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打起精神?来:“额娘尽管吩咐。”
“纺织厂的事儿,我打算,去江南建造第三纺织厂,和第四纺织厂。”耿文华说道,京城这边的纺织厂是塔纳全权负责的,但新的这个,她打算交给弘昼。
别小看一个纺织厂,这纺织厂做得好了,弘昼也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治大国如烹小鲜,你?先治理一个纺织厂,管理一个纺织村,然后?你?才能学?会什么叫大局。
大局为重?,又是从哪儿入手。
她让知春将自己准备好的盒子拿过来:“这里是十万两白银,从招工到修建厂房,再到购买原材料,一应事情,你?全部自己来做,做得成了,这纺织厂就是你?的。做不成,那就算额娘十万两让你?去江南挥霍了,日后?额娘死了,额娘手里的银子,就少分你?十万两,你?觉得如何?”
弘昼先是无语:“额娘,您年轻着呢,怎么动不动就说死啊活的?不过,这事儿,我暂时怕是接不了,汗阿玛之前说让我去户部来着。”
“户部在江南那边也有差事,你?两边勤来往就是了。”耿文华摆摆手,半点儿不觉得自己是给亲儿子找麻烦。从江南到京城,快马加鞭也得四五天,这来回一趟就是小半个月,弘昼要真是两边兼顾,那不得将自己的双腿跑冒烟儿了?
耿文华又说道:“小小年纪,不趁着年轻赶紧做事儿,要等老了再去干吗?”
弘昼只好先应下:“我知道了,我回头就去江南一趟。”再者,他也不是必得天天留在江南的。
他去一趟,先看好地方,然后?和当地衙门商量,回头就可以将事情给分出去了。比如说,当地衙门负责后?招商,修建厂房,他派人过去招工。
这样一想,他就忙笑道:“我还得和额娘借几个人……”
不等他说话,耿文华就摆手:“去和塔纳商量。”
现在第一纺织厂和第二纺织厂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就都是塔纳在负责了。
弘昼麻溜的起身,准备往公主所?去一趟了。
景仁宫那边派人来请了耿文华,是那拉氏要说淑慧成亲的事情:“本?来我想着,到时候我这身体养好了,也能操持这事儿了,却没想到我这身体竟是一直没能好转,所?以这事儿就需得交给你?来办了。内务府那边呢,你?多问问,这嫁妆不能出了纰漏,蒙古那边估计再过几天就到了,你?得和理藩院那边沟通好,到时候这迎亲,该是多少人来。”
她说了几句,就停顿下来,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另外?,耿家的事儿,我也是才知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休养,竟是不知道……年家在外?有如此势力。”
她看耿文华,叹气:“你?素来是个软弱性子,被?年家这样欺负到头上来了,竟还是忍着一声?不吭,让本?宫如何说你?是好?好歹你?也是个贵妃!”
耿文华苦笑了一下:“娘娘为我抱屈,我是明白娘娘的好意的,只是……这事儿不曾拿到证据,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拉氏恨铁不成钢:“没有证据就没法?子了?你?是个贵妃,你?又有阿哥,你?们?母子光是往外?一站,那就是……门面,耿家拿着你?们?两个这门面,还能找不到几个参奏年家的人?只说年家嚣张跋扈,说年家在外?为祸一方,到时候就算是不能将年家如何了,也要撕下来年家一块儿肉!”
耿文华心?思急转个,以前那拉氏是很平和的,反正她自己没儿子,就更愿意坐在高台上往下看,剩下的人就好像是一池子的鱼。谁要是蹦跶的高了,那拉氏就用棍子给敲下去,反正就是维持一个水面平和。
但听这话,好像对年氏有些怨气?是年氏做了什么?还是前朝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心?里想的,面上可是半点儿不显,她只继续苦笑:“实在是……家父和家兄,不堪重?用,胆小……”
小心?翼翼觑一眼那拉氏脸色,又说道:“再者,事已至此,就算是将年家给撕掉一块肉,我大哥的双腿也好不起来了……何不用这事儿,给我大哥换一个前程呢?”
那拉氏皱了皱眉:“换个什么前程?难不成你?们?家打算将你?大哥送到西北去?”
年家的地盘在西北,若是年家以此答应了耿家什么要求,两家也不是不能握手言和的。但这不是那拉氏想要的,那拉氏要的是两个人狗咬狗。
不管是年氏还是耿文华……若是能两败俱伤就更好了。年氏有傲人的家世,但耿文华也不遑多让,她自己有过人的才华。两个人势力真算下来,该是旗鼓相当的。
那拉氏语重?心?长:“我就说你?是这样胆怯性子,本?来年家就已经嚣张成这样了,你?还将人给送过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你?若是信得过本?宫,本?宫回头想个法?子,将你?大哥安排到镶蓝旗里面做文书去?”
那拉氏就是镶蓝旗出身的,那拉家是属于镶蓝旗的,也就是说,那拉家在镶蓝旗还是有些身份地位,能做得了这些事情的。
耿文华有些犹豫,她一开始的计划是让耿大哥去福建那边,她要修建船厂。
但如此一来,耿大哥的仕途就要断了。再者,本?朝也没听说有个残疾人还能继续做官的,但要是留在八旗里面,就算不是做官的,也能做些和八旗相关的事情,也就是能……还有点儿小权利。
并非官职,却有权利,还是和朝堂息息相关的,也能接触到朝堂,圈子还照旧是官宦人家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