似有腥甜的气味。
白日里被陆常轩耗掉太多的精力,她得好好休养一番了。
皇宫,午后。
雅致而华丽的亭台水榭之间,盛云清妆容淡雅,若出水芙蓉一般,一身蓝色绣花齐腰襦裙,步步娉婷而来,见到坐在亭中的太后,屈膝行了一礼:“太后万福。”
太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你这臭丫头,白白让哀家等这样久,真是不像话。”
盛云清挑起好看的眉,看了看身旁的刻漏,笑着道:“云清是按太后娘娘传召的时间来的,太后娘娘若是想念云清,可以传得早一些。”
太后语噎,蹙着眉道:“谁要想你了?自作多情。”
盛云清暗暗偷笑,这母子俩嘴硬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辙。
太后抬眼看着她,那精致的眉宇间倒有些像她的母亲。
当年侯府还兴盛的时候,盛云清的母亲夏氏与她聊得十分投缘,所以当时她才会对白锦绣多有偏爱。
如今夏氏死了,曾经的侯府也消亡下去了,只剩下了这一个孩子,着实可怜……
她别过脸去,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将桌上的锦盒打开,里面一套镶了白玉宝石的白金首饰,细细看来,竟有十件,打造相当精致。
盛云清眼前一亮,暗叹这套首饰的华美。
“不小心多做了一套首饰,哀家又没有女儿,想来想去,便宜你好了。”
盛云清挑起眉:“不小心?”
太后蹙起眉道:“要你收下就收下,哪那么多废话。”
盛云清含着笑意,道:“谢太后娘娘。”
太后清了清嗓子,道:“哀家这回找你过来,是有要紧的事。”
“太后娘娘有事便吩咐。”
太后抬手一挥,对丫鬟道:“都下去吧。”
“是。”
屏退了下人后,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指着额头,面色有些忧愁,道:“你说,拖了你的婚期,是否是哀家错了?”
盛云清乖巧地坐在太后的身边,精致的小脸笑意喜人,道:“太后娘娘想许云清的婚事,迫不及待让云清叫您母后了?”
太后闭眼轻轻摇了摇头,又是轻轻一叹。
盛云清不解地蹙起眉,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近些日子,太子及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哀家和皇帝正在为他挑选太子妃,怎料他方才对哀家说,想要娶盛家大小姐……”
盛云清脸色一变,蓦地握紧了拳,道:“太后娘娘,云清已经指婚给烨王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嫁给那个残暴的男人呢!
不过她与夜景年从未见过面,夜景年要娶她一事,怕是其中大有阴谋在。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太子性子纨绔,自小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手才肯罢休,皇帝偏生喜欢惯着他,你和烨王八字还没有一撇,他若是要捷足先登,皇帝未必不会下旨让你改嫁。”
盛云清呼吸猛然一窒,她抬手抓着太后的手,蹙着眉撒娇道:“太后,云清不想嫁给太子啊。”
太后点了点头,道:“此事哀家已经压下来了,跟皇帝说了不准,只是避免你站在风口浪尖上,你与烨王的亲事,还要再缓一缓才好。”
盛云清点了点头,道:“云清明白的。”
“不对,哀家也还没答应你和辰儿的婚事呢,哼。”
“是是是,只要不嫁给太子,你要什么时候许我和烨王的婚事,云清都依你。”盛云清嘟着嘴朝她撒着娇。
太子府,栀星踏进房屋内,对正在批奏折的夜景年行了一礼,道:“殿下找栀星何事?”
夜景年合上奏折,看着栀星的脸,微微眯起双眸,道:“方才铃响说她头疼。”
栀星瞧了一眼再夜景年身后楚楚可怜的铃响,暗暗咬了咬唇,轻轻呼出一口气,道:“铃响头疼,与栀星有何关系?”
“大夫说我没有病,全府上下唯有你有这样的本事,定是你咒了我!”铃响气愤地瞪着她。
夜景年轻轻挑起眉,道:“栀星,可有此事?”
栀星咽了咽口水,低着头跪了下来,不再辩驳:“任凭殿下处置。”
铃响看着地上的她,露出嘲弄的笑意,谅她也不敢在殿下面前说谎,看殿下不把她扒层皮!
她吸了吸鼻子,啜泣道:“殿下,你看她呀,这样光明正大地咒您身边的人,是何居心呢?”
夜景年扬起唇角,缓缓站起了身,蓦地抬手掐住铃响的脖颈。
铃响瞳仁紧缩,吓得拼命挣扎着:“殿……下……”
栀星抬眼,眸中有过一丝诧异。
只见铃响的双脚逐渐离地,两眼翻白,直到骨骼一声响动,她便彻底断了气。
夜景年像是丢了一件穿脏了的衣服一般嫌弃的将她丢在地上,走到栀星的面前,朝她伸了手:“处置完了,可满意?”
栀星抬眼看了一眼夜景年,颤抖地将手伸了过去。
夜景年将她拉起,抵在书案上,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精致的凤眸中透着笑意,道:“你不喜欢的人,本宫替你解决了。”
栀星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
夜景年搂上她的腰肢,轻声在她耳畔道:“只要你为本宫效力,什么人本宫都可以摒弃,但你要为本宫办好事,嗯?”
腰间的手轻轻揉捏了一番,栀星脸蛋一红,低着头道:“是。”
午后,盛云清从床榻上惊醒,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
她抬手为自己顺着气,心中惶恐不安。
方才在梦中,她瞧见烨王府天空的煞气不断,各方怨鬼聚集,为首的怨鬼附身在夜瑾辰的身上,在烨王府大杀四方之后,挥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直直倒在血珀之中,烨王府笼罩着一片腥风血雨。
“好你个栀星!又要害人!”盛云清咬着牙气愤地道。
她蹙眉酌量了一番,抬手掐指算着,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