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天师，雪兰绽放
姜汜：？
“小什么？”他睁大了眼睛，“是我听错了吗？”
“小龙人。”司安又拍拍大花的脑袋，居然有几分宠溺，“好了，莫要再赖了，自己去玩吧。”
大嘴花温顺的拱拱司安，缩回了水里。
司安这才把精力转回姜汜身上。他认真的敷衍姜汜道：“怎么，不是你让我猜的吗？”
姜汜憋了一会儿，道：“谢谢您，百忙之中忽悠我。”
司安乐了：“不客气，不忙，挺好玩的。”
姜汜无言以对。
“那，我就这么把她带回人间？平时就抱在怀里孵蛋吗？”
“你要是愿意，我也不拦你。”司安悠然道，“不过，理论上说，你妹妹本质上还是鬼，可能没法被你随身携带。”
姜汜居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思路很简单——小胖因为喝了他的血变成了龙蛋，那作为血液的供体，他应该负起责任，把小胖从蛋里孵出来……
“那我能和小胖结契吗？就像我和小航这样。”姜汜爱怜的看着傻乎乎的蛋和傻乎乎的薛航，感受到了几分儿女双全的快乐。
“不行。”司安看着他们，感受了几分儿孙满堂的快乐，才满意道，“小航能成为你的属鬼，是因为你背负了他的痛苦，以自身成了他的凭依；又鉴于你本身是我的契约者，共享了身为鬼王可契约鬼属的能力，种种巧合，才得以成功。”
“至于你的小胖妹妹，可没有这么多巧合。因此……”
司安对地上的小胖伸出了手，地上的蛋摇了摇，跳到了他手上。
有透明纤细的浅红藤蔓顺着他的袖口爬出，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爬升，缠绕到了蛋的身上。
藤蔓本来是贴着蛋壳生长的，可是盘绕了两圈后，居然没入了蛋壳内，就像花纹一样蔓延。
最终，藤蔓开出了一朵浅红的花。而藤蔓中的红色开始从前根部开始倒灌，藤蔓从浅红逐渐变得无色纯净起来。而所有的红，都涌入了顶端的花朵，最终化作一朵血红的花。
这是……一朵兰花。
血色的兰花在蛋壳上尽情舒展花瓣后，透明的藤蔓瞬间雕零，化作尘埃，弥散于血月下的红雾之中。
“好了。”司安俯身，把蛋交给仍然坐在地上的姜汜，“你若要孵蛋，那便孵吧。”
“不必了不必了。”姜汜连连摇头，接过了龙蛋，好奇的摸摸那朵花，发现没什么感觉之后，一把将它塞给了薛航。
“先生，刚刚那是什么啊？”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的属鬼契。不同于你之前所见的普通弹珠，这种属鬼是……”司安想了想，“限量弹珠？”
“嗯，我大概理解了。”姜汜深沈的问，“总之就是给您的契约者用的，那我为什么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司安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饶是他，也对此感到无语。可无语之后，就是乐趣，“也不是不行，给你在脸上纹一个？”
“其实我只是好奇问一问，没有想要的意思。”姜汜干咳一声，矜持道。
“左边还是右边？”司安的唇角勾起了深刻的弧度，显然并不打算给姜汜欲迎还拒的机会。
“唔，那就左边吧。”姜汜挣扎失败，只好老实把握了最后的选择权。
司安轻笑了声，擡手抓起一把长发，从里面挑拣出了一束，指尖轻划，取下了小截长发。
不同于一眼看去的漆黑，被他挑出来的头发，是黑中泛着血红的。
“莫怕，不痛的。”他弯了弯异色的眼睛，松开手掌，断发扑簌簌的落到地上，融入土中。
姜汜咽咽口水。
脚下的土地依稀发出轻微的震颤。
一根手指粗细的血红色的半透明藤蔓破土而出，缠绕上了姜汜左脚的脚踝。
这可比刚刚那个粗多了啊，颜色也要深。
姜汜只觉得脚腕一凉，一紧，然后就麻木了。
那根藤蔓没入他的皮肤，围着脚踝盘绕了两圈，最后在外侧踝骨上方开出了一朵颤巍巍的血兰。
不过最后，当全部的血色涌入兰花后，花瓣反而逐渐变得浅淡起来，最终变成了半透明的白色。
“结束了？”藤蔓消散，姜汜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恢覆知觉的脚腕，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他又蹲下身仔细摸了摸，纹有兰花的地方和正常的皮肤没有什么区别。
这朵花仿佛是什么奇异的幻象，尽情在瘦削的脚踝上舒展着。长瓣微卷，花蕊轻吐，并不显眼，却足够优雅从容。
“怎么是白色的？它有什么用啊？”姜汜好奇的问。
“好看？”司安点点下巴，“你等我现编几个。”
“不劳您思考了。”姜汜哭笑不得，“这个理由就挺好的，很好看，谢谢您。”
司安满意了：“嗯，眼光好一向是你的优点，好好保持。”
姜汜讪讪笑了笑：“那薛小航……”
“他是你的属鬼，不是我的，我无法给他标记。”司安整理一下广袖。
“那我回去研究研究，给小航也画一个。”姜汜挠挠头，“好像没事了，上次的材料还没有搜集完全，今天还能再找一找。”
“可。”司安往前跨了一步，凭依进姜汜的左眼，“我都随意。”
姜汜摸摸左眼，转头去看薛航，不由得嘴角一抽：“别玩了，别玩了，航航啊，这个是妹妹！这个不是球！”
薛航停止抛接，默默捧住了小胖，无辜的看向姜汜。
小胖龙蛋也晃了晃，纹有火焰纹路的那面朝向姜汜。
姜汜不知道怎么就读懂了他俩的意思，他一捂脸：“你们随便吧，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最终，姜汜踩着滑板往前滑，薛航飘在身后，抱着蛋，略有开心的往前飘，不时抛接一下手里的小胖。
也是很神秘了。
今天司先生仍旧不干活，今天薛小航也搁担子了，今天新来的小胖还帮不上半点忙。
姜汜拿着红骨剑，苦着脸，自己打了一晚上的怪，满深界的找蜘蛛丶收集蜘蛛丝。
和当年没有契鬼的时候，似乎差不多……？
人间，天色破晓。
空荡荡的客厅里，姜汜一头从深界扎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大兜蜘蛛丝。
“好累……体力变差了，果然安逸的生活会腐蚀人吗……”姜汜把材料往阴影里一扔，直接瘫倒到地上。
薛航抱着蛋，蹲在姜汜身边，对着他开始戳戳戳。
“别戳，给我把手机……算了。”姜汜叹了口气，自己挣扎着找到手机，按开了屏幕。
上午七点半，回来的有点早，不过不碍事。
孟庭湘和牟佩都给他发了消息。
孟庭湘给他发了个医院地址，说下午三点在门口等他。看来姜汜第二次夜不归宿很顺利，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牟佩则给他发了个文档，表示这是审讯结果，然后让他帮忙写报告。
跟着一连串小黄豆表情包。
姜汜：……
他心累的把手机放一边，在地上滚了两滚，起来收拾东西和自己了。
深界的衣服扔到阳光下溶解，热水洗去疲惫。蜘蛛丝和上次的草一起大包，顺便给小胖搭了个窝。
最后煮一锅热腾腾的面条，早饭吃完，姜汜又恢覆了精力。
“沙罗草和天蚕丝都齐了，还差乌金沙。先生上次说，乌金沙是厥阴山谷的石头……厥阴山谷在哪？”姜汜坐在沙发上，顶着擦的乱糟糟的头发，拿着小本本写写画画。
“在黎河市。”
司安正懒洋洋的斜躺在沙发上，拿着根不知道哪儿来的草逗弄地上乱转的小胖。姜汜已经学会了在白天拉窗帘开灯，因此小胖可以尽情在家里撒欢。
至于薛航，可怜的小航又被先生拎去做奥数题了……
“黎河市？”姜汜拿出手机查了查，“啊，这么远吗？”
燕城在辰国中心，黎河市则在大西北。属于坐飞机都要飞两个小时的距离。
“那这个先搁置吧……等假期可以去看看。”姜汜又在本本上做了个标记，“那么其馀两样今天就可以送到反封处了。”
他翻翻小本本：“然后是采购……要买点玉石给小航的眼睛做个阵法。先生，您帮我选？”
“也可。”司安随口应道。
“那阵法您也帮我做？”姜汜顿时开始顺杆子爬。
“嗯。”司安闭着眼，扔掉了那根草，任由小胖扑过去，“还有什么，一并说了罢。”
“还真有。”姜汜干咳了下，“今天去看孟庭湘的朋友，先生能帮我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那种黑气吗？”
司安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汜：“学聪明了？”
“吃一堑长一智啊。”姜汜挠挠头，这种程度的帮忙，先生肯定不会介意的，那他也没必要把自己整得那么狼狈。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日你我所见，晦气就十分稀薄了。今日也许不会有什么结果。”司安重新闭上眼睛，提醒他道。
“没关系，本身也是我多想的。没有问题更好。”姜汜又翻了两页，“好像没什么了吧。”
“还有。”司安懒散开口，“电脑丶平板丶游戏主机。”
“是哦，还有电脑。不过我没有想买游戏机啊？”姜汜疑惑。
“是我要买游戏机。”司安十分坦然，甚至还嘲笑了姜汜，“你甚至都不懂得娱乐。”
“……”姜汜突然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落伍两百年的人。
“好的，我们去选游戏机。”他决定翻过这一页。他又翻翻本本，“好像真的没什么别的了。呃，不对，还有写报告……”
“算了，这个再说吧。”姜汜合上小本本，“走了先生，我们出门了！”
小胖不能出去晒太阳，她要留在家里。正好薛航还要做作业，干脆就让他在家看着小胖。
姜汜收拾好行头，背好背包和装着红骨剑的球拍袋，请司先生凭依进眼睛，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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