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界面停留在与某高奢品牌的聊天框。
“要定制首饰吗?”沈沐颜上床,秦宴洲顺势把人揽进怀里,不经意间瞥见消息。
“给我刚出生的小侄子买礼物呀!”
秦宴洲掀起眼皮,话里带着震惊:“生了?”
几小时前沈昀泽还有闲心跟他怄气,这个时候就喜当父亲了?
还挺快。
说不羡慕是假,但转念一想,乖乖还小,即使结婚了也不着急要孩子。
“好了乖乖,今天晚上不要熬夜,不然明早起不来。”
“礼物的事情我来准备。”
秦宴洲抬手拿过沈沐颜的手机,顺便看眼时间,熄灯。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三个,拍婚纱照,办婚礼,领证。
——
三月十五。
东方泛白,晨露熹微。
烟火的热闹气息在空气中旖旎盘旋,霞光拂散云山公馆萦绕的雾色。
这座常年外人无法进入的大宅院,今日朱门大敞,喜气洋洋,满园红妆。
今日佳礼初成,良缘遂缔。
喜鹊在梁,鸳鸯于飞。
两姓结发,如鼓琴瑟。
三月二十。
清风曜灵,和风容与。
庄园的玫瑰灿烂夺目,教堂的白鸽轻振羽翅。
惟愿落日与晚风,朝朝又暮暮,能有爱人伴身边,同行至天光。
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万事岁月长。
————
第二场婚礼结束后的第二日,沈沐颜睡到十点整朦胧睁眼。
被叫醒的,不然她还能多睡会儿。
无他缘由,她答应秦宴洲今日去领证。
“下午去吧,我好困。”沈沐颜翻个身,揣着狐狸公仔,又将被子往头顶拉高,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力。
这两天她脚都没怎么沾地,起不来,跟秦宴洲脱离不了关系。
“乖乖,你答应过我的。”秦宴洲俯身去蹭沈沐颜的脖颈,软磨硬泡。
谈起这个,沈沐颜有些来气,用手抵着他脸:“我那是被迫答应的,你做了什么自已不清楚?”
“妆造师已经到楼下了,宝贝,我抱你去洗漱。”
秦宴洲今天铁了心要把小红本拿到手,虽然依照他的身份,动点儿手段完全不用亲自去现场,不过这样就没什么参与感,他想亲自体验一下流程。
“嗯~”
“你不要着急,我又不会跑。”沈沐颜懒懒伸展手臂。
婚房的布置还没撤,连被子都是大红色,她坐在床边,身上的红裙子有些随性,肩带往一边耷拉。
酒红色的睡裙衬得沈沐颜肤白胜雪,举手投足间,像个留洋归来的贵气千金,身上总带着几分古韵味道,与之前的俏皮有些不同。
两个半小时后,秦宴洲如愿拿到他梦寐已久的东西。
“抱~”沈沐颜面朝他张开手撒娇,适才穿着拍照的白衬衫已经换下。
秦宴洲弯腰轻松将她抱起,步履沉稳迈下阶梯,纵使往日再怎么不苟言笑,这一刻也难挡心中喜悦。
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
“满意了?”沈沐颜环着他脖子,很明显察觉到某人心情甚好,胸腔伴着笑轻微震动。
“满意了。”
民政局大厅前来往的人算不上多,秦宴洲一边走向停车的地方,一边又想垂头去亲沈沐颜。
不过刚接触到她脸颊,人儿便偏头躲开。
“还在外面,你克制些。”
“到家就不用克制了?”秦宴洲总能找到话里的罅隙。
“你敢?”沈沐颜凶起来没什么气势反而助长某人的嚣张气焰。
默默无闻的陆临将后座车门打开,一声不吭地开车回御景庄园,顺带将挡板也升上去。
沈沐颜坐在秦宴洲腿上,目光淡定地扫过结婚证上的照片,手没拿稳,差点儿把小红本落车座下面。
秦宴洲一手接住,牢牢抓在手里:“我来保管。”
“明明就是一人一本,还给我。”沈沐颜伸手去抓,没抓到。
“宝贝,万一你弄丢了怎么办?还是把它放进保险柜里锁起来比较安全。”
她理解不了:“谁家结婚证锁保险柜啊?”
“我家的。”
“秦宴洲!”沈沐颜被骄纵这么久,脾气也大了些,跨坐在秦宴洲腿上,桃花眸里掠过几分假意生气的神色。
她收着力气在他侧脸咬了一口,停顿几秒,脸颊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控住。
秦宴洲轻轻捏了捏她脸颊,软肉往中间挤,不失可爱。
“这么喜欢咬人呢?”
小红本被暂时放在一边,秦宴洲的心思此刻全部放在沈沐颜身上:“我也想咬。”
“不可以。”沈沐颜赶忙抬起双手捂着自已脸颊,脸上有印记不好看。
秦宴洲颇有兴致地看着她,波澜不惊的墨眸终归漾动涟漪,不断逼近。
“我就只咬这里。”
温凉的指腹轻柔摩挲那一弯红唇,喉结滚动,手轻而易举揽住娇软细腰,迫使人儿贴近他。
沈沐颜仰起头,蛾眉弯弯,声音甜得不像样:“老公,我饿了……”
本来唇瓣都快相碰,但听见小姑娘这句话,秦宴洲顿时止住动作。
她声音可真好听,尤其是……叫老公的时候。
“还想听。”两人额间相碰,秦宴洲的手灵巧沿着她后背往下移动:“真乖。”
“我的了。”沈沐颜计谋得逞,把两个小红本全部装进自已的包里,干脆又利落地从他腿上起来,坐在床边的座位。
秦宴洲脸色一黑,转过头来,周身都空落落的。
瞧,小姑娘也学精了~
午后的暖阳拂去料峭春寒,玫瑰花瓣裹着春风飘然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