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华话问出口,小丫鬟就有些?无措了:“说是受寒,有些?着凉了。”
耿文华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摆手:“既然不是什么重病,你就回去说一声,本宫这里正忙着,抽不开身,让她好好养着,回头病好了,我再去看她。”
又叫了知春:“我记得库房里有柴胡?拿一些?给钮祜禄氏送过去。”
小丫鬟带着一把药材回去,钮祜禄氏瞧着有些?发热,双颊通红,看见小丫鬟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脸上就有些?遮掩不住的失望:“娘娘不愿意?来探望我?”
小丫鬟就点头:“奴婢去的时候,皇上正和娘娘说话,娘娘要?陪伴皇上,自然是没空来的。不过小主您别担心,娘娘说了,等您病好了,她就来探望您。”
钮祜禄氏张张嘴:“她是怕我过了病气给她?”
这可说不准,小丫鬟没敢应声,钮祜禄氏就开始落泪:“我还以为我们多年交情,她能看在我生?病的份儿上,和我说说话呢,没想到?,她倒是将我当瘟疫了。”
小丫鬟更不敢吭声了,钮祜禄氏本就有些?鼻塞,这一哭,更是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可不是熹妃了,身边大丫鬟尽心尽力,她这身边就两?个?小丫鬟,那都是属算盘的,不拨不动?,哭半天,没人搭理,还是自己喊道:“还不快些?给我拿了帕子?来,要?温热的。”
她要?不说清楚,那小丫鬟拿来的就是干的。
湿热的帕子?捂在鼻子?上,没一会儿,就觉得有鼻涕要?下来,忙捏着鼻子?使劲擤一下,又带了几分厌恶的将帕子?丢掉:“扔了吧。”
顿了顿,又叫住小丫鬟:“还是洗一洗吧,今年内务府也没送布料来……”
越是觉得悲从心来,竟是连个?帕子?都舍不得扔了,想她以前做熹妃的时候,用的都是上等布料做的帕子?,但?凡有点儿脏污就立马扔掉换新的……现?在可好,连个?棉布做的都还要?再洗一洗用。
越是想,越是觉得悲愤。
她叫小丫鬟来:“就和娘娘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她若是不来,我就上吊自缢。”
耿文华才不来呢,既然连朋友都做不了了,走?到?这一步了,何必再见面?呢?又不是演电视呢,到?最?后?,还要?再去听反派剖白一下心思?
再者,万一钮祜禄氏不服输,要?亲自上阵谋害她呢?她才不会傻乎乎的,去上这样的当呢。
钮祜禄氏就是有再多心思,见不着耿文华,那就一个?都施展不出来。她这风寒一直拖了半个?月,后?面?又咳嗽起来,险些?一病不起。
还是耿文华让太医院尽心救治了,这才赶在变成?肺炎之前好转了。
钮祜禄氏这边的事儿,也并没有在宫里引起太大的反向。
因着圆明园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胤禛就决定带着耿文华再去圆明园住一段时间。
塔纳也跟着来,带着那名册来了,她大大方方的告诉耿文华:“我选中了这个?。”
耿文华低头看,先?是一张小小的画像,五官很是端正,身材高挑,瞧着也壮实。
随后?才是看到?名字,叫马佳茂林,今年十七,现?下是个?一等侍卫。
别小看了侍卫,宫里的侍卫,那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许多二三十了都还只是个?二等或者三等的侍卫呢,他年纪轻轻就做了一等,必然是因为身手很好。
耿文华忽然反应过来了:“你见过?”
塔纳大大方方的点头:“之前我去广州,汗阿玛就是派了此人跟随,为人比较沉默寡言,做事儿却是十分细心。他家里兄弟三个?,都是嫡出,他阿玛身边并没有妾室通房之类的,家风很是不错。”
这个?马佳茂林,是个?嫡长子?,因着是嫡长子?,自幼也是家教很严。
既然是个?御林侍卫,耿文华要?见就很方便了,等胤禛来,她提出来见一见,不到?一刻钟,人就站在跟前了。
长的是真高,瞧着都快两?米了,相貌是端正的,还有几分忠厚,为人也确实是沉默寡言,行礼之后?就站在一边等着吩咐,耿文华不说话,他就站的笔挺,一动?不动?的。
耿文华就忍不住皱眉——若真是老实的,又怕塔纳受不住他沉闷。若是装出来的老实……他今儿这样站在这里,那必然所图甚大。
再者,就怕他不是喜欢塔纳,他是有所图,这才以这样的样子?,出现?在塔纳面?前。
顿了顿,耿文华就让人去叫了塔纳来。塔纳进门,耿文华一边应和塔纳,一边用眼尾看马佳茂林。然后?,就瞧见马佳茂林有些?想侧头,但?偏偏要?忍住,略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耿文华就吩咐道:“之前你不是说要?去花园里摘一些?槐花的吗?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让人跟着你去,多摘一些?,回头做了槐花包子?,槐花饺子?,还有槐花蒸菜。”
塔纳也知道耿文华的意?思,就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等塔纳一出门,胤禛就问道:“若是塔纳喜欢,直接指婚就是了,他难不成?还能抗旨?”
“成?亲嘛,就算是……”一开始奔着和离去的,但?少年男女,哪个?没想过婚姻美?满?就是耿文华,也没想过弄死胤禛自己做寡妇啊。
日子?能过,那就要?过。实在是过不了,和离就是最?后?一条路了。
所以,就算是心里存着什么想法,那必得是冲着和和美?美?来的。
“若是能顺心如意?自然是好,若是不能,趁着还没成?亲,换一个?人来就是了。”耿文华笑眯眯的说道,又不是认准了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