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给医生拿行李。”丁铭推了推发愣的段阳。
“你们安排好就上来吧，我们先去订位置。”丁铭说完就拉着梁予正进了电梯。
段阳他们只能等旁边那趟。许新程没说话，段阳也没说，只是将他的行李箱接过来自己推着。
电梯门一开，身边的人一拥而上，段阳个子高大，长臂将许新程揽过，推着行李箱进入电梯。
一进房间，身体才逐渐有了温度，许新程搓搓手，“这儿确实比咱们江临市冷啊”
段阳把行李放到一边，将空调温度调高，倒杯热水递给他，“知道冷就该把衣服拉链拉好。”
许新程接过，幼稚的扁扁嘴不满道，“拉住很土哎...”
“那冻死你也没人管。”
“哈，暖和！”许新程喝口水，暖意也回了一大半，并不接茬。
见对方坐在沙发上，段阳没过去，坐到床边指着另一床说，“你晚上就睡那张床吧。”
“好”许新程小心的看了段阳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一点擦伤，不碍事。”段阳看了眼手机，“他们已经订好位置了，等你暖和一点再上去吧。”
“嗯。”
“这次的事我听说了，谢谢...”
许新程问了几个在场的学生，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缘由。他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睚眦必报。既然了解清楚了，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管。
“我跟校长谈过了，这件事他是主责，加上平时也是个刺头，学校决定开除他。至于你们有情可原，就是通报批评。给个处分，不会入档。”
段阳知道许新程这人很厉害，不止是外聘过来的医生这么简单，不然他们几个也不可能处罚的这么轻。
但他跟对方只是医患关系，很多事情不需要知道的那么多。
段阳没多问，点头，“知道了。”
顿了顿，又说“麻烦了，许医生…..”
段阳将两人的距离划分的清清楚楚。
“其实...那天我去酒吧是...”
许新程不屑于解释任何事情，但面对段阳多日的冷待，还是没忍住想告诉他原因。
“你去哪里，做什么...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段阳一直以来隐忍的态度有了爆发的苗头。
“啊...是...算我多嘴”许新程敛下眉眼，失落的情绪显而易见。
“你在难过什么？许新程，我不是很懂你...拒绝我的是你...一直关心在意我的也是你...你总是这样自相矛盾，反反复复给我希望，然后又拒绝我。”段阳的情绪骤然放大失控
“你说我年龄小，担当不起感情的责任，你说我不够成熟，隔着医患…的关系，不愿意答应我的表白！”
“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但是...我听说...你的上一任，比你小...同样，跟你是医患…的关系。”
说到最后，段阳的气势也弱下来，更多的是无能与妥协。
那些拒绝的由都是谎话，他们最终指向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喜欢...
许新程不喜欢段阳。
“如果你对我真的只是…关系，我也不会陷进去。许新程，你不该对不喜欢的人做出任何被误解的行为。”
因为这些行为会成为他们燃起希望的苗头。
许新程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手中紧握着杯子，不敢抬头与段阳对视，只是很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段阳心口微颤，这是他第二次从许新程的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第一次，是他的告白。
生日那天喝酒壮胆，送许新程回到家后，在玄关处就红着脸跟他说，“我喜欢你...”
对方愣神诧异的目光让人心软，段阳觉得平时温和如风的许新程呆滞傻眼的模样有些可爱，没忍住凑过去跟他接吻。
情浓之时更加大胆，手刚触碰到他的腰，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为...为什么？”段阳肿着脸，不可置信。
“我们...不合适，你还太小，思想不够成熟，很多事情都不懂，而且我还是医生...”
“不能这样...”
段阳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由，“喜欢一个人跟年龄有关系吗...跟身份差距有什么关系...”
许新程也是像现在这样，将头埋的很低，说着，“对不起...”
被拒绝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
段阳笔直地站在许新程公寓的楼下，冷风吹过他单薄的身躯，紧接着头顶便落下雪。
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凌晨的街道上没有人，只有轻飘飘的雪落着，每一片都落到段阳的心上，化冰成水，寒意渗透到全身。
他的外套早就在慌忙逃离时不知道扔在哪一处了。
许新程反应过来随手拿着一件衣服追出去，段阳的卫衣上积了层雪，落寞的背影令人心悸。
“先回去吧。”许新程拍拍他肩头的雪，将衣服穿在段阳身上。
段阳没说话，迈开步伐消失在许新程的视线里。
......
第17章 元旦
知道学校只通报批评后，丁铭吃饭都香了不少。
事情解决一身轻，专注的吃着寿司。
饭桌上的气氛只维持着表面的融洽，自许新程和段阳上来之后，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段阳这段时间没来由的情绪低沉，想来也是跟许医生有关。
“丁同学盯着我干嘛？有事？”许新程尝了口清酒，调笑般看向丁铭。
丁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突然被问，差点被噎住。
梁予正递给他一杯水，丁铭灌了几口才缓和过来。
“许医生，你的纹身...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