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我们求着他们来传教,所以我们并不能放低姿态,我们该保持的尊严,需得保住了才行。”耿文华笑着说到,揉一揉小格格脑袋,忽然脑子一抽,加了一句:“真理和尊严只在大炮的范围内。”
小格格还没听明白?呢,外面就传来胤禛的声音:“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耿文华一抬头,就忍不住笑:“王爷今儿瞧着倒像是比以往年轻了好几岁。”那?脸皮嫩的,就
像是剥壳的鸡蛋。可见人家剃头匠,那?是真有一手功夫的。
胤禛还要说什么呢,对上小格格的视线,心思急转,忽然点头:“你额娘说得对,人需得自?身强硬,将来才能不畏艰险,不怕苦难。”
小格格毕竟是女子,若是一味柔软,怕是将来会受制于人。他的女儿,将来是要做公?主?的,那?就必得强硬起来才好。至于强硬的脾气会不会得男人喜欢……开玩笑,公?主?还用担心会不会被男人喜欢吗?只要她是公?主?,这世上就只有男人来捧着她,讨好她的。
至于自?己死之后……那?会儿小格格都多大了?若是还参不透情爱的迷障,那?也只能是拜托后人多照看?了。
不过?,自?小教导的话,她将来必然不是那?种只为了情爱就哭哭啼啼的女子。
若是耿文华知道胤禛心里所想,必然是要嗤之以鼻,顺便叹一句,男人啊,果然是双标的很。娶妻纳妾是要温柔贤惠柔和,养女儿就不同了,生怕她将来受委屈。
她岔开了话题:“王爷怎么过?来了?”
“瞧瞧弘昼可剃完了没有,若是剃完了,我带他们兄弟几个到外面走一走。”胤禛说道,也顺道看?看?外面光景,瞧一瞧民生。
耿文华就笑道:“只是去外面街上走一走吗?”
“也看?看?别的。”胤禛含糊道,耿文华见他不想说,也就没强追着问,只点头:“那?我需得给?弘昼准备一身衣服,不过?,怕是要再等等,剃头之后需得洗澡。”
虽说人家师傅手艺好的很,并不会有碎发落在身上,但耿文华心理作用,总觉得洗一洗才更干净,更舒坦。
索性今儿也没别的什么事?儿,胤禛就点了头,顺便在耿文华身边坐下:“在看?什么书?”
小格格口齿伶俐的很,将耿文华之前讲的故事?给?再讲一遍。胤禛是男人,对耿文华的理解是有不同看?法的,又说起来传教的事?儿:“皇上之前之所以允许传教自?由,是因着对于朝廷来说,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不能一家独大,洋教是个稀罕事?务,若是百姓能有几分兴趣,听一听也是无妨。不过?,洋教本?质上和咱们的政治体系是有些不容的,所以怕是也无法在我们大清壮大。”
再者,若是传教能带来更多西洋人才,那?才是康熙想要的。
耿文华也不插嘴,他自?说他的,若是她不赞同,再私底下和小格格说就是了,没必要明着和他争论。再者,人的思维本?就是多元的,各种想法碰撞,说不定小格格能有新?的体悟呢?
弘昼这边忙完,也快到半下午了。
胤禛带了弘时?他们兄弟几个出门,耿文华和小格格就在家里看?书。
等到天黑,胤禛还不曾回来。钮祜禄氏先?过?来了:“到了这会儿了也不见人回来,你可知道王爷带他们兄弟去了哪儿?”
耿文华忙摇头:“我如?何知道?王爷也不曾对我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王爷照看?呢。”
钮祜禄氏顿了顿:“就算是有王爷照看?,我心里也是不宁静,连你也不知道……要不要去问问李侧福晋?”
“我是不去问的,你若是想去,你自?己去。”耿文华说道,之前就因着这信任不信任的事?儿,两个人差点儿吵起来,她最后落得个禁足一个月的惩罚,现在她若是再来一次,怕是胤禛真要恼了。
男人嘛,还是掌权者,耿文华也没两个脑袋啊。真的,哪怕她是胤禛心爱之人呢,她也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来衡量胤禛对她到底有多爱。更何况,她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心爱之人呢。
人需得自?己爱自?己,不能指望别人对你的爱有多深。
这话是没法子和钮祜禄氏说的,她就问到:“现在还有王爷照看?呢,若是日后弘历当差,你也如?此吗?那?次数多了,王爷岂敢派弘历外出?”
钮祜禄氏就笑道:“那?不一样……若是办差,至少大了些。”
现在还年幼呢。
耿文华就摇头:“皇家哪里有年幼的孩子?王爷当年开始上朝,也不过?是十三岁。”
康熙八岁登基,大阿哥胤褆十五岁出征,弘历总不能等二十岁了才长大吧?
耿文华让人端来了牛奶:“你先?喝一碗,静静心,若是你非得想去,那?我可就不送了。”
没人一起,钮祜禄氏也就有了几分胆怯。喝了一碗牛奶,这才叹气:“算了,王爷又带着侍卫呢,弘历身边又有人跟着……”
她真去问,李氏指不定给?她一顿排揎。
送走了钮祜禄氏,耿文华让人先?去照看?小格格睡觉,她自?己洗了澡,也没久等,该睡觉睡觉。就是弘昼回来,也必然是住在外院的,她总不能大半夜的往外院去打?探消息去。
不过?,到底是睡的不太安稳,一觉睡醒,天色都还有些暗呢。
“小阿哥早上来请安,福晋尚未起床,小阿哥就先?上学去了。”见她往外看?,知春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惦记什么了,忙笑道:“不过?小阿哥留下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