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毒镖破门而入,夜瑾辰剑拔出鞘抵在身前,却将那毒镖的目标不是他,是被他擒来的那个少女。
他蹙起眉,将剑往她身后一掷。
“叮——”毒镖被剑刃弹开,掉落在了地上,裴玄带人往屋外赶去:“站住!”
屋内烛火悠悠,映着夜瑾辰冷峻的脸,他冷笑一声,睨着她道:“这么迫不及待杀你灭口,你在他那里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嘛。”
栀星连呼吸都带着痛,眼底透着失望的神色。
她终于还是沦为随时都可以扔弃的棋子了。
太子府。
燕川听完了下人的禀报,旋即朝夜景年跪了下来:“属下办事不利,派去刺杀栀星的人没有回来,栀星怕是被烨王虏了。”
本在闭目养神的夜景年蹙起眉,睁开双眼,声音凛冽:“栀星?!”
燕川凝眉道:“是,被带走的人是栀星,她知道我们很多的秘密,属下会再派人解决掉她……”
夜景年往燕川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人瞬间被踹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液。
“谁准许你伤她了?”夜景年抓起他的衣领,咬着牙瞪着他,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为什么不早告诉本宫?”
燕川对夜景年的愤怒不明所以,道:“殿下恕罪,是殿下说,只要是跑出去的人,都要灭口……”
“混账!”夜景年甩开他,站起身来朝屋内走去,“更衣,备马车。”
燕川愣了一下,连忙应下:“是!”
烨王府。
“来人,把她押到地牢去,严加审问。”
“是。”
自太子府派人暗杀之后,栀星一直不断地流着泪,没有了挣扎的声音,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
待她被拖下去,夜瑾辰也要起身前往,却被苏兰拦了下来。
苏兰满脸急切地道:“王爷,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陪着姐姐,现在姐姐最需要你了。”
夜瑾辰挑起眉:“需要本王?”
苏兰点了点头,道:“你身上的龙脉紫气可以蕴养仙女姐姐的精元,如今姐姐气脉这样虚弱,虽然吃了御医开的药膳,却仍然昏迷不醒,你要一直陪着仙女姐姐,她才能好起来的。”
“原来如此……”夜瑾辰喃喃道,所以,她喜欢接近他,是这个原因么?
他走到床榻边上坐下,抬手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抚上她逐渐回温却仍是冰凉的脸蛋,心一阵揪痛。
他珠帘外的裴玄道:“御医说的千年星月花找到了没有?”
裴玄摇了摇头,道:“王爷,那药实在珍贵,跑遍了京城,也没有千年星月花的踪迹。”
“差人去问问皇上。”
裴玄面色纠结地蹙起了眉,道:“便是皇上有,皇上会给么?”
“他不给,本王亲自去取。”
裴玄低头领命后便退下了。
“王爷,太子殿下求见。”屋外走来的侍卫禀报道。
夜瑾辰微微眯起双眸:“来要人了?”
侍卫颔首:“是。”
“哼。”他冷笑一声,道,“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加大刑罚,务必撬开栀星的嘴,交代出太子的阴谋,跟太子说本王就寝了,要请安改日。”
须臾,侍卫又快步走了进来,道:“王爷,太子殿下说,他新得了一朵千年星月花,想要送给您。”
厅堂处,夜景年拿起茶盏,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杯沿,思绪飘向远方。
记录时辰的刻漏规律地滴着水,寂静得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远处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轻轻扬起了唇。
一侍卫朝他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王爷请您过去。”
朝晖殿内,夜景年踏进门槛,对着坐在宝椅上的夜瑾辰行了一礼:“七皇叔万福。”
夜瑾辰微微眯起凤眸,道:“何事?”
“侄儿府里走丢了个丫鬟,不知七皇叔可曾见过?”
“你府里丢了人,与本王何干?”夜瑾辰面容冷峻,低着头道,“不过本王今天捡到了昔日从镇北侯府里逃出的罪奴,正要丢给盛侯。”
夜景年暗暗捏紧了拳,抬手朝身后的燕川做了个手势。
燕川会意,将端着的锦盒打开,放在桌上,道:“王爷,这是我们殿下的一点心意,品相最佳的千年星月花。”
夜瑾辰侧首,看着锦盒内摆着一朵盛放的完整的重瓣花,花瓣的边缘隐约有着星月一般的光辉。
他冷笑一声,道:“太子这是何意?”
“七皇兄何苦为难一个小丫鬟?”夜景年笑得轻松,道,“还是还给侄儿吧。”
“咳……”床榻上的人儿虚弱地咳了一声。
夜瑾辰紧张地珠帘内道:“苏兰,情况如何?”
苏兰咬了咬唇瓣,道:“姐姐好虚弱……”
夜瑾辰捏紧了拳,看了一眼桌上的千年星月花,盖上了盖子。
夜景年的唇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道:“祝盛大小姐早日康复。”
须臾,栀星被两个侍卫粗鲁地丢在了夜景年的面前。
她虚弱得脸色苍白,淡青色的衣裳被血迹染红,看到面前的夜景年,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夜瑾辰冷哼一声道:“嘴真硬。”
他起身,甩袖往珠帘内走去,道:“带上你的丫鬟滚!”
夜景年的笑意微僵,道:“谢皇叔。”
待夜景年一众人离去后,夜瑾辰朝裴玄道:“快拿去入药!”
苏兰似乎想到了什么,倏地开口道:“等等!”
她转了转眸子,朝夜瑾辰道:“王爷,方才苏兰一直觉得这花名字眼熟,之前我见过仙女姐姐的医书,上面说过,精元亏损耗尽之时,服下千年星月花,可恢复五成气血,若花以龙脉血液浸泡入药,可恢复九成。”
闻言,裴玄大惊失色:“王爷……”
“备碗,引血。”
还未来得及阻止,夜瑾辰已然下令。
“可是……”
“耽误了时辰,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是……”
太子府。
栀星被解绑之后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双手撑着身子,可怜兮兮地抬眼看着夜景年,道:“殿下,我什么也没说。”
夜景年侧首睨着她,原本白净的脸上不知被扇了多少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