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现场,两家公司的中高层员工都在,不免是一次很好的交流机会。
沈沐颜与秦宴洲到的时候,员工们都已经三两成团的聊起来。
年会策划了很多活动,奖励都是实打实的现金红包,等两人抵达酒店,活动便正式开始。
砸金蛋的声音不大,但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
香槟红酒,鲜花彩带,现场的布置依照员工公投的暖色调来。
有句话说得不错,越是好的公司,更加注重员工的自我发展和意见,领导层也不会一意孤行,绝不会故意刁难人做些白费功夫的事情。
“听江喻说你投了两倍的现金红包,阿宴哥哥,这么大方呀?”无人投以目光过来的角落,秦宴洲与沈沐颜并肩站在一起看员工们玩乐。
这些人,在公司时一丝不苟,很少有放松的时间,这不,真的敞开胸怀后,玩得还挺开心。
没有什么人端着架子,红包毕竟有这么多,这么厚,谁会嫌钱多?
“怎么?还打算给点儿奖励?”
秦宴洲悄无人在意时,手放在沈沐颜后腰:“要不,今晚熬夜……”
“不要,每次就知道欺负我。”沈沐颜朝着他勾唇一笑,就是对着干。
“我不都很听你的话,没留痕迹了吗?”前天夜里,小姑娘怕身上的痕迹消不掉,说他要是敢留下痕迹就分床睡,哪儿能忍?
宴会厅的空调温度算不上太高,秦宴洲怕她冷,还提前准备了一件外套,不过小姑娘倔强,说不冷,不肯穿。
沈沐颜是真没觉得冷,空调的温度很合适,宁清为她拍了几张照片。
不过等回到家,头就开始疼。
洗漱好后,沈沐颜站在洗漱台揉了揉额头,觉得报应来得太快。
而且,她还有点儿不敢说,说了要被骂,今天秦宴洲提过让她穿好外套,她自己犟着,现在好了,真的头有些晕。
秦宴洲靠在床边看书,硬朗隽逸的侧颜看着有些严肃,沈沐颜扒着洗漱间的门框朝外看去。
唉,算了,撒撒娇应该就没事。
她挪着脚步过去,站在床边,像只委屈的小猫儿,上床趴在他身上。
“阿宴哥哥~”
秦宴洲单手搂着她,目光落在书的页码,记住数字后把书放床头,心思收回到沈沐颜身上。
她脸上看着没什么气色,小小一只。
刚泡完澡,颈项白里透红,馨香盈盈。
秦宴洲觉得不对劲儿,小姑娘身上的体温有点儿高,摸摸她额头,又或是她用了湿润的护肤品,探不出不对劲。
温热的掌心从她衣服尾稍探入,身上就是热的。
“不舒服?”秦宴洲低头问她。
“嗯,头晕。”沈沐颜像只慵懒娇憨的萌宠,脑袋恹恹地耷拉在他胸口,能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算下来,她真的每个季度都要生病。
“我今天说什么了?”秦宴洲脸上表情很严肃,沈沐颜不敢看,瞥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
秦宴洲没搭理她,把她从自己身上挪下去,自顾自起床,离开卧室。
沈沐颜目光空洞地坐在床上,还没想明白,她是不是把秦宴洲惹生气了?
他都不挨着自己睡觉了!
等了三分钟,只有阳台那边传来的风声,忘记把那边的落地扇窗给关掉。
他真的不回来了?
生这么大的气?
沈沐颜看空落落的床边,思绪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秦宴洲不会嫌她娇气,嫌她脆弱吧?
生病的人最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包括沈沐颜。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现在有点儿烫,应该是发烧了。
一个人坐在床中央,床尾凳上的狐狸公仔重新回到她怀抱,眼眶不知道何时眼泪打转,可怜巴巴地掉眼泪。
早知道就不为了风度不要温度了。
拍的几张照片还没发朋友圈,自己就生病感冒,还把男朋友惹生气的。
沈沐颜头一次后悔。
“乖乖,哭什么?”
沈沐颜正伤心着,秦宴洲手里端着杯褐色感冒药过来,是退烧的,他本想找胶囊的,结果发现只有冲剂。
杯中退烧药还冒着热气,水雾打圈上升。
水温还挺烫,杯子暂时被放在柜台,秦宴洲上床把人重新抱回怀里,拿开狐狸玩偶。
“哭什么?”他放轻声音询问,极尽耐心,温润沉稳的腔音给足人安全感,掌心有的没的轻抚她后背安慰。
沈沐颜眨了眨眼,最后一滴泪水没忍住滴落。
声音哽咽:“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
“我为什么会生气?”秦宴洲觉得有些无厘头,他看着像是这么情绪不稳定的人吗?
沈沐颜解释:“今天是我不听话,不穿外套感冒的,你都提醒过,我没听。”
“所以你怕我骂你活该?”秦宴洲懂了。
“嗯。”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手也主动圈上他的腰,乖的很。
等水温合适,秦宴洲才把杯子放在她手里,退烧药跟感冒药不一样,这个有点儿苦。
其实沈沐颜不乐意喝这种药,秀气的眉头蹙起,喝得挺不情愿,但是无可奈何。
被全程盯着,而且,确实头晕乎乎的。
她还在计算,按照她每个季度生一次病的频率来看,能过个好年,挺值。
要是秦宴洲知道沈沐颜的小脑袋瓜里尽想这些事情,肯定会被气笑。
喝完药,嘴里还是苦的,沈沐颜忍不住又去漱口。
夜深,觉得热,她想踢被子,被秦宴洲逮住。
小姑娘躺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很难受的模样,摸她额头,布着一层薄汗,应该是退烧药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