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当天师抓住线索
姜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显然，在场的人听到这段过去都有被震撼到：这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父亲误杀了女儿了……
这大概就是姜菲菲成为厉鬼的理由，可是姜汜的疑惑并没有减少。
比如，按照姜行志的说法，厉鬼出现在他们家的时候，姜菲菲已经死了快八年，为什么那个时候才出现？
虽然从深界找回人间确实不容易，但也不至于花这么多年没找到地方吧？
还有，如果说恨姜家人是有情有理的，那么姜菲菲为什么连姜汜都要一起恨上？当时小姜汜可是她的第一目标呢。
“还有呢？”压下这些疑问，姜汜深吸一口气，“我消失那段时间，你们和姜菲菲的厉鬼，发生了什么？”
“你不见了以后……”
其实还是姜汜当时那一花瓶起了作用。
也许是本身的天赋，姜汜把厉鬼砸出来之后，厉鬼也受了伤，失去了直接伤害人的能力。它又附身到了姜行志身上，但是没法再控制他的心智。
它只是不断的在姜行志脑子里咒骂丶诅咒他们：具体的内容姜行志没有说，但姜汜能猜个大概。
那时候姜渭的妈妈正忙着给姜渭处理伤口，顾不上姜行志。姜行志被脑子里妹妹扭曲的声音吓得够呛，他不断的恳求“姜菲菲”的原谅，甚至拿头去撞墙。
就这样混乱了挺长时间，才等来文景玉的到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姜渭的妈妈才知道这段过去。
“这么说，你应该知道知道诅咒的具体内容，才不让姜渭来找我。”姜汜垂下眼睫。
“是带走你的那个文大师说的。”姜行志虚弱的说。
文景玉并没有简单的一走了之，她为姜家人除去了新种下的诅咒。
然而，厉鬼的诅咒根植于血脉，是无法彻底根除的。当时文景玉也叮嘱了他们：只要心中生出对血亲的恶意，诅咒就会重新爆发。
而诅咒重新出现后，越靠近自己有恶意的那个人，诅咒就会因为这份血缘更加强大。背负诅咒的人互相靠近，诅咒也会迅速成长。
这就是姜行志身上的血缘诅咒。
如果这种东西在大家族爆发，那么可想而知它的威力。
等姜行志断断续续的说完，姜汜转眼去看姜渭，果然，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条小小的诅咒之蛇居然就长大了一些。
……姜汜突然知道前几天姜行志身上的诅咒突然爆发的原因了。
因为姜渭对姜汜的恶意也引发了诅咒，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该说报应吗？他那位“生母”，已经提前十年帮他“报仇”了。
显然，想到这个的不只是姜汜。
姜渭整张脸都白了。
“是……因为我？”他嘴唇颤抖，“我身上也有了，是不是？我害了爸？”
姜汜点头。
姜渭晃了晃。
“噢，这样的话，姜渭同学岂不是不能继续在我们班上学了？”孟庭湘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特别大声的说道，“怎么办呢？要不要休学一年？还是干脆退学覆读比较好吧？！”
“我……”
“怎么，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姜汜避开你吧！”孟庭湘张大眼睛，“姜汜可没有把自己的家人折腾成这样！”
姜渭神色黯然，他握着姜行志的手：“都是我的错，我会处理的。爸，对不起……”
“不丶不，是我的错啊。是我害了你……”浑浊的泪水顺着姜行志的脸滑下，“这都是报应，报应……”
看着他们这样子，姜汜一时间居然有些兴致阑珊。
就这样吧。
姜行志的诅咒为什么再次出现，姜汜也不想探究了。
他也不会救姜渭，不会帮他除去诅咒。以后，姜渭应该会躲他躲的远远的，再也不能干什么了，大好的前程到了影响……
已经足够了……吗？
姜汜的手攥了起来，咬肌用力。
他还是放不下。
那个充满阳光的房间带给他的痛苦，他仍然无法坦然的面对，他不想这么简单的了结。
姜汜深吸一口气，打断了那对父子的情深时刻：“我……”
“我诅咒你。”冰冷的少年音突然响起，接过了姜汜的话，“以我的血丶我的痛苦丶我的存在诅咒你。”
血丝在姜汜身边飞舞，瘦削的少年突兀出现，整个房间的温度悄然下降。
薛航对着姜渭擡起手。
一滴血液在他指尖凝结。
“我诅咒你，所受之伤，痛彻心扉；所做之恶，皆归己身；无月之梦，皆无安宁。”
说完之后，血液滴落。薛航的身影晃了下，显然催动这个诅咒并不容易。
“小航？！”姜汜低呵道。他能看到，在薛航说完之后，一道血红的诅咒突然缠在了姜渭身上。
这是小航害怕他同样被诅咒所伤，所以替他出手。
孟庭湘给薛航比了个拇指：“帅气啊小航弟弟！”
薛航摇摇头，重新崩解成血丝，消失不见。
姜渭先被薛航的出现吓了一跳，又被他的话吓的够呛。
他很想反抗，然而姜汜这边显然更强，姜渭只能吃了这个亏：“好，我犯的错，我认了。能不能请几位暂且离开，让我最后再陪陪我爸？”
“嗯，再也不见了。之后会有人来找你调查网上那个神秘人的事，希望你配合。”姜汜也不想和他继续交流了，转身就走。
该做的，有人替他做了。身上的双重诅咒，足够姜渭难受一辈子了。何况，姜渭只是个前菜，真正的主菜，还没有出现呢。
孟庭湘本来还想说点啥，不过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个玩味的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围观了全程都没说话的边行澜最后离开，帮忙关上了门。
他听到了里面隐约的哽咽声。
“都是爸的错，是爸害了你啊……”
姜行志握着儿子的手，精神却恍惚间回到了姜汜离开那一年。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的血脉！姜行志，你丶你儿子丶你全家丶都将自相残杀，不得好死！！”
他喃喃的说道：“都是……报应啊……”
“这就结束了？”走廊里，孟庭湘笑着问姜汜，“我之后要是想做点什么，你不介意吧？”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姜汜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少爷你的家长。”
孟庭湘满意的点点头。
“放心吧哥们，虽然那诅咒对你起不起作用，但还是不冒险的好。我会偷偷的进行，不让你知道的。”
姜汜心里有些暖，轻轻摇了摇头。
他驻足，转头看向医院走廊上的窗户。
半透明的虚像里，一条细细的小黑蛇正在他眉心以衔尾之态慢慢移动着。
他微微叹了口气，细小的火焰在眉心浮现，轻松把那条小蛇烧掉了。
这个行为，他之前已经做了三次了。诅咒能被轻松摧毁，可是在他心中翻涌着报覆的念头时，诅咒又会飞快的从血脉中重新发芽，龙血都没有用处。
不过，这一次，小黑蛇没有重新出现。
姜汜定定的看着玻璃里的自己，轻轻笑了笑。
到此为止了呢。
恨也好仇恨也罢，永远不能主宰他的内心。
也许那个幕后黑手想要的就是一个燃烧着仇恨之火，即使没有鬼眼，死后也会化作厉鬼的存在吧。
可是他注定无法成功。
因为——
“发什么呆？走了。别管那谁了，咱们今晚一起去吃点好的。”孟庭湘催促他。
“先别惦记着吃。”神色不好的边行澜总算开口了，“我要先带姜汜去体检，他受的伤，我不放心。”
“对对对，这个重要。姜小汜，快走了！”
姜汜笑着应声，收回看向窗户的目光，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说起来，跑了今天这一趟，姜汜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何许人也，谜团似乎还更多了。
不过没关系，应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的。
“之后，我会把你的体检报告还有今天这些都发给南长官。”边行澜说，“你生母的事，三组会去调查的。你好好回去上你的学——身体真没事？”
“好着呢，其实都不用检查，你看我伤疤都没了，因祸得福好吧。”姜汜露出干干净净手腕。
“检查下吧，你们组那个姓梁的就是个变态，你在我这查总比去找他好。”边行澜叹气，突然火了，“还有，我才知道你是文前辈的弟子！你之前都说了些什么？！半吊子天师，嗯？”
“呃，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吗。”姜汜干笑，又小声嘟哝，“而且我也没说错啊……”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孟庭湘若有所思，“小航弟弟的身世和姜小汜的身世，实在是太雷同了些？”
边行澜不是很清楚薛航的身世：“有吗？”
“没事，我心里有数。”姜汜笑着阻止了孟庭湘继续往下说。
姜汜当然意识到了这个“雷同”。
他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真相。
如果说薛航的人生，是被操纵的人生，他的存在都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那，这个目的……
应该就是“姜汜”。
薛航，是仿造姜汜的人生而被“制作”出来的“二代产品”，当然，也有可能是仿品或者说代替品。
甚至是“残次品”。
毕竟，薛航并没有姜汜这样前往深界的能力。
姜汜有预感，操纵了薛航人生的，和这次找上姜渭的，把锅扣给福神的，甚至在成行中学搞事的……
都是一个人。
“找到你了。”姜汜自言自语道，“我会抓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