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到最后?时候,这册封太子?之类的事儿,是必然不能做的。
但一个是为了纺织村的补偿,另一个是为了安耿文华的心,这个册封皇后?的事儿,还是很有必要的。
弘昼和塔纳去讨论这纺织村的事儿,耿文华和章佳氏说那些帖子?的事儿:“最好是关门?闭户,什么人也?不见,其实算一算,也?没什么可见的人。弘昼日日上朝,该见的也?都已经见过了。”
后?院女眷,章佳氏其实很没必要多接触。
弘昼不是允禩,章佳氏也?不是八福晋。最重要的是,胤禛并非康熙,康熙是儿子?太多,胤禛才这么几?个儿子?,自然不能拿来?养蛊。
所以章佳氏不用做什么,她只要是弘昼的福晋,就完全能代表弘昼的脸面。
章佳氏忙应了下?来?,耿文华又说道:“就说孩子?还小,经不得热闹,你们夫妻现在最要紧的也?是照看孩子?,剩下?的事儿,自有你们汗阿玛呢。”
章佳氏又应了下?来?。
七阿哥听不太懂,就靠在耿文华腿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听到后?来?,忍不住问:“额娘,那姐姐有纺织厂,我呢?”
耿文华笑着摸一摸她的脑袋:“你有船厂,你舅舅现在还在福建呢,那边的船厂,还有……船队,将来?都是要给你的。”
她又看弘昼,弘昼赶紧摆手:“我知道额娘要说什么,额娘放心,额娘已经将最好的给了我,我若是还盯着弟弟妹妹的这些东西,那也?实在是太贪心了。”
江山都要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再者,他要真做了皇帝,不管是纺织厂还是船厂,他都是一点儿不能碰的。至于船队……倒是可以和七阿哥商量商量,用私房参一股。
当然,最好是别参与。上位者,最忌讳与民夺利。
耿文华就笑道:“这话不可再说,再者,现如今,你该学着谦逊起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你现在还没满呢,更需得小心谨慎。”
弘昼忙起身,束手而?立,恭敬领训。
说胤禛,胤禛很快就到了。
进了门?,扫一眼,挑眉:“今儿这人倒是多的很,热闹的很。”
一群人忙起身行礼,七阿哥行礼之后?就抱着胤禛大腿:“汗阿玛,我要去福建!”
胤禛疑惑不解,看耿文华,耿文华笑眯眯的:“刚说起来?话,纺织厂给塔纳,船厂给他……”
胤禛恍然大悟,伸手在七阿哥脑门?上弹一下?:“就是想去,也?不是现在,等你长大了些再去。”
他看耿文华,皱眉:“你身体好转了,日后?就不要再提这些事儿。”就跟临死分家?产一样,不太吉利。
耿文华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是话赶话说到了,皇上可下?定主意了?”
胤禛沉默片刻才说道:“纺织厂还留着,但纺织村……需得和寻常村庄一样,衙门?选定里正人选,日后?不管是服役还是纳税,不能再由纺织厂出面,需得和寻常村庄一样。”
寻常村长呢,就是衙门?做决定。
比如说朝廷今儿要修路,要服役,下?达命令给县衙,县衙派遣差役到里正那边说要求,要多少人,多大年纪,总共服役多少天。然后?里正再到各村去通知,村子?里挑选,至少一家?一户一个人。
纺织村那边呢,之前都是挂在纺织厂名下?,纺织村也?有服役,但并不是里正传达,而?是村子?里各家?自己?选出来?的,并且可以用银钱来?赎回名额——这条在别的村庄也?合适,但别的村庄的人,可能没那么多钱。
总而?言之,就是大的规矩需得改变。
和弘昼之前说的,大而?化小很接近。
耿文华点头,看塔纳,塔纳顿了顿,就上前来?:“汗阿玛,儿臣有本参奏。”
胤禛怔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本想说这是做什么怪样子?,但忽然又想到塔纳也?是有官服的人
,顿了顿,就一本正经点头:“有话就说。”
塔纳就将刚才和弘昼商量的那些,一一复述出来?。
胤禛听着也?觉得可行,本想让弘昼记下?来?,回头在朝堂上说,但话到嘴边,看着塔纳,忽然就改变了主意:“既然你皇额娘将纺织厂给你了,那回头你写一封折子?送过来?。”
塔纳顿时愣住,侧头看耿文华,耿文华笑眯眯的:“你汗阿玛让你写,你写就是了。怕什么,那是你汗阿玛,又不是外人。”
对?啊,那是自家?汗阿玛,做女儿的有什么事情,和汗阿玛商量,不也?很正常吗?
纺织厂的事儿,很快就定了下?来?。
看起来?……改变很大,实际上改变也?确实是很大。但最核心的东西,比如说,生老病死一条龙这些,却是保住了。再比如说,投票决定这个,明面上是没有了,可私下?里还是存在的,大家?可以投票决定一下?自己?服役或者纳税的事情嘛。
朝堂上的喧嚣声?在看到胤禛的态度之后?也?就逐渐降低,到现在,几?乎也?就消失了。
但新?的纺织厂,却是已经在广州建立起来?了。
甚至,第七纺织厂,都已经开始在新?疆那边选定地址了。
日后?这些纺织厂,会遍地开花,就如同被?风带走的蒲公?英,选定了地址就会扎根。
不过这些,现在就算是有人看到了想到了,也?并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纺织厂越来?越多,女学出来?的学子?也?就都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