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晚上休息前,林多馀把程铮这个关于要不要孩子的话题跟甜甜说了。甜甜想起很多男人是很在意血缘关系的,于是对他说:“以后我不确定,但是最近三五年之内,我肯定是不会要孩子的。你想要吗”
林多馀觉得他从甜甜的表情里看出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可能只能好聚好散了”的意思。
这让他感觉有一瞬间的微妙,她对自己体贴又温柔,他也肯定她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他同时也觉得如果她认为两人不合适了,她也可以很理智的放弃自己。想到这里他有点伤心,楞楞的说:“我没想要孩子的。”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小馀,养孩子责任特别大。既要担心他们的身体健康,又要担心他们的安危,还要担心他们会不会长歪了,以后能不能自主谋生,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你别看阿贝和阿司现在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可这是长期“教导”的结果。而且他们爸爸出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请人照顾他们的,这可能也对他们的性格产生了一些影响。”
“孩子即可能是天使也可能是恶魔,你永远不可能提前得知你带到这个世界的是哪一种。”
甜甜看林多馀还是呆呆的,完全沈浸在某种负面情绪里,只是伤心的看着她重覆:“我没想要孩子。”
甜甜知道自己可能反应过度吓到他了,上前抱住他,说:“对不起,是我反应过度了。”
等他回神回抱住她,她到底心软了:“等再过几年好吗?等阿贝和阿司长大一点,稍微独立一点的时候,我们在考虑孩子的事,好吗”
“我没想要孩子。我只想知道你会不要我吗”他突然意识到她其实很冷静,她对自己很多时候都是怜惜。她确实很为自己考虑,可仔细想想她考虑的方向,都是万一他们分手以后他怎么办。
她让他保留房子继续出租,是为了他能有个可以落脚的后路;她让他多学点技能,是为了让他以后永远有更多的谋身手段。他越想越是钻进死胡同,越是不安。
甜甜有点后悔,明知道他缺乏安全感,自己干嘛那么严肃。明明可以和以前一样委婉一点,哄着他点,毕竟还是个弟弟呢!自己怎么就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呢?
“我保证,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好吗?”现在只能一点点亲他,哄他。
“我肯定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你也看到了,除了你我都不和其他男人接触,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结婚,行吗?”这是她最后的妥协了,结婚实在是太麻烦了。
“结了婚后很难离的,我这么懒,肯定不愿意走那种程序的。”想离婚,先要申请分居一年之后才能走程序,真的很麻烦。只是想了想,她都觉得结婚不是个好主意,她都有点后悔一冲动提这个话题了。
她亲一下哄一下,听到她说愿意结婚的时候,林多馀其实已经不伤心了。听到说她懒不愿意走离婚程序的时候,他都忍不住笑了。
他掐着她的腰,一把提起她,让她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抱着她深吻。他不要亲额头,亲脸颊,他要那种情人间的深吻。他不要她怜惜他,同情他,他要她爱他,心疼他。
经过这点小矛盾,说开后两个人好像更加黏糊了,连阿司都忍不住侧目了。以前林多馀在外面会很克制,不管私下多么热情缠人,出了房门他会下意识的控制。
可他意识到他可能是个恋爱脑,他不能没有甜甜,他也不能想象甜甜要是不要他了,他会做出什么来。意识到这点后,他好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一切随着感觉来。
现在他特别黏人,动不动就亲亲抱抱。看他还知道避着未成年,甜甜看他也是真的缺乏安全感,也就由着他了。
“今天早餐吃法式吐司好吗”田甜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后,问小馀。
“嗯,我做吐司,打发奶油,你做果酱。”刚开始的时候林多馀喜欢自己准备好早餐,甜甜起来就能吃。现在他觉得两个人一起干什么都开心,特别是下厨这种交叉活动,很容易撞到一起。
“甜甜,这个好像甜点。”林多馀边处理材料,边评价。确实,松软的法式面包浸入牛奶和鸡蛋的混合液,然后小火慢煎,之后再加上新鲜的草莓果酱,和打发的奶油,做草莓蛋糕也差不多是这些材料。
“是的,确实很像。”田甜也表示赞同,可谁让他们家人都喜欢甜食呢!
“对了,甜甜,我们家好像没有电视机。”他也是最近才意识到的。
“你才发现啊!我们家确实不怎么看电视,反而比较喜欢看书。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买一台,不过得装在我们的房间里,我不想阿贝阿司花太多时间在电视上。”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哪怕是完全靠政府救济的家庭,也会有最新最大的电视,他们家算是例外。
“不用了,我以前也没有电视。我们要是想看,可以等晚上回房后,在电脑上看。”
他看甜甜不知道想到什么一下子笑出声来,就问她:“你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讲的是一个孩子问他妈妈说:‘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一出生就是素食主义者?’”林多馀听了也抿嘴笑。
所以家长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好大,孩子早期所能看到的,听到的,接触到的,完全受限于家长。就像她刚才条件反射的说他们家不喜欢看电视,可她从来没问过孩子们的意见。
“我听说国外看电影只能看正版,什么都要收费,对吗”
“也不是,有个叫海盗湾的网站提供各种免费下载。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电影,我一会儿可以载,等晚上看。”因为海盗湾网站的这项服务,侵犯了不少好莱坞大公司的利益,曾经还闹的沸沸扬扬的,打了好久的官司。
“好。我昨天看的书房里有一架钢琴,是你自己用吗”
“我偶尔弹弹,可以平覆心情。”带孩子哪有不烦的,可她不喜欢,也不想对着孩子们发火,就只能自我调节。
“我学过乐理,会看乐谱。音乐都是相通的,等有空我给你讲讲乐理,也许对你有帮助。”其实小馀有什么就问她,比她想起什么就给他讲什么要好多了,起码更有针对性。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甜甜确实有时候不知不觉间会把林多馀当孩子对待,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给阿贝和阿司上课养成了习惯,偶尔有点好为人师的倾向。好在她只在家里这样,不然出门也这样,很讨人嫌的。
“小馀,你现在看到我,有没有看到老师时的恐惧”她开玩笑的问他。
林多馀关了火,把甜甜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搂着她,咬着她的耳说:“恐惧到是没有,其它的有。”说完拉着她的手往下,说:“不信,你摸摸。”
“小馀你学坏了。”甜甜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笑着说。他以前很老实的,才不会像这样,一向只有她调戏他的份。
“我没学坏,我说的实话。”好吧,小馀没学坏,但是脸皮变厚了一点点,如果他的耳朵没有红的话。
家里的泳池检修完后,阿贝和阿司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玩,急着催妈妈快点放水加热。好不容易妈妈说可以了,俩人急冲冲就往楼下跑,田甜生怕他们摔了,忙喊他们慢点跑。
两人可是一早就换了泳衣,只等妈妈一声令下就可以往前冲了。甜甜还没换泳衣,就让小馀现带他们先下去,自己稍后就来。
甜甜下来时看到的场景就是阿贝阿司各自躺在小黄鸭和小章鱼上,四肢大开,悠闲的像个地主老爷似的,嘴里喊着“妈妈,妈妈,你快给我们端杯果汁来嘛!”说着还拍了拍旁边专门设计的放杯子的地方。
“妈妈,你看,杯子的位置还是空的呢。”田甜看的觉得好笑,不过她喜欢看着孩子们开开心心的。
“行,你们等会儿,妈妈现在去弄。”她今天穿的一件黑色的泳装,虽然是一片式连体泳衣,可是只在关键部位的面料是实心的,其他地方都是透明的。
虽然林多馀今天没有不争气的流鼻血,可他其他地方没忍住。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岸,他抄起甜甜就往楼上跑,还抽空对孩子们说:“林叔叔也去帮忙。”
刚一离开小家夥们的视线,就迫不及待的亲上了,像他这种年轻气盛的男青年,真经不起心上人带来的这种视觉冲击。
要是旁人就算了,跟自己没有关系,可这是自己的亲亲老婆啊,他抵抗不了。
“甜甜,我们晚上运动的时候开灯吧!”都不用前戏,光视觉效果,他都能一秒入戏。
甜甜只好笑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谁既要,又不好意思,才关灯的。某人第一次毛遂自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第一次同房的时候,洗完澡出来还穿着衬衣长裤。
问他睡觉不脱衣服吗,他扭扭捏捏了半天,要先关。一旦关了灯就跟换了个人格似的,一运动起来就不想停。还有,刚开始是叫姐姐的,你看现在都直接喊甜甜了。
“妈妈,林叔叔,你们怎么这么慢哪!”等两人下楼的时候,阿贝抱怨说道,他们都等了好久了。
“好了,喝吧!”甜甜没回答,她和小馀一人手里一杯果汁,给放到两人的杯座上,才开口说话。
“妈妈,你的嘴怎么肿了。”阿贝说完,又歪头看了看林多馀后,继续发表意见:“林叔叔的也肿了。”阿贝从来没有学会过闭嘴的美德。看人家阿司,他只看了他们几眼,就转头去喝他的果汁了,一点意见也没有。
“阿贝,你快点喝,喝完后让林叔叔跟你和阿司打水仗,好吗”她不想再听阿贝说出其他惊人之语,连忙转移话题。
“好吧!阿司,你也快点喝嘛,我们一起撞林叔叔。”阿贝虽然话比较多,但是也容易转移注意力。
“小馀,你用那个大西瓜气垫,等他们喝完,你陪他们玩碰碰气垫。”林多馀边点头边偷笑,老婆转移话题的时候真可爱。
阿贝和阿司两个人爱玩,可是人小,没力气。两个人趴在气垫上手脚并用也不并能移动气垫分毫,更不要说撞击林多馀了。甜甜看他们努力的都哎哟哎哟起来了,大发善心递了两把小木桨给他们,又暗暗在后面推。但两个家夥不知道,他们俩真的以为自己超厉害,兴奋的嗷嗷叫。
两个小家夥玩的太上头了,觉得自己能打败林叔叔呢!可真厉害呀!甜甜催他们上岸的时候,俩人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还约好了下次,说下次会让着点林叔叔的。可真大方啊,大方的田甜和林多馀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叔叔,下次还让着你呀!”甜甜笑的停不下来,也模仿孩子的语气跟着捣乱。完全不知道她给某人打开了某个新开关,从此为他们的和谐运动之旅,开启了全新的play。
“小馀,差点忘了,我们家存了很多葡萄酒,你去选一瓶今晚喝。”晚上两人做晚餐的时候,甜甜想起来家里还有很多葡萄酒,就提醒小馀去选一瓶。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真的好容易忘记。
“今天吃意大利面,配红酒比较好。”怕他不知道选那种好,就提醒了一句。他们家以前配晚餐多是用意大利的红酒,和法国的白葡萄酒。她们到是也订了一些德国的白葡萄酒,这个果味重一些,都是用来配甜点的。可惜,她先生不在后,她很久都没有心情讲究这些了。
走过食物储藏室,里面就是酒窖。他们夫妻都不是好酒的人,所以酒窖并不大,只有三面墙上装了酒架。林多馀其实也不好酒,不过甜甜说度数很低,也不算酒,只是配餐的一部分。他也不懂酒,就随便挑了一瓶红酒。自己不喝也得送人,更麻烦。
“你还记得上次看冰球碰到的迈克吗他女朋友就是路上那家葡萄园的业主,他们每年都接受订购。以后你有兴趣,我跟她说一声,等开始采葡萄做酒的时候,让你去帮忙就,当是体验一下。”
“嗯。”林多馀觉得可以去看看,他还没有见过怎么做葡萄酒的,还蛮好奇的。
甜甜虽然不喜欢酒类,不过最开始过来的几年也需要参加一些聚会应酬,基本知识还是懂的,足够让她看起来像个红酒爱好者。说白了就是这种场合,需要适当的装,他们夫妻都不太喜欢,慢慢的就不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