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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把死对头错认成暗恋对象后 > 第21章

第21章

霍融眨了眨眼,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可是丶可是我们才恋爱一天。”

其实霍融的意思是忍不住的前提是要忍,所以应如遂忍过吗?之前就想亲他吗?那为什么不早点找他谈恋爱。

可他现在脑子短路,竟有些词不达意起来。

应如遂便自然而然地以为是霍融觉得进度太快了,他垂下眼睫,屏了屏呼吸。

随即主动退开一些,伸手拿过霍融手中还在嗡嗡作响的吹风关掉,室内唯一的声源消失,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

应如遂伸手摸了摸霍融的头发,浅浅应道:“嗯,是我有点冒犯。”

说完便要准备起身去放吹风机,也给自己一点冷却缓冲的时间。

霍融见他误会,顿时着急起来,他一下按住应如遂的肩将他重新按回了沙发上坐着。

可霍融方才本就是错身半弯着,这一使劲自己倒没站稳,往前一倾直接栽到了应如遂身上。

应如遂见状及时捞住霍融的腰,吹风机便掉落在了沙发角落,再无人理会。

而此刻霍融想着反正这样了,干脆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双腿一跨,坐在了应如遂腿上。

他按着应如遂的肩,看着他认真摇头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霍融是个急性子,直接伸手捧住了应如遂的脸。

还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他便歪头再度吻了上去。

不似方才擦边而过,也不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四片唇瓣紧密相贴,从前只能以眼神描摹的观感终于变换成了温热柔软的真切触感。

霍融紧张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却依旧攥着应如遂的衣领没有放手。

应如遂眸中波澜再起,搁置在霍融腰间的手臂伸长,将人缠裹在自己怀中,掌心也在霍融背后悄然攥紧。

两人都没有动,就这样静静贴着,可即便如此,心中颤动已然足够荡漾。

但其实霍融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进一步,光是这样贴着他就已经十分激动。

最后也不知道贴了多久,霍融撑着应如遂的肩头往后退开时,整张脸面红耳赤,瞳仁亮得像是淬了星子。

可霍融实在难为情,此刻有些不敢直视应如遂冷静克制的眼睛。

他便一下抱住应如遂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了他肩膀上,短暂地当起了缩头乌龟,只眨巴眨巴眼看着不远处的绿植盆栽。

应如遂抱小孩似的抱着霍融,大手搭在霍融的背脊之上,似乎也有些出神,只为霍融可以说得上是稚拙浅显的贴吻,甚至连嘴巴都没有动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霍融小声在他耳边说:“我没有不想你亲我,我愿意和男朋友接吻的。”

这些话对霍融来说太过羞耻,越说声音越小,几如蚊蚋,幸好距离足够近,应如遂完全能够听清。

应如遂在霍融看不见的地方勾唇笑了起来,不和他探讨‘接吻’的具体动作,手掌上移,揉了揉霍融的后脑勺,又微侧过头,几不可查地亲了一下霍融露在头发外的耳朵尖。

开口时嗓音里似乎都带着笑:“好,男朋友知道了。”

就此,霍融才终于勉强结束鸵鸟时刻,别别扭扭地退开了点,同应如遂面对面。

但还不等应如遂同他说几句话,霍融看着应如遂的领口,这才忽然想起经由刚刚那一打岔而被他遗忘的事。

这下羞赧的情绪瞬间退避三舍,霍融直接上手扒了应如遂的领口,果然在其下一寸的地方看见了几片刮痕,不知是不是沾了水,此刻竟泛着红,严重一些的地方似乎还凝了血痂。

霍融一下急了:“这怎么回事啊?你受伤了?”

霍融担心衣服底下还有一些他没看见的地方,拉着应如遂的衣摆直接要求说:“你把睡衣脱了我看看。”

可应如遂表情却难得有些为难。

他不像一些愿意向伴侣大方展露伤痕并希望以此获得安慰和宠爱的人,他在这方面甚至有点倔,十分不希望向别人尤其是爱人展示自己受伤的模样。

上一次手臂被相机砸中是无处可藏,这一次他却藏得还行。

应如遂握住霍融的手,笑了笑避讳着说:“没事,只是刮了一下,动作戏难免的小问题,别担心。”

霍融一听却撇了撇嘴说:“你以前才不会说这么多话,你就掩饰吧。”

但其实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应如遂,在这点上霍融和应如遂是一种人。

就像他不喜欢卖惨丶总是致力于留给大众高大威猛的形象一样,换做是他受伤,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不习惯过多的关怀,那只会让他觉得压力倍增。

但此时此刻霍融就是担心,也没法将心比心了,他说:“那我以后受伤我也不告诉你。”

应如遂听不得他咒自己:“别胡说。”

可话已至此,他也知道推脱不掉了。

只能双手一掀,将外着的睡衣脱下。

而此次他这一脱,霍融却无心欣赏应如遂精美的腹肌。

应如遂前胸后背上有好几片刮痕,虽然都算不上严重,但看起来也有些触目惊心。

应如遂尽量说得轻松:“在地上滚的时候蹭到的,都不严重,过两天就好了。”

他今天拍戏的场地是不平整的水泥地,又穿的背心,基本没有做防护的馀地。

其实真的没什么,霍融也知道,可他现在就是有点见不得应如遂不好。

霍融垂着脑袋没说话,默默从应如遂腿上爬下去,熟门熟路地去玄关的医药箱里翻出药包来给应如遂仔仔细细地上了药。

眼眸认真,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事物。

霍融照例给他吹吹完之后,虽然到底有些心疼,但他很快自己也想通了,工作磕磕碰碰也是难免,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是以也没emo太久。

他起身时还拍了拍应如遂的肩,对他笑道:“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不心慌,药不苦心不堵,咱们过两天就康覆!”

应如遂笑着摇头:“就你会说。”

霍融嘿嘿笑,又转回身把药瓶放了回去。

再回来发现应如遂还没穿上衣服,蓄势待发的劲瘦躯体就这样裸裎在柔柔灯光下。

对上霍融探寻的目光,应如遂解释了一下:“药还没干,会沾到衣服上,我等一会儿穿。”

霍融眨眨眼,心里暗暗鼓励自己,心想又不是没见过,别少见多怪。

他走过去时,照例在应如遂身边坐下,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瞄,好想问问他肌肉是怎么练的,能不能摸摸。

不过在此之前,他看到了方才自己来时放在桌面上的剧本,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初过来的目的。

这是正事,正好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霍融拿起剧本,向应如遂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说到最后他综上说了一遍:“所以到时候我还怎么和你对戏嘛,根本没法讨厌你,我实在代入不进去啊。”

霍融很是苦恼,这话听起来虽然有点像情侣间的趣味,但这事关工作和专业,他真没开玩笑。

而此刻应如遂突然听到霍融陈述前因,还说他试过通过和自己分开来找状态。

应如遂想起什么,眉目一动,他不禁问道:“前两天你……”

应如遂本想说‘你不理我’,但话到嘴边变得含蓄了点。

他问:“前两天你不见人影,是因为你在找拍戏的状态?”

霍融撑着下巴,自然而然答:“对啊,但现在这个方法应该行不通了。”

分开了他也不可能不想应如遂。

应如遂没继续问他为什么,可他在得到确切回答的瞬间,整个人倏然放松了下来,沈沈坠在心间的石头也轰然散去。

原来霍融不是厌倦他了。

应如遂为此感到愉悦,看向霍融的目光中不禁都带着轻松的笑。

霍融全然不知他心中迂回,见他这个表情更丧气了,耍赖似的撅着嘴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后面还有这么多场戏呢,我才不要被钱导骂,到时候传出去了好丢人的!”

应如遂回过神,认真思考起了霍融的问题。

片刻之后,他说:“你现在演戏是属于体验派,你把你自己沈浸式代入秦移,想他所想,思他所思,从而表现出他的人物情感,但现在出于外力因素,你没办法很好地沈浸了。”

应如遂说得没错,霍融演戏一贯是这个路子,虽说体验派很有可能会有过于代入出不了戏从而伤身的可能,可霍融以前没遇到过这种问题,自然而然就继续使用了这个方法。

却没想到他现在还没出不了戏,就先入不了戏了。

应如遂这个‘外力因素’,还真是威力巨大。

应如遂坐近了点,跟他说:“但你其实可以再结合方法派和表现派,你的情感并不需要时刻和角色保持一致,可以调用自身的内在情感爆发从而反馈到人物身上,通过外在的表现形式来凸显人物个性。”

“人的阅历和经验不是摆设,演戏时这是可以用上的。”

“比如秦移讨厌陆商白,你也可以想想生活中讨厌的人,简单来说,就是试试移情,你有其他讨厌的人吗?”

‘其他’二字相当微妙,不过霍融没有注意。

他听到此处,想了想,愤愤回答说:“我可讨厌肖远的经纪人了,还有一个栏目组的制片方,还有还有,网上有个总是和我对线的黑子,烦死了!哼,还说我坏话,我也说他们坏话。”

霍融陆陆续续吐槽了一堆,应如遂听着听着,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宴会等场合,总见霍融一有空就抱着个手机在那儿飞快打字,原来是随时都在准备战斗。

应如遂专注柔和地看着霍融,似乎觉得他说的一切都很有趣。

霍融停下之后,应如遂又和他陆陆续续说了许多代入的方法,也举了不少例子。

因此霍融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应如遂在演各种伤心欲绝的哭戏时,心里总是想着他小时候被强行丢掉的小兔子,属于是酷哥的心田往事了。

听到最后,霍融似有所悟,心里也多少有了底。

如此一来,他倒也又有心情和应如遂闲话:“你怎么学这么多技巧?我还以为你随便演演就行呢。”

应如遂出道大戏就斩获了飞鸟飞花双料影帝,后来也得了许多奖,年纪轻轻已是成就斐然。

对于这一点应粉在外面简直横着走,而从前两人对家时,霍融也就是在奖项上差了应如遂一截。

应如遂不隐瞒,直接交代道:“因为我自身情感并不充沛,你所使用的体验派我也很难学会,只能多些方法傍身。”

霍融似乎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听后饶有兴趣地弯了弯腰,从下往上笑着去看应如遂的眼睛,反问道:“真的不充沛吗?”

应如遂垂眸凝望着他,倏然间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又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发酵。

应如遂伸出手捏了捏霍融的耳朵,哑声道:“或许,也不一定。”

他这声音听得霍融一楞,再一回神发现眼前就是应如遂块垒分明的腹肌。

忽然之间,霍融浑身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激灵了一下。

霍融匆忙退开,原想摸一把应如遂的腹肌最终也没敢。

他只匆匆拿过了一旁应如遂的睡衣,扔到了他身上,站起身有些不太自在地说:“时丶时间晚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也不等应如遂回答,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一刻也等不得,三两步便跑出了应如遂所在的空间。

回房关门之后,霍融背靠着门,大喘了几口气,随即低头,目光有些艰难苦涩地望向身下。

不是?他虽然确实年轻,可这大半夜的也不是清晨,它在干什么啊?!

却是不知在他走后,应如遂将睡衣扔在腿上,随意地盖住了某处。

他没管,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手背搭上眼睛,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心想,今晚冒犯的次数似乎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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