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天师算收获
只是就算要考试覆习，今晚姜汜也得留在孟舅舅家吃饭。
仍然头痛于社交的姜汜强打精神，跟着孟庭湘出门了。
餐厅已经坐满了里，只等姜汜他们。两家人加两个天师围成了一桌，只有孟爸爸忙于工作没有出现过。
可能是孟庭湘说了什么，比起饭局，这更像是家宴。桌子上的菜虽然丰盛，但是确实是家常菜的范畴。
这让姜汜送了口气。
长辈们挨着坐在一起，小辈坐在一起，姜汜和边行澜在两头。
恢覆了的小星乖巧的坐在宝宝椅上，自己拿着小勺吃饭。舅妈终于也不再愁眉苦脸，一摆之前的态度，热情的夸奖姜汜和边行澜。
“姜小先生能喝酒吗？”孟舅舅取出一瓶精装的白酒开封，“这是生意上朋友送的好酒，要是喝的来就带两瓶回去。”
酒真是好酒，不过姜汜摆摆手：“我不喝酒的。”
“不喝也好，健康。”孟舅舅笑呵呵的说，“那小先生喝果汁。”
“我陪赵叔喝。”边行澜微笑道，“不过我开车来的，今晚要麻烦霆苇把我送回去了。”
孟霆苇颔首，他也不喝酒，而且碍于一身气势，没人会劝他酒。
姜汜惊讶的除了他俩和两岁的小星，这家人不论男女，居然人人都能喝。
连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孟庭湘都能面不改色的喝几盅。
姜汜拿着果汁和他们一起干杯，显得有些纯良。
喝起酒来，大家也就放开了。他们从小星聊到大学聊到姜汜手段不凡年纪轻轻前途无限，孟舅舅还说要把姜汜介绍给几个老夥计。
姜汜算是见识到了，孟庭湘的能说会道真是家学渊源。
噢，他本人倒是没怎么说话，因为嘴要用来吃饭嘛。
这顿饭也充分证明了孟庭湘的“食不言”不是家庭规矩，只是单纯的做不到。其他人都没有他这个困扰，聊天聊的热闹。
姜汜也放下了拘谨，他不太说话，却也觉得蛮开心。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吃完已经是月上枝头。
孟舅舅亲自把他们送走，最后还给了姜汜不少东西。
姜汜谢绝了其他人的陪同，自己回家了。
孟庭湘还想着他被人盯着容易出事，结果转念一想，现在是晚上，姜汜比谁都安全，也就随他自己回家了。
燕城的晚上也并不冷清，反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姜汜没喝酒，却觉得自己也有点晕乎乎的了。他甩甩头往前走，却听到一声猫叫。
“喵……”
他转头看去，却看见了一辆安静停在路边的银色跑车。
驾驶座的窗户开着，灯光晃晃中露出了小半张俊美无俦的脸，以及搭在车窗外的半条手臂。
一只黑斑豹猫正蹲在那条被白衬衫包裹的手臂上，幽蓝的眼睛盯着姜汜。
“喵——”
姜汜楞了楞，笑了出来：“先生！”
“上车。”那只手把猫抱了回去。
姜汜熟练的钻进了副驾驶，东西塞到后面，自己抱起了可乐。
跑车发动，轻盈的往家的方向开去。
“先生您是专门来接我的吗？”姜汜抱着猫傻笑，“我错了先生，忘了跟您说晚饭不回去了。我现在已经吃完了。”
“系好安全带。”司安目不斜视，伸手打开车载音乐，“无碍，我知道。”
优雅的蓝调流淌了出来。
姜汜抱着难得乖巧的可乐，倚在车座上，吹着夜风，看着外面飞快退后的灯光，整个人都清爽了。
谁都没有说话，夜晚就是这样安宁祥和。
这种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他们到家。
“小航，小航快出来！咱们来拆礼物啦！”姜汜把他提回来的那些盒子放在地上，“这也算是咱们一起努力赚来的，我就没拒绝。快看看是什么！”
司安先生坐在沙发上，姜汜和薛航围坐在地上，可乐蹲坐在茶几上往下看，小胖绕在姜汜手腕上睡大觉。
除去还在深界皇宫坐牢的师父以及被困在西原城的鬼妈熊爸，姜汜的全家人都齐了。
环视一圈，他心满意足的开始拆盒子。
先拆那个精致优雅印着不知道哪国语言的：“是巧克力诶。”
巧克力球被包在锡纸里，姜汜现场打开吃了一个。
“这个好吃，回头给小航供上。”他含糊的说着，继续拆盒子。
总共有两盒这样的巧克力球，还有一小盒生巧。
一箱进口酸奶，看精致的瓶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一大箱坚果零食。
两筒红茶，看起来很名贵。
一块手表，是姜汜不认识的奢侈品牌子，暗蓝色的，很帅。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姜汜找出来黄纸，边给薛航折供台边说，“我还以为这种大户人家送礼肯定都很高级的。”
“给你零食还不好。”司安撑着头轻笑，“这还不高级？表和茶叶加起来，就够买你这套房子了。”
“……啊？”姜汜呆住了，“这么贵！但是他还给了我张卡呢，钱肯定也不少，那我不就收重了吗？”
“放心。你救了他儿子，他应该还大礼。”司安慢悠悠的说，“若我没猜错，那张卡里的钱，价值与这些东西相当。若是不够，那就是给少了。”
“那我看看。”台子做好了，姜汜把几颗巧克力塞给薛航，让他自己剥着放台子上吃。
然后他又开了瓶酸奶，倒给可乐喝。
知道了礼物的珍贵，他也不敢把随意乱放了，恭恭敬敬的把表和茶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拿出那张卡和手机，开始激活。
“真给您说中了……天师这么赚钱的？”一会儿后，姜汜呆呆的擡头，“那我师父怎么这么穷？”
“她不一样。”司安摇摇头，“收着吧，以后这种情况还有的事呢。”
“我要这么贵的表和茶叶也没用啊。”姜汜托着下巴，“先生您要吗？”
“小孩儿的玩意，就是给你买的，我要了有何用。”司安失笑，“茶你不喝？”
“我喝十几块钱一盒的茶包。”姜汜诚恳的说。
“那你改喝这个也行。喝不惯就煮茶叶蛋。”司安翘起腿，“都给你了，怎么处理自然随你。”
“那不是浪费了好东西吗？”
“懂得人喝门道，不懂的人喝热闹，开心即可，无甚高低。”司安指指那块表，“明天带去上学吧。”
“嗯，那我就拿着了。”姜汜答应了，然后一楞，“您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去学校？”
“我不是知道，是你必须去。”司安眉毛一挑，“之后我要去处理我母亲虚冢的事，你就安心上学。学生要以学业为主。”
“我知道……香香说就要考试了。”姜汜叹气，“您要跟我说说您的发现吗？”
“也没什么特殊的。”司安神色一冷，“你所见的那座虚冢，是新朝天机所的总枢机为我母亲所建。他是个天师，惊才绝艳，奈何心术不正，走了歪路。”
“关于新朝天机所的记载似乎不多。”姜汜思考，眼神飘了出去，发现旁边的薛航居然在剥巧克力喂可乐，连忙制止了，“小航！猫不能吃巧克力！”
结果可乐回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让她吃吧，她也不是真猫，就是尝个味儿。”司安拍拍手，“可乐，莫要多吃。”
可乐“喵”了一声，叼着巧克力球跑了。
薛航失去了喂猫的机会，他慢吞吞的摸过来一瓶酸奶，给自己打开供到了台子上。
姜汜这才把注意力转回来：“先生您继续。”
于是司安继续说：“我母亲死后要入帝陵，乃是那位陛下在很久之前决定的。但是那位枢机认为，堂堂长公主，不能真的没有自己的坟冢。因此他在全国选定九个风水宝地，为我母亲修了九座虚冢。”
“这么大手笔……”姜汜喃喃。
“其实并不大，规模应该不会比这次的大太多。我也不知道那九座虚冢都在何处，不过可以确定，这座并非九座之一。”司安冷冷的道，“谁知道那疯子还偷偷建了多少。”
“这九座虚冢，应该有别的作用吧？”姜汜问。他其实也觉得那个枢机和长公主关系不一般，但他不敢问。
“自然。那位枢机多方钻研后以为，立得九虚冢，即可系生灵不灭。”司安揉揉眉头，虽然这动作于他并无作用，“具体的你不用知道，事实证明这只是他的妄想，我母亲应该也没有执念存世。”
“那您在白平区的虚冢那里，又看到了什么？”姜汜问。
“虚冢之所以为虚，乃是因为墓主之位空悬，有棺无尸。”司安冷冷的说，“不巧，我在那本该是空棺的棺材里，看到了这个。”
他扔出来一样东西，姜汜伸手接住，低头打量。
那是一枚圆圆的古旧铜钱，中心开着方孔。
它用不知名的金属铸就，没有任何纹样，黑漆漆的，入手冰凉。
这样式！
姜汜瞳孔骤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果然是西原城？”
司安颔首：“虚冢里确实留有咒术，是造墓者的手笔。但是这咒术需要墓主存在才能激活。”
姜汜已经懂了：“您的母亲根本没有变成鬼，虚冢里的咒术也不会被激活。所以那座坟里的诅咒，是西原城干的！”
看来，这九座虚冢或许没起到“生灵不灭”的作用，但是显然还是有其他作用的，不然也不会被占走了。
“鸠占鹊巢，胆大包天。”司安哼了一声，“我之后会探查这件事的，有资格被选为虚冢的地点并不多，一一走遍即可。”
“那我也……”
“你上学，考试。”司安打断他。
姜汜耷拉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