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不应该让三爷把孩子带走,他虽然脱离白家,但总归是白家的人…”江木的意思很明显,有人寻仇,但是拿白然和祁影没办法,他们身边有人保护着。
白杰小,遇事没有挣扎的能力,连大喊都做不到。
他独自去了卫生间,出现了几分钟的空隙,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餐厅的早餐很火,早上人非常多,需要排队。
主要,餐厅当天的监控坏了,而且谁也不会再卫生间安装摄像头…
白桁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脑海,耳边不停出现,白杰喊他爸爸,想爸爸的声音。
白然下了手术台,出了手术室,听到白杰遇难的消息后,瞳孔变了。
他靠着墙,慢慢蹲了下去。
祁影还不知道,她想下床,孩子是她弄丢的,她必须找回来。
自从把白杰带回家,他的衣食住行,全是祁影亲力亲为的。
有他,她的病都好了不少。
她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床上,一家人聊天。
虽然小杰还是认为白桁才是他的爸爸,每天都盼着白桁接他回家…
祁影并不在意,孩子小,等大了,就忘了。
可是她不知道,小杰等不到白桁接他回家了。
白桁开着车,在这里,他不用遵守任何的规则,他把油门踩到底,都觉得太慢了。
白杰的尸体放在了停尸房,如同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白然站在一旁,眼眶发红,虽然一开始不想承认,但是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产生浓重的感情了。
小杰很懂事,他下班的时候,会给他拿拖鞋。
会期待的坐在小椅子上等他回家带零食。
会在去学校的路上摘野花,戴在祁影的头上。
白桁走了过去,白杰因为挣扎,腿是断的,指尖外翻,应该是扣住洗漱台造成的。
白桁弯下腰大手落在白杰的脸上。
他面对过很多死亡,兄弟死在眼前,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是别人也许明天就是他。
可是他还是无法面对,欣然的接受。
白然红着眼,不想多说让他难受。
白杰一直在等白桁,等白桁接他回家。
白桁弯下腰,把白杰抱了起来,声音好像抽了几包烟一样沙哑:“走,我们回家。”
三岁大的孩子。
白然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他是医生,生死离别见过不少,没想到,轮到他身上,是这样的难以接受。
杜清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她的孙子,而且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回去的路上,白桁一遍又一遍的摸着白杰的小脸。
祁影出了医院,结果被人拦下了:“三爷说,他会去找,让夫人安心休息。”
祁影出不去,只能给白然打电话。
白然没接,祁影总觉得不安,她一遍遍的打,最后终于通了。
“小杰找到了,你好好休息。”白然不敢跟祁影说实话...
白桁的手机也一直在响,但是他没有接。
《男主的身份摆在这里,黑手党都是残忍的,他既然有这样的身份,就不可能一帆风顺,不见血,甚至以后会更多,之前说过的,会死人…》
第61章 【听话,好吗?】
杜清看着白杰,手机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表情平淡,仿佛眼前的人儿只是睡着了。
白山手撑着权杖,剧烈咳嗽了几声,一旁的老仆倒了杯温茶。
白桁双手抱着白杰,眸子冰冷到了极致,如同未融的冰山。
白然座椅椅子上,手撑着头,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大厅的气氛压抑的使人透不过气,从上个世纪开始,白家树敌无数。
这两年白家慢慢退政,仇家蠢蠢欲动,不计其数。
白桁的父亲就是因为想带帮派走“正路”所以死于非命…
杜清闭上了眼睛,声音淡淡的:“葬了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山走到白桁面前,充满褶皱的手落在白杰苍白的脸上。
“查,宁可错杀。”白山声音沉沉的。
杜清在一旁叹了口气:“爸,我们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给后辈积点德,查清楚,我要亲自,扒他皮,剃他骨。”
也许就是报应,让她丧夫,丧女,现在连孙子都没了。
白桁始终冷着脸,薄唇抿着。
杜清走了过去,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白桁的脸上。
白桁垂眸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杜清。
“我说过多少次,狂妄自大会害了你,临走前,你跟我怎么说的,你说万无一失,这就是你所说的万无一失。”
这次是白杰,下次也许是白然,是她,是任何人,包括白桁他自己。
白杰身边是有人保护的,但是当时排队买早餐的人特别多,他们不像白杰,能从空隙钻进去。
等他们进去后,白杰已经不见了…
白然紧紧握着红木椅子的扶手:“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一个人下车。”
祁影是走在前面的,不知道白杰跟着去了,后来看到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她付款拿早餐的功夫,人就没了。
闻讯赶来的容雀边走边道:“孩子在白家住的好好的,认亲生父母就算了,还非要送走,真是作孽。”
杜清给老仆使了个眼色。
不关其他人什么事,白杰就算待在山上,也有下去的时候。
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如果保护不好,出问题早晚的事。
容雀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怨江怡,如果不是她,不同意,白杰也就不会下山了。
但其实,就算江怡不说,祁影也会白杰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