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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纨絝废物总在密谋造反[重生] > 无影的秘密

无影的秘密

杜衡以前只当谢青禾是陷入情爱的无知女子,才随口许诺,那时候谢意欢也只是他的棋子之一而已,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不想和谢意欢只是算计和利用的关系,从宁州回来之后,他就断绝了和谢青禾的所有联系。

可突兀出现的谢青禾仿佛是增生的恶刺,提醒着他过去对于谢意欢的所有算计。

杜衡从不介意承认自己是个机关算计的人,但他,忽然间感到怕了,因为谢青禾的出现,提醒了他不堪的一面。

他怕的是,让谢意欢看见。

“你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杜衡几步走过去,定在她面前,右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威胁我,你不怕死吗?”

谢青禾几乎感到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她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抖着声音说,“我当然怕死,可我要是死了,我和殿下曾经的传信也会被人看见,殿下不妨猜猜,这些东西,会落在谁的手里。”

谢青禾居然留了一手。

“你以为谁会相信你凭口捏造的证据,你以为你的一面之词有人会信吗?”

谢青禾是向他传过书信,但杜衡从未留给谢青禾任何可能被人拿住把柄的证据,只凭借谢青禾一面之词,根本诬陷不了杜衡。

“是吗?殿下之前总是向我打探姐姐的消息,姐姐的喜好,还有将军府的情况,我可都是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殿下,就算被人不信,你猜姐姐会不会信,她会不会恨你,毕竟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她。”

“你不仅利用她,你还利用我,怎么你现在后悔了,想要求姐姐回头,你配吗,杜衡!”

“你找死!”

杜衡掐着她的力道变得更重,最后却猛地把她甩开,谢青禾跌倒在地,手心蹭破了皮,一股钻心似的疼,在手心蔓延,可她却依旧微笑着看向杜衡。

她打着必死的决心,连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凭着这个微不足道的证据威胁到杜衡,可杜衡居然真的退缩了。

谢青禾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杜衡这么无情的人,居然真的因为害怕谢意欢的误会,而放过她。

她并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现在的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丧家之犬,没有人要的野狗。

谢家放弃了她,杜衡就连利用也不想利用她了,可她却不能这样堕落下去,谢意欢都能从陛下手里死里逃生,为什么她不能!

“殿下为何要刻意疏远我,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我不求一人独占殿下,只希望殿下能留一个位置给青禾足矣。”

她放缓了态度,以祈求的姿态望着杜衡,心里却一片冰冷。

“我的婚事如今已经不是我自己能定,你莫要莽撞行事,我自然不会刻意疏远你。”

杜衡的话只是软了几分,谢青禾便欣喜不已,“殿下只要没有忘记青禾就好,青禾永远都会站在殿下身边。”

杜衡没有多留,说完便转身离开。一天遇上两个难缠的人,此时杜衡的心情已经完全跌进了谷底,沈闷压抑。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时,谢青禾才从地上起来,用帕子擦了擦手心的脏污,即使帕子磨蹭到伤口时一阵火辣辣的痛意,她还是眼睛眨都不眨,脸上面对杜衡温婉的表情,也骤然变成了偏执的狠戾。

杜衡,你想过河拆桥,绝无可能!

若是我谢青禾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也别想好过!

谢意欢坐在马背上,腰间被萧子衿的一只手禁锢住,她能感觉到那只手格外用力,几乎要陷进腰间的软肉中,可萧子衿没有说话,只过不断踩踏的马蹄声愈发明显。

“你怎么会来?”谢意欢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沈默。

缰绳瞬间拉紧,骏马的脚步骤停,谢意欢的身体紧紧贴在萧子衿的怀里,她几乎能感受到耳畔吹拂过来的气息,在脖颈纠缠。

“是无影传的话。”

“无影?”

萧子衿解释,“你也可以叫他们密探,他们隐藏在人群之中,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负责搜集周边的情报信息。”

萧子衿微微侧目,目光凝在谢意欢发肿的脸上,“你这张脸在长公主府用过,我把你的消息透露给他们,他们看到你在马场,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了我。”

谢意欢有些震惊,自己的行动竟然就这样暴露了,“刚才无影是在马场中吗?”

“嗯,人口聚集,混杂三教九流的地方是最好获取消息的地方,他们大多混在这里,刚才的马场里刚好有无影的人。”

萧子衿的回答很有耐心,可谢意欢迟疑了下,“无影应该对你很重要吧,你就这样告诉我?”

她听到了一声淡笑,“你会说出去吗?”

单从萧子衿的态度,谢意欢就知道萧子衿的自信,可谢意欢知道这份信任是源于对她的信任。

她也跟着笑出了声,“不敢不敢,我也不想,晚上睡觉不知不觉被无影的人砍了脑袋。”

“这倒不会,是你砍了他们的脑袋可能性比较大。”单薄的唇角敛了几分笑意,“我听到嘉阳骑马差点伤了你,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看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谢意欢不在意的说,忽然觉得这个怀抱有点紧。

刚才萧子衿骑马压到杜衡脸上怎么看都是刻意为之,难不成他是在泄愤出气?

“我知道你一向逞强就算是受伤也不会说的,但我更希望,你在我面前不用刻意隐藏,你不说,比说出来更让我担心。”

“......真没有受伤,你丶总不至于让我脱了衣服让你检查吧!”

“......”

谢意欢说话没过脑子,说完之后,差点就要给自己脑门上一巴掌,她是被鬼上身了吗,居然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大概是萧子衿看出了她的尴尬,也没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选择了不作回应。

沈默的气氛刚过一会儿,谢意欢就听到一声轻笑,“你要是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谢意欢:“!!!!!!”

心里的话要说又说不出,卡着不上不下的,她真真实实体验到了什么是心梗。

反正现在也没脸见人,她直接闭上眼睛选择了装死,反正她不信,萧子衿能把她衣服直接扒了不成。

“主子。”

谢意欢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唤醒,半睁着眼皮,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袍的人从小路出现。

他皮肤被晒得黝黑,长相普通,放在人群中格外不起眼,几乎是让人看一眼就忘记的长相。

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见到萧子衿忙递过来。

“下去吧。”

整个过程没有过多交流,递过东西那人就一溜烟跑了。

那人个头虽然不高,但短小精悍,没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丛林里。

谢意欢注意到萧子衿从接过包裹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淡了。

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包裹上,可话分明是对谢意欢说的,“你是不是又想不辞而别?”

谢意欢:“......不管怎么说,这次真没有,我......是打算和你说的。”

她也只觉得萧子衿手里的包裹此刻就像是她板上钉钉的罪证一样,竟然莫名的就让她心里有了本不应该有的心虚。

她向来就是说走就走的性格,没有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别人交代的,就算是上次私自去宁州被谢长淮抓住,也是死鸭子嘴硬,有恃无恐。

但,怎么面对萧子衿就有种该死的心虚呢!

“我前几日和胡不令交过手了,我怀疑宁州的事背后的策划人就是胡不令,甚至我娘当初的死,也和潦查的王室,脱不了干系,胡不令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便离开了原先的地方,结果半路遇上了你。”

“算了,你想做什么从来都是直接去做,就算你不辞而别,我也干涉不了你。”萧子衿把包裹随手挂在马背上,脸上的表情依旧紧绷着,“总归我不是你重要的人。”

“不是.......我这次真的没打算不辞而别的。”她忽然有种无可奈何被冤枉的感觉,但比起心里的冤枉,她似乎更在意的是萧子衿的不开心。

“你真的很重要,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被仇恨包围,兴许成为像景帝那样滥杀无辜的人也不一定。”

刚重生那会儿,她真的很想杀了所有背叛的人,不管是杜衡也好,还是谢青禾,还是景帝,她只想一刀把所有人杀了个痛快。

可,渐渐的这份仇恨似乎被磨平了,她不再只想着覆仇,而是只想着拯救谢家。

“其实我很感谢你拉了我一把,更感谢你在我少年时候一直的陪伴。”那段时间她虽然不知道在墓地一直陪着自己的蒙面人是谁,但已经足够撑过她幼时孤独无助的时光。

“其实,是我要感谢你,可能没认识你,那是也要疯了。”

他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什么,在回忆的时候,脸上紧绷的表情顿时松散。

“刚才你提到胡不令此人看似无害,却隐藏颇深,我之前也曾派人试探过,但是去的人,全都中毒而亡。”

他不忘交代一句,“你下次遇见他,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若有危险及时找我,你若肯把我当做你的依靠我倍感荣幸。”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身下的骏马慢慢往前跑,谢意欢听到了萧子衿在她耳边的声音,“在那忘魂花海中的那场幻梦里,我走过了一生,我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可最后我才发现,我依旧是一无所有的人。不过我庆幸那只是个梦,这样我才有机会珍惜身边的人。”

在梦里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不择手段和杜衡争,最后,季维死了,陪在他身边的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

谢意欢也和他只如陌生人一般,他明明已经尽全力了,可这些人,全都离开了他。

那时候他才知道,皇袍加身的他,只是个和小时候一样,护不住身边人的废物。

谢意欢:“对,那只是个梦。”

对于萧子衿而言,是梦,可谢意欢知道,那是她曾经亲身经历的一世。哪怕只是回想,就能感受到那股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可,现在其实已经比前世好太多了,最起码,是在必死的棋局里看到了一线生机。

还有,前世她未曾发现的遗憾。

“我们现在去哪?”马儿已经穿过了树林,朝着前面不知名的小路奔跑,谢意欢能感觉到这不是回公主府的路。

身后传来一声促狭的笑意,“民间不是都传言我养了三千男宠在别院,你不想去看看?”

这件事谢意欢早就听说了,民间都传言长公主秘密设立了一处院子,里面专门养着供来取乐的男宠,虽然谁也不知道这处院子在哪里,但由于对萧子衿骄奢淫逸的固有印象,无一不默认了这个事实。

起初谢意欢也是相信的,直到真正见到萧子衿后产生了怀疑。

那时,见到萧子衿的第一面,她就觉得萧子衿绝非简单的人物,后来发现萧子衿是男子之后,更觉得男宠一说,是一派胡言了。

可,萧子衿现在说,带她去那个传说中养着男宠的别院?

所以说,这个院子是真的存在!!!

谢意欢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了具体的心情,一时间觉得天雷滚滚,仿佛被雷电击中,但是这雷电击在身上格外不舒服,就连胸口都似乎都堵住了,闷得慌。

“你生气了吗?”

萧子衿貌似是笑着问的,虽然他的笑意并不明显,但此时,谢意欢却觉得有点刺眼了,果断了抛了一句话,“没有!你做什么事,养着什么人,都是你的自由,我哪有什么权利管你。”

与此同时,马儿忽然停下。

谢意欢一擡手看到的便是坐落雅致的院子,红墙琉璃瓦,门挂彩花灯,院门紧闭着,伫立于山野之间。

萧子衿翻身下马,朝她伸手。

谢意欢看见了,却直接轻巧的从马背落下,语气相当生硬,“不劳烦了,谢谢。”

萧子衿讪讪收回手,嘴角却微微勾着,“我们进去吧。”

她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瞧着萧子衿拉着门上的铜环敲了三下,但这三下的间隔时间不同,是一种独特的节奏,一长两短。

她有些诧异,心里更是好奇,这个别院到底都藏了什么人!

院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人,脸上戴着一个像是木制的面具,但是这个面具上却没有绘制任何表情,只能看见面具上两个黑黢黢的眼珠子。

“主子怎么来了?”那人,看了一眼萧子衿旁边的谢意欢,并没有多问,打开门,便让两人进来。

走进院里,是一个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人,灰白色锦袍,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们脸上的面具,都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哭,笑,怒,悲,惧。

每种表情都是用画笔绘制栩栩如生,他们有的在互相练剑,有的在下棋博弈,有的甚至在吹奏乐器。

但他们都在见到萧子衿的一刻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朝萧子衿拱手,“主子。”

萧子衿只是随意挥手让他们离开,“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谢意欢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他们的异常,这些人哪里像是什么普通人,他们在这个别院统一训练,倒像是密谋什么事的人。

“主子这边请。”

刚才开门的那个人,领着两人走向里面更为寂静的地方,他给萧子衿泡好一壶茶,便推到了一边。

“你现在见到的这些人是无影,也就是我用来收取情报的探子。”

萧子衿丝毫没有遮掩,就这样把秘密说了出来,就连谢意欢都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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