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送些?艾草过来,院子里各处都点上?。”耿文华脑子里不?停的搜索这种传染病的预防方式:“让所有人将口罩带起来,再?者,每日里用桑菊饮,另准备新酒,烈酒……”
她脑子其实混乱的很?,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大夫也知道这事?儿比较要紧,不?管耿文华说的有没有道理,他?现?下?只管应。
若是五阿哥没有染上?天花,那倒是能用牛痘法预防一下?,可现?在既然染上?了,那要紧的就是先让天花发出来,不?管是天花还?是水痘,最要紧的都是要让病情发散出来,而不?是一味的往下?压制。
当然,降温也很?要紧,可别天花治疗的差不?多了,孩子却因为高烧给烧傻了。
她倒不?是不?能养个傻子,可这样机灵活泼可爱的五阿哥成了傻子,她也受不?了啊。
大夫这一忙起来,整个府里立马就都知道了。那拉氏让人将知春给带了进来,摘了指甲套伸手要抱小格格:“我知道你?们庶福晋什么?心思,你?且回去让她安心,小格格我亲自照看,我年?幼时候曾感染天花,现?如今并不?怕再?次感染。你?们庶福晋,只管安心照顾五阿哥就是了。”
至于府里,各院也必得关门。
还?有一个事?儿也十分要紧,五阿哥生病这事?儿,是意外还?是人为。天花这东西,是有感染性的,五阿哥一个小孩子,并不?如何出门,他?就算是要生病,也不?该是在如此年?幼时候。
那拉氏沉着脸将各种可能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命人去请胤禛:“五阿哥好端端的染病,我思来想去,都有些?不?安心……”
胤禛在知道五阿哥生病的时候就沉了脸色,这会儿只点头:“你?只管让人查,无论是谁……”
查出来都必得严惩。
说着话,小格格就哭闹起来,她本来睡着呢,被送到石榴院来,一睁眼,到处都十分陌生,只奶娘守在跟前,平日里总来逗她玩儿的额娘和哥哥都不?在,心里十分惶恐,于是奶娘怎么?哄都有些?哄不?住。
小小孩子,哭起来不?是说不?舒服就不?哭了的,越是不?舒服她就越是哭,哭的嗓子疼更要继续哭了。
那拉氏赶紧伸手:“来让我抱着。”
奶娘急忙将小格格送过来,那拉氏之前就已经摘了指甲套,这会儿就起身从软塌上?下?来,抱着小格格在屋子里走动?,胳膊还?要略晃一晃:“咱们小格格是不?是害怕啊?换了地方不?熟悉是不?是?我是嫡额娘哦,我抱你?好不?好啊?”
一边说,一边问奶娘:“可到了要吃奶的时候?”
奶娘怔愣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但又有些?尴尬——王爷还?在屋子里呢。
那拉氏点了点屏风后面:“去喂小格格吃奶。”
有奶娘在跟前,又能吃奶,小格格这才算是被哄住了。
那拉氏心里也松口气,她又不?是亲娘,真哄不?住,胤禛心里还?不?定如何不?舒坦呢。
“耿氏那边,我已经吩咐了管事?,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今儿要了些?烈酒和新酒。”新酒和烈酒是不?同的,新酒是新酿造的,度数不?高。烈酒嘛,自然就是度数很?高的酒水了。
胤禛只点点头:“你?是对的,她自来有点儿偏才,说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让她试一试,也有大夫在跟前,真若是不?妥当,大夫也会拦着的。”
这夫妻俩说话,耿文华是不?知情的。
外面送来了各种药材,她就让人将煤球炉上?的热水给换成了药壶,先是给小阿哥煎煮药材,再?是给院子里的人煎煮,那煤球炉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再?然后是用烈酒蒸馏酒精用,这个东西,大夫就能做出来——最简陋的蒸馏法,在明末就有了,她现?在这种情况也做不?出更精密的仪器来,所以也只能是拜托大夫来做。
当然这种酒精肯定不?算很?纯,但用来消毒是足够了。再?者,小阿哥本就年?幼,若是用纯度高的,怕是他?身体也受不?住——酒精中毒也是会死人的。
她时刻守在小阿哥身边,若是小阿哥体温过高,就先用温水擦拭,再?用酒精来涂抹额头。
当年?她也是经过疫情的,网上?许多降温办法,光是平常能用的,就有四五种,她一样样用过去,总有起效的。
大夫也不?敢疏忽,随时都留意着小阿哥的情况。
一个时辰观察一次小阿哥身上?的红印子,看是不?是会变成疱疹。
但天花真不?是一天就发出来的,小阿哥这高热,总共持续了三天,到了第三天,红疹子越发的多,大夫也就确定,确实是感染了天花了。
知道病情,就该对阵治疗,药方也要换了。
耿文华每天都要数一数小阿哥身上?的疱疹有几个。
她这边又要照看小阿哥,心里又实在是惦记小格格,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晚上?都是趴在小阿哥的床边眯一下?,也至于一起身,差点儿眼前一黑倒下?去。
知春忙劝道:“庶福晋也该保重自己身体才是,你?好好的,小阿哥也才好好的,您若是出事?儿,谁能和您一样精心照看小阿哥呢?”
耿文华只摆手:“我心里焦灼的很?,小孩子生病……心累。”
实在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小主,奴婢思来想去,只觉得小阿哥这次生病,实在是有些?蹊跷。”知春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将这事?儿压在心里两三天了,实在是之前耿文华太忙,她找不?到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