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惟下意识后退一步,手抵在门框上不让喻然出来,“然然,我是喻惟。”
“喻惟?”喻然眯着漂亮的眸上下打量了喻惟一眼,“名字很好听,人也很帅。”
末了,他又补充道:“我叫冉冉,不叫然然。”
“你最先是叫喻然的,我是你的哥哥喻惟。”喻惟看着喻然心很乱,“8岁是记事的年纪了,你不可能不记得我。”
“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喻然作势就要抬手关门,“如果你是来乱攀亲戚的,那就不奉陪了。”
喻惟抬手抵住门,“然然,我知道是我的错,当年是我太冲动了才害你被送走,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想我?”喻然忽的笑了,长发滴着水,面颊微醺,一副魅惑众生之态,“是哪种想啊?”
喻惟看着他,认真道:“是对弟弟的想念。”
“呵……”喻然嗤了一声,“抱歉啊,我没有哥哥。”
“然然,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你怨哥哥也是应该的,但你能不能给哥哥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
“弥补我?”喻然有些好笑道:“怎么弥补?”
喻惟忙说:“如果你在田家过得不好,我带你离开。”
喻然反问:“然后呢,带我回喻家吗?”
喻惟反驳的声音带着肯定,“我不会再带你回喻家。”
喻然看着眼前人倏然敛了笑意,眸色认真,“那是把我带在你身边?”
“可以,我可以照顾你。”
“以什么身份呢?”喻然试探道:“你所谓的哥哥弟弟?”
“是。”喻惟保证,“然然,我会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
弟弟两个字莫名刺耳,喻然冷笑出声,“不必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来照顾我?”
一句话扎在喻惟心上,他一时间竟然没法反驳。
他好像,从8岁那年开始,一直都过得很糟糕,他确实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照顾别人......
“你在生病。”喻然鼻头一酸,放低声音说:“去医院看看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然然……”
“我现在叫田冉。”喻然一双漂亮的眸中悲伤一闪而过,“我在田家很好,过去的事不必自责。”
“可是田旭他对你……”
“我自愿的。”喻然强忍喉间酸涩截断喻惟的话,继而扯起嘴角笑了笑,“喻少爷不必挂怀。”
喻少爷三个字在两人之间升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喻惟推得老远。
还想在说点什么时,喻然就先一步开了口,“我穿成这样,你守在这里不合适,被人看到要误会。”
“好,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喻惟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便利贴给喻然递过去,上面写了他的电话号码。
喻然伸手用细白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他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笑了,“好的,喻少爷。”
喻惟的千言万语在这种情况下被生生堵在了喉咙里,他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走了。
看着喻惟离开的背影,喻然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淡去,他启唇,慢声道。
“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
喻惟离开酒店后,浑浑噩噩走了大半条街,最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虚汗。
脑袋昏昏沉沉,看来感冒更严重了。
果然提纯过信息素之后免疫力下降,连一点小小的感冒都没法自愈了。
去大医院挂号看病太麻烦浪费时间,喻惟就近找了个诊所,就直接进去。
“啊......”喻惟按照要求,张大嘴巴给对面的老医生检查。
老医生看后直摇头,“你吃什么了,喉咙红肿成这样,发炎了。”
喻惟闻言一张脸憋得通红,他默默垂下头,没回答医生的话。
看着喻惟莫名其妙泛起红的耳尖,老医生只当对面孩子腼腆不爱说话,也没太过在意,于是推了推他的老花镜,问:“没发烧,热感,挂水好得快,要挂吗?”
喻惟点头,“那就挂吧。”
“一个人来的?”老医生一边开方子一边问。
“嗯。”喻惟人又开始郁闷了,忍不住继续在心里暗骂贺楚亦是大渣男。
“出门左转缴费拿药。”老医生将处方给喻惟,就叫了下一个病人。
挂上水之后,喻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没有贺楚亦的消息和电话时心口又气又疼。
待会儿挂完水回了宿舍,他一定要把大渣男按在墙角揍到哭,然后再和他绝交!
这么想着,喻惟就干脆将手机扔在一旁,闭眼睡觉。
宿舍里。
喻惟走后,贺楚亦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觉。
他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睡着,三点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睁眼,拿起手机一看,见来电人是楚阔。
他划开接听,“喂”了一声。
“表哥,老爷子非得给我在国外安排学校,我不想去啊,你让小叔叔帮我说说呗。”楚阔开口,略显聒噪。
“我爸开口你只会更惨。”贺楚亦沉声反问:“而且你这个年纪不读书想干什么?”
楚阔所当然,“玩啊,创业呗,反正饿不死。”
贺楚亦抬手挤了挤眉心,盯着头顶天花板,无心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就说:“资料我收到了,谢了。”
“只谢我这个?”楚阔嘿嘿笑笑,笑得有些暧昧。
贺楚亦颇为嫌弃,“别笑这么猥琐。”
“真没良心,你跟喻惟能成好事还不多亏了我这个猥琐的人。”楚阔自从前段时间知道了贺楚亦二次分化成Enigma,又知道他暗恋喻惟后,就一直热衷于当月老给两人牵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