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林幼娴的手被握得生疼,她转动着手。
“开到个安静的地方。”这句话,鹿有松是对萧寿说的。
车开到了一处小树林旁,鹿有松拉着林幼娴下了车。萧寿把车停到了稍远的地方侯着。
一路上鹿有松都没有说话,林幼娴也赌气不吭声。
“谁让你答应陪他吃饭的?!”鹿有松没转头,背对着林幼娴,语气很冲。
“谈业务需要。”
“他让你陪他上床你也愿意?”鹿有松语气更冲了。
“鹿有松,你不要侮辱我!”林幼娴气急。
“是你侮辱我,我女朋友为了我的公司,去给人陪酒陪笑。”鹿有松情绪激动,猛地抬起脚踹向身旁的树,已是初冬,树干秃秃的,几片黄叶掉落。
鹿有松的暴躁情绪上来了,抡起拳头对准树干就锤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愤怒、心疼、愧疚,多种情绪交杂。
“你干嘛?!”林幼娴怕她伤到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头一看,手背上已经锤破了皮,血爬满了手背。
“你干嘛这样?!”林幼娴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鹿有松狠很甩开了林幼娴的手,转过头喘粗气。
她刚才一进门看到单军搂着林幼娴,气得恨不得当场把单军杀了。
她气自己,开个破公司,连女朋友都要出去陪笑,恨自己无能处理不好,也没有保护好林幼娴。
林幼娴看看身旁人的背影,她懂她,她知道鹿有松在自责,鹿有松其实是个很不擅长表达的人,但越是这样的爱,感受起来越动人心弦。
“有松,别责怪自己。”林幼娴抱住了鹿有松,伏到她背上,泪水又滑落下来。
“我知道保护自己的,你进来的时候单军刚坐过来。”林幼娴轻声安抚着这头暴躁的小鹿。
鹿有松的泪也掉了下来,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林幼娴:“对不起,吼你啦,我就是不能看到别人碰你。我……我难受。”鹿有松有些鼻音。
“我不会让别人碰的,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林幼娴靠在鹿有松怀里。
俩人无声抱了许久。
“我看看手。”林幼娴平复了心情,想到了刚才流血的手。
“我的天哪……”鹿有松的手背已经全是血,林幼娴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没事,小伤,车上有药。”鹿有松以前喝醉会有这种行为,她自己见惯不惯。
“以后不许这样了!”林幼娴在车上给鹿有松仔细消了毒,包扎好,装作生气交代她。
“好,不这样,答应你。”鹿有松抬起包扎好的手抚摸林幼娴的脸。
被纱布缓缓摩擦着,林幼娴有些脸红。
看着这动人的模样,鹿有松忍不住想靠前亲吻。
“嗯,别……”林幼娴推开她,前排还有开车的萧寿在。
鹿有松看看萧寿的后脑勺,感觉就像个500瓦的电灯泡,铮亮!
嗨吃还是甩锅了,单军目光短浅,不讲道义。一时间,SL的宣传部忙碌了起来,林幼娴纵然亲自盯着,也只是没让它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扭转舆论已经不可能了。
其他有些代工品牌趁这时也都出来自保拉踩。
墙倒众人推,一时间,SL从风光无限跌到幽暗谷底。
管骏碰了两次林幼娴想对策,总部要求大商中国中止和SL合作,管骏在朋友和公司间难为,计划提出离职。林幼娴非常感动,力劝管骏留下,提出解除合同。
罗氏和强康发来邮件,要求SL给出解释,否则终止合约。
鹿有松靠坐在办公桌旁,抽了根烟,望着落地窗外优美的风景,思绪万千。
她一路辛苦创业,刚攀上高峰,就又跌落谷底,不可谓不心酸。
就像一场梦。
她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地救自己于这世间水火,可还是躲不过天给的命,还是躲不过无常。
供应商们担心SL会破产跑路,纷纷过来催还没到账期的货款。
前台排着队坐满了供应商的代表,都还赔着笑,找着理由要见采购。毕竟SL还没倒,供应商都还给了薄面,还给出了提前收款的理由做台阶。
供应商们正催着前台小妹时,大门走进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位漂亮的大女主,气质超群,一看就是优渥家境培养出来的。
“见你们鹿总,就说是秦石董事长秦玉笛来,约好了。”秦玉笛的助理上前给前台小妹报了家门。
前台小妹马上做带路状:“秦董,您这边来,鹿总在等您。”
“秦石啊?SL什么时候和秦石勾搭上了?难不成他们要合作?”要账的供应商甲眼睛瞪成铜铃。
“不会吧,秦石好大的集团的,我们都合作不上的。”要账的供应商乙。
“看样子,鹿总和这个秦董是有私交。”供应商丙若有所思,“那个各位,我……有事先走了。”
丙弯腰出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甲,采购有空了,你过去吧。”前台小妹已经返回了。
“哦,哦,这样,我刚接到财务电话,我们款回过来了,不着急用贵司的了,等账期到了再付吧。”甲说完就走了。
其他人磨磨蹭蹭地也都走了。
“你怎么今天过来?”鹿有松给秦玉笛倒了一杯水。
自从上次在加拿大两人熟识后,微信便没断来往,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却惺惺相惜。
鹿有松低调沉稳,老马伏骥,踏实努力,有战略眼光,也有伏下身子的创一代的气质,秦玉笛看到她就想到父亲,她自小在父亲的耳渲目染下成长,在商业上很是崇拜父亲这样的创一代。连带看到鹿有松,又是女性,还这么出色,好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