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测试新能力
结束对未来新家的考察后，姜汜重新请出司安先生，把跑车开回了家。
他今天有另一项重要任务——测试他能力的变化。所以还是回家比较方便。
“妈！我回来啦。”回家以后，姜汜先快乐的和留守家中的苏韵如妈妈贴了贴。
“要是厉鬼妈妈能和熊爸爸一样，有方便携带的身体就好了。”一把年纪了还赖在老妈身边的小青年提出了非常过分的愿望，“这样就能把妈也随身携带了。”
苏韵如看着姜汜歪歪头，突然伸出手来，拿走了姜汜怀里的小熊，然后对姜汜比划了几下。
“嗯？”姜汜也歪歪头。
“针线，布料，棉花。”厉鬼温柔的说，“妈妈也陪你。”
“拿这些材料来是吗？我明白了！”姜汜眼睛一亮。
他家里确实有针线，姜汜还能简单的缝点东西呢。至于布料和棉花，姜汜现场拆了个以前夹娃娃机时的玩偶，准备从上面取材料。
娘俩凑一起嘀咕了半天，拿着剪刀针线开始忙活，最后缝出一颗歪歪扭扭的红心来。
苏韵如的手艺没比姜汜好到哪里去，这颗心真的挺丑的。因为一开始把布料剪成了错误的形状，想改却又不够了，所以做后的成品上甚至横着几道歪歪扭扭的缝合线。
也就是勉强能看出来是颗心。
这颗心被装进了小熊背包后背的拉链内部，画风居然还挺一致。
苏韵如碰了碰那颗心，居然就这样成功凭依进去了。
姜汜试了试，发现拉上拉链的时候，苏韵如没法自己出来，拉开拉链却可以。另外在装着小红心的时候，熊爸爸没法变成人类的样子，最多也就是变成一头大熊。
这只小熊姜汜之前也研究过。它同样不能直晒太阳，但是可以接受白天的室内光。也就是说小熊皮套更像一层保护。
比起厉鬼的“形态”，它现在已经是真实存在于物质世界的东西了。就算哪天里面的厉鬼消散，小熊或许也会存在。
按理说这小熊应该是纯粹的深界产物，能有现在的情况，司安先生猜测和姜汜的能力变化有关。
这也是姜汜惦记着测试能力的原因之一。
薛航这段时间留在沈家，小事请不动先生，小池似乎处于一种无法真的影响现实世界的奇妙状态，姜汜决定这几天只怕要随身携带老爸老妈了。
那提前确定下能力还挺重要的。
“可能需要看看阳光的影响，所以就不等天黑了。”姜汜的头从常年闭合的窗帘里面探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是下午，不过太阳不毒，好像很适合行动。
姜汜开始收拾装备。
提上红骨剑，背上背包，装进去符箓丶水丶食物。拿上点生的食材和水果，再带上小熊背包。
“那我这就开始了？”
“去吧。”司安先生果然没有动的意思，不过塞给他一串厉鬼手串，“我为你掠阵。”
姜汜也没想请动他，带着手串自己开始行动了。
其实不需要刻意去测试，发动能力的瞬间，姜汜就感受到了不同。
他根本没有默念发动语，没有跨出那一步，只是在心里产生了念头，就瞬间脱离了现实世界。
好像深界迫不及待的把他拉进来一样。眼前一花，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姜汜定了定神，先放下了厉鬼爸妈，然后回忆起了刚刚的感觉。
对姜汜来说，能力就像尾巴。没有尾巴的人类无法想象改怎样控制尾巴，姜汜也不会。他以前只能笨拙的指挥尾巴移动，就像操控手机里的程序。
但是现在，姜汜的“尾巴”真正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他擡起自己的“尾巴”，就像擡起自己的手。
无需思考该怎么做到，人类控制肢体，原本就是本能。
姜汜又检查了自己和随身物品。
果然，他身上的衣服也好，包也好，都好好的，完全没有被深界投影成别的东西。
握在手里的红骨剑好好的，不过它本来就能穿梭于两界。检查完身上的东西后，姜汜又打开了包。
包里的东西就没那么美好了。就像以前那样，吃的喝的变成了不妙的物品，符箓直接消失不见，那些生食材甚至直接变成了深界特产的怪物。
生肉投影成的一群肉虫甚至在打开包的瞬间试图扑姜汜一脸，被姜汜面无表情的召唤出火焰连带包里的怪东西一起烧了个干净。
他看着狼狈的背包心疼极了——这包显然不能要了！
在姜汜忙活的时候，小熊已经重新变成了大熊，和化作厉鬼形态的苏韵如一起，开始扫荡他们曾经的“家”。那些占据房子的鬼怪异物都被烧的烧，逃的逃，远远撤离了这座房子。
姜汜看着他们，恍然意识到，很多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两个鬼，带着小小的他生活。
十年匆匆已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力应对危险的幼童，而是变成了可以握着剑夺回曾经的保护者的天师。
人变了，那份感情却是不变的。
他们团聚了。
姜汜找回了自己的过去。
他温柔一笑：“爸妈，那我再跑几趟，实验几次，你们现在这等我吧。”
苏韵如这时候已经杀出门外，开始清理“邻居”了，大熊状态的熊庆军对姜汜挥挥手，表示随意。
姜汜放心的拎着包，擡起了他的“尾巴”。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他轻松的发动了能力，出现在了家里的客厅。
然后就看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符箓丶水杯丶食物……正是他之前包里装的那些。
至于包，还在他手里拎着呢。
“你消失以后，包也跟着走了，那些东西掉了一地。”司安头也不擡的给手上的书翻了个页。
“包被我带到深界了。”姜汜皱着脸，“衣服和包能带走，包里的东西却不行……是因为接触吗。”
他把那个脏了的包扔到角落，一手拿起符箓，一手拿起杯子：“我去试试！”
果然，再次进入深界，符箓和杯子都好好的在手里。符箓可以正常使用，杯子里的水也好好的。
“如果是接触的话，为什么杯子里的水没有掉出来？”姜汜再次拿着东西回到人间，喃喃自语，“我也没有接触水啊。”
“材质，厚度，距离，好像都有可能。”姜汜看着手里的杯子念叨，“挨个试试吧。”
“是概念。”司安突然开口，并且把手里的书抛了过去。
姜汜接住书本，发现这是一本《物理与哲学》。
“接触这个概念很宽泛。”司安缓缓说道，“以衣服为例，你接触的，其实只是皮肤大小的一部分。然而和你一起进入深界的，却是整件衣服。”
姜汜眨眨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一件衣服，是个完整的整体。”
“那什么是整体？你拿着这本书进入深界，带走的是整本书，还是书皮？”司安缓缓继续，“我认为是书。”
姜汜低头看着书，原地消失又出现。
他举着书宣布：“是书。”
司安轻轻挑眉：“正是如此。然而整体的概念，又是对谁而言呢？为什么水杯里的水能保留，包里的物品却不能保留？”
姜汜沈吟：“嗯……”
“你低头。”司安提醒他。
姜汜低头，看到了自己的脚。
“你穿了袜子，可是鞋子还是和你一起进入了深界。”司安勾起唇角。
“是我！是我的想法！”姜汜茅塞顿开，“鞋子在我概念里，是我衣服的一部分，所以袜子不会把它隔绝。水在我的潜意识里，就是不能单独被拿走的，所以它和水杯一起被带走了。”
“而符箓丶食物，这些被装进包里的东西，我仍然把它们当做独立的个体，包只是把它们带走的媒介。所以我带走了包，没能带走里面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能带走我接触到的东西，而具体怎么带走，取决于我自己的认知！”
司安打了个响指：“方向应该是对的，更加具体的细节，就要看你自己的实验了。”
“没问题！”姜汜信心满满，开是重新拿上东西从深界和人间来回。
经过一番测试，他确定了司安先生的猜测是正确的。
比如提着宠物笼子丶笼子里面装着猫可乐进入深界，可乐就会被留在人间。
但是抱着可乐进入深界，可乐的身体就能一起进入深界。
这种认知并不是他在心里努力改变想法就能改变的，而是存在于更深层的。不过，对姜汜来说，这也不是问题。
——他的深层意识里，有一方净池。
小池轻松的答应了帮忙在进出深界的时候临时催眠姜汜的认知。
果然，有了他帮忙，姜汜这次成功把包里的东西一起带到了深界。
除此之外，姜汜还发现，有生命的东西无法进入深界。
他带入深界的蔬菜和水果，都瞬间化为飞灰。肉类倒是没问题，但是姜汜特意买来做实验的小鱼却消失的彻彻底底。
考虑到植物也是生命，而且植物细胞那么到目前为止，能进入深界的丶活着的存在……
只有姜汜。
来回测试这么多次，姜汜最后累倒在人间的家里。
“还剩最后一个项目了。”他趴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那么，我先去见见师父，然后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进入深界。”
他要看看，现在的他，不按照规律前往深界后，还会被拉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