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天师，新的发现
李先生请姜汜和孟庭湘坐到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他们对面。
“请问两位，是来了解什么的？”
姜汜还在观察房间，闻言拐了拐孟庭湘的胳臂。
“噢，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进行住户普查的。请问您是独居吗？”孟庭湘张口就来。
“我不是，我和妻子两个人住。”李先生没有起疑，也许是姜汜的玄术还在起作用。
“您的妻子在家里吗？”孟庭湘连忙问。
“她在家。”李先生说。
“啊，是在做饭吗？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我们家是我做饭。”李先生温吞的笑笑，却没有说妻子在哪里。
“原来如此……诶，这就是您的妻子吗？”孟庭湘对着某个方向突然惊奇的道。
他当然是装出来的。他面对的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尽头是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如果徐向的情报可靠的话，那间房间应该就是徐向没能进去的丶锁着门的房间。
李先生却没有随着孟庭湘的表演回头。
他微微怔忡的看着孟庭湘，黑色的眼睛直楞楞的，仿佛失去了灵光。孟庭湘被他看的有些渗，不由得往姜汜身边坐了坐。
李先生的眼神却没有跟着孟庭湘移动。他就这样停滞了十几秒钟，才突然回神，恍若如梦初醒：“嗯？你刚刚说什么？”
孟庭湘捏住自己的胳膊让自己保持镇静：“没什么，我刚刚说，您的妻子是在那间房间休息吗？我们是不是打扰她了？”
“没有，不会。”李先生立刻回答，却仍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一句话。
“那她在哪里？我好像没有看到她。”孟庭湘捏胳膊的手更用力了，却没怎么感到疼。
“她就在家里。”李先生有些不悦了，“所以，到底有什么事要问呢？”
好像聊崩了，最近被姜汜传染了交流困难了……不过没关系，孟二少爷有的是办法。
“其实我们收到了关于您的匿名举报。”孟庭湘神色一正，“您可能存在非法囚禁行为，有人举报你限制了配偶的人身自由，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先生明显呆滞住了。
“她丶她在家里丶她不在这里丶她……”
他又一次陷入了静默，就像徐向描述过那样，宛如陷入了某种bug。
“我觉得可以了。”姜汜吸着气说道。
“我也觉得，太诡异了。”孟庭湘小声回答。
“不是，我是说，你要掐死我了。”姜汜说。
孟庭湘低头，发现自己一直捏的是姜汜的胳膊，难怪不痛。
他轻咳一声，松开了手。
同时他也发现，他们在说话，李先生都完全没有反应。
“那现在？”
姜汜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李先生这个怪异的状态，还是要先解决一下的。
“我试试把他放倒吧。”姜汜试着调起了左眼中阴气，血红色逐渐浓郁起来，压过了美瞳。
他直视着李先生的眼睛，低声念了句咒文。李先生顿时晃了晃身子，眼睛一步，往后躺倒了。
“这就好了？”孟庭湘惊奇。
“应该是吧。”姜汜眨眨眼睛，血红色慢慢平息，语气显得有些心虚，“呃，其实这个术是我最近新学的，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孟庭湘看着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知的李先生，倒吸了口冷气，不动声色的又坐的离姜汜远了点。
“咳，总之，先找一圈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吧。”姜汜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赶紧起身做正事。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点什么：也许是鬼，或者鬼童雕。
可是问题在于，如果什么也找不到，并不能证明没有它们的存在：毕竟姜汜不能像拆迁一样搜寻别人的家。
只会打架的半吊子天师有点麻爪。
他装模作样的把这个小房子逛了一遍，啥也没发现。没有鬼，没有阴气，除了过于整洁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他站在了唯一上锁的小房间前。
“怎么进去？”孟庭湘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你有办法吗？”
姜汜这下真切认识到了契鬼的方便。
如果小航醒着的话，就可以让他先进去房间，然后从里面打开了。可是现在姜汜孤零零一个……
等等，似乎可以从深界绕进去？
他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孟庭湘。
倒不是不想让孟庭湘知道这个秘密，主要是，他进入深界最大的问题是，衣服会被换成深界自动投影出来的。
鬼知道深界投影的规则是什么，这要是给他投影个裙子，他不得被孟二少爷笑死？
“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办……等等，我还真有。”孟庭湘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现在正在房子里啊，这间房间钥匙肯定就在这里面……”
姜汜醍醐灌顶：“你说得对！我们搜！”
孟庭湘别过脸：“那还是你搜吧，你是公职人员。我总觉得我们是什么非法入室的强盗，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呃，瞎说什么大实话。不过我们已经进来了，你已经是我的同夥了，注意还是你出的呢。”
“我顶多是挑唆犯罪，你才是主犯好吧。”孟庭湘撇嘴，“你快去找！”
最后，还是姜汜从李先生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并成功用其中一把打开了小房间的门。
随着房门被推开，尘封的秘密也展现在两人面前。
房间里已经有不少灰尘了，看来李先生平时并不会进来。里面也是一间卧室，不过却远没有外面那么整洁，地上丶桌上都有这打包好的东西。
还有些东西已经散落开了，混在灰尘里躺在地上。孟庭湘蹲下身，小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个倒扣着的相框。
正面的照片把他吓了一跳。
照片里站着的是个年轻女人，估计就是李先生的妻子。可是她的脸部却被红色的油漆却被结结实实的涂上了。
孟庭湘下意识把头往后一撤，然后意识到，油漆只是涂在相框外壳上，里面的照片还是完好的。
他正犹豫要不要打开相框，却听到姜汜发出了感叹：“卧槽……”
孟庭湘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起来往姜汜那边走过去。
姜汜正站在桌子前。桌子两边堆积着杂物，遮挡了视线，孟庭湘走过去才看清了姜汜在看的东西。
桌面上似乎……是什么施法现场？
一张白色的纸上，用黑墨写了个凄厉的“福”字，摆放出正菱形的样子——这是个正福。四个白色的蜡烛立在它的四角，当然没有点燃，但是它们烛芯漆黑，脚下也有堆积的蜡，显然是曾经燃烧过。
在福字上面，则压着一个木头盒子，看起来是个首饰盒。盒子已经被姜汜打开了，那里面空空如也。
“居然是仪式。”姜汜震惊了，他慢慢把盒子扣上，“我不认识这个东西，不过应该是某种供奉仪式。”
“这东西有作用吗？”孟庭湘咽咽口水。
“我不知道。按理说只有天师布下的仪式才有作用，普通人摆的是没有用的。”姜汜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这个李先生肯定不是天师，如果他的记忆是玄术的结果，又是谁在他家里布下了仪式呢？”
谁也不知道答案。
要知道，即使是在天师行业里，仪式师也是越来越少了。年青一代都更喜欢简单快捷的攻击类玄术或者卜门东西，自从梁建宇横空出世，场面更是愈发惨烈。
能一炮泯恩仇的事，为什么要用麻烦的玄术呢？
不过姜汜倒是能看出来，这个仪式本身并不覆杂。他打算找懂行的给他分析分析，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联系上司。
姜汜把照片发给了南来雪，然后给她打了电话。
“姜汜？”南来雪的声音有些疲惫。
“南姐，你给我那个任务有发现了。”姜汜开门见山道。
“你不会找到新的鬼童雕了吧？！”南来雪的声调上升了。
“没有没有。”姜汜赶紧否定，不过没等南来雪松口气，姜汜就接着说道，“我发现了一个不认识的仪式，就在当事人的家里。照片已经发给你了。”
南来雪沈默了几秒钟，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看看。”她安静了几秒，接着说道，“这个仪式倒是简单，不过我没见过同样的，摸不准具体的东西。你可以去论坛里找人问问。”
“得嘞，我就来问问看是不是什么机密的案子。”姜汜松了口气，“那南姐你忙，我继续查？”
“去吧。”南来雪顿了顿，又一次开口，这次她的语气犹豫了很多，“对了，兰章先生是不是化名燕庭和……星辉的人接触过？”
“啊？”姜汜楞了一会儿，才在脑子里把逻辑接上，“是说宋耀祖吗？是的，南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没注意，听到宋耀祖这个名字后，孟庭湘的眼神突然变的犀利了。
“果然是兰章先生吗，绕了一圈，回到你这儿了。”南来雪苦笑不得，“和黎瑛的事情有关。现在说不清，先生呢？”
“先生……回去了。”姜汜回答，“我们暂时断了联系，他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回去了？这下麻烦了。”南来雪叹气。
“其实，如果，是关于南珂的话……”姜汜犹豫了一下，“我也许能帮上忙。之前先生掺和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你也认识宋耀祖？那就好说了。”南来雪飞快的松了口气，“赶紧的忙完你那边，我这边需要你来一趟。”
“噢，好的。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姜汜就看到了孟庭湘谴责的目光。
“你还认识宋耀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