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二十天
扶姜坐在座位上选择按兵不动，她捏紧了手中的包子，馅儿都快要溢出来了。
右手握着腰间的缩小版长刀，视线在周围的人群中扫过。
行人走路声。
碗筷交叠声。
稀稀疏疏的说话声。
所有声音在她耳旁放大，只觉一团雾气在头顶萦绕，而后飞向不远处。
“西南方向。”
殷玉站起身来，还不忘将刚刚买的包子揣在手里。
扶姜跟着师姐，快步走到师姐身旁。
“师姐，这鬼厉不厉害？”
殷玉沈思片刻，“这鬼的水平和你一般。”
扶姜瞳孔缩小，歪头问，“那这只鬼岂不是很菜？”
殷玉哽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这只鬼手上有不少人命，须得小心一点。”
离开吵闹的市井街巷，河边美景，越过一片寂静的小屋，跟着那团黑气来到了西南方向。
灯红柳绿。
粉红色的绸布在空中悬挂。
如珠如玉的琵琶声和古筝，如同一只由远及近的黄雀，飞进他们的耳朵。
扶姜站在原地，挠挠耳朵，“师姐，这里是花楼。”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一个小姑娘拉了去。
“快快，今天晚上有千手和鬼面表演，还有粉衣跳舞。”
“你在看什么呢？还不往前凑点。”
“呃。”
扶姜一踉跄，双腿驻扎在原地，看着那女子扯着她的手往前冲。
她挣扎了两下，求救似的看向世界。
殷玉眸色深沈，上前一步，瞳孔注视着他们相握着的手，一股怨气的人在他身后展开。
对面的女子转过头来，瞳孔地震，瞬间放开扶姜的手。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
她转而拉过身旁另一个盯着她的女子的手，讪讪的笑。
然后没入人群。
扶姜摸了摸手臂，深呼一口气。
“咦？”
扶姜瞧着师姐伸出的手，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殷玉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背在身后。
“无事。”
正在他准备解释的时候，灯光瞬间一暗，咿咿呀呀的古筝声从近处传来。
他们两人顺着声音往上一望。
莲花高台上一群女子各执乐器，瓣瓣莲花从空中洒落，飘渺的云雾一点一点迷了人的眼睛。
迷雾再次下去，一位红衣女子骤然出现。
衣衫翩翩。
脚腕上的铃铛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而去。
纤手玉臂，细腰软舞，长长的水袖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跳舞。
女子点水踏花，眉目含情。
如同一朵的火焰，在台上不断的燃烧，劈里啪啦作响。
“真漂亮呀。”
楼上的表演结束。
扶姜站在台下离了神，只能怔怔地拍手。
她扭过头和师姐说，只见师姐沈思片刻，身旁的剑隐隐发光。
“这楼里有鬼气，且比刚才的强横不少。”
殷玉皱了皱眉毛，左手掐诀，但是刚才那股血气没了。
难不成短短这点时间让她逃了。
“这位公子。”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白面书生扇了扇手中的竹扇。
一双桃花眼笑着眯起。
“这楼里的舞蹈可漂亮？”
殷玉点头的确漂亮。
他们来的不巧，刚刚已经是最后一场了，此时表演已经结束。
“师姐。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查吗？”
殷玉点点头，在脑海里回覆她。
“查。”
“这鬼魂有冤屈，但害的人也不少，而且她发生在人界，我们需得把她送往鬼界，做公正处理。”
“否则仍留鬼在人间，其心志，神思都会大大降低，从而沦为真正的恶鬼。祸乱人间。”
“暂且先留在这里打探打探消息，再做打算。”
扶姜点头，“好。”
两人刚要离开，面前的男子便凑了过来。
“二位要去哪呀？不妨我同你们一起，正好三人有个伴。”
扶姜挥手正要拒绝。
“好，我们接下来要去客栈，你要去吗？”殷玉回应。
“去，自然是要去的。”
“啊？”扶姜瞪大眼睛，揪了揪师姐的袖子，眉毛和眼睛动来动去，示意师姐。
“他跟着我们万一出点什么事呢？”
殷玉安抚了他，“没关系，他也不是人。”
扶姜瞅了一眼。那边疯狂扇扇子的男子，“好吧。”
郁林挑挑眉，跟着两人去了客栈。
三人走在路上，只能听见扶姜和郁林絮絮叨叨谈话。
“你此次前来，桃柳屋是为了什么？”
郁林：“你们是如何，我是如何的。”
扶姜：“我和师姐是过来玩的，你也是吗？”
郁林：“师姐？”
扶姜挑眉，“嗯，怎么了？”
郁林抚着衣袖，视线不经意飘向旁边阴郁的那人，“无事，只是觉得有些有趣。”
殷玉沈默。
繁密的人流穿过两人，他一把拉过扶姜，紧紧依在自己身旁，那边说话的两人顺势分开。
殷玉：“刚刚吃饱了吗？可还要吃点？”
扶姜揉了下肚子，“还好。”
殷玉沈默点头。
几人进了客栈，郁林是新来的，需要在底下登记，扶姜和师姐早早进了房间休息。
扶姜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额上，又翻起身在空间里翻翻找找，“啊，我记得前些日子塞了一些胡萝卜来着。”
“噔噔——”
扶姜：“？”
她打开门，殷玉提着一个餐盒站在她门前，“走吧，要下去一起吃饭吗？我晚上没吃饱。”
师姐没吃饱什么啊，师姐都辟谷了，食物对她来说只是趣味。
扶姜垂下头，望了望自己空瘪的肚子，笑，“师姐，你最好了。”
突如其来的夸赞打得殷玉措手不及，脸腾一下红了，“走吧，下来吃。”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