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苏音晚约的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苏老爷子嘴里不停唠叨着。
“小晚,回到家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
“你们小两口都要好好的,有事好好说,千万不要冷战又或是吵架。”
“下次回来提前跟爷爷说一声,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知道了,爷爷,你快进去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没事,你先上车,我看着你走。”
苏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一脸慈祥。
即使有些舍不得,也不敢表现出来。
司机帮着苏音晚将行李箱放到后尾箱。
苏音晚打开后车座的车门,朝着他们挥手道,“爷爷,琴姨,我走了,你们在家多注意身体。”
“诶,好嘞,一路平安。”
琴姨笑着挥手回应。
“小晚,记得膝盖的伤口多换药,不要让它感染了。”
苏老爷子不忘再提醒一句。
“嗯嗯,我走了。”
说完,她便上了车。
苏老爷子和琴姨看着车子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才进屋。
六点三十分。
专车停在浅月湾门口。
苏音晚道谢完后,便拉着行李箱往里面走去。
林俊刚好在门口洗车。
他发现苏音晚的膝盖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连忙走过去。
“少夫人,你脚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苏音晚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林俊,笑道,“没事,不小心擦破了点皮,不严重。”
“少夫人把行李箱给我吧,我帮你拿进去。”
“好。”
林俊不好帮忙扶苏音晚,因为少爷会生气。
他只能拉着行李箱在后面慢慢跟着苏音晚。
“刘婶,我回来了。”
苏音晚看着刘婶正拿着一盘洗好的水果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很是亲切。
刘婶听后,忙转头。
见着苏音晚,嘴里的笑就没停下来。
“少夫人回来啦,少爷早上就已经打电话回来让我多准备些饭菜,我还以为你们会待多几天。”
“在爷爷家也待了将近一个星期了,是时候回来处理甜品店的事了。”
一听到容璟有吩咐过刘婶,苏音晚疑惑。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回蓉城?
“诶,少爷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刘婶只瞧见林俊帮忙拉着苏音晚的行李箱,没见着自家少爷的身影。
苏音晚心想,敢情容璟那天回蓉城之后,并没有回过浅月湾。
刘婶不知道他们没有一起回来。
“刘婶,他公司有事,去公司了,让我先回来。”
苏音晚解释着,并不想让刘婶知道他们吵架的事。
这时,刘婶才留意到苏音晚膝盖上的伤。
这可把她心疼坏了。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着伤回来?是不是很疼?”
刘婶小心翼翼扶着苏音晚往沙发上走去。
“来,小心点。”
“刘婶,我没事,没那么严重,就擦破点皮而已。”
“这都包扎上了,还不严重?怪不得少爷让我晚饭准备清淡点,我还觉得奇怪,你平时都爱吃重口味的饭菜。”
刘婶的这句话又被苏音晚听进心里去。
容璟怎么知道她受伤的?
爷爷告诉他的?还是琴姨?
那他怎么不回浅月湾看她?
是不是还生气?
苏音晚胡思乱想着。
而后又使劲摇摇头。
她不想再去揣测男人的心思。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好了。
“刘婶,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
“好,我还差两个菜就炒完了,你再等会儿啊。”
“嗯嗯。”
待刘婶走后,苏音晚便拿起果盘上的草莓吃了起来。
又大又甜。
苏音晚闲着无聊,便刷起视频打发时间。
这时,江逾白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逾白,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小晚不用担心。”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明天就走了,想着今天请你去有风饭馆吃个饭?”
“那个我今天回蓉城了,现在已经在家了。”
“这样,那我们到时在蓉城约个时间再聚。”
“嗯嗯,可以。”
苏音晚挂了电话。
刘婶也煮好了晚饭。
她走过来,扶着苏音晚往餐厅走去。
桌上就只放着一双碗筷。
苏音晚抬头问刘婶,“刘婶,怎么就准备我的碗筷,阿璟的呢?”
“少夫人,我以为你知道,少爷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要加班,不回来吃饭,可能晚上也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苏音晚面色有些难过。
是因为知道她在浅月湾,所以才不回来的吧。
所以他还在生她的气。
苏音晚苦笑着,强忍着内心的悲伤。
“不回来吃算了,我一个人独享刘婶的爱心晚饭。”
刘婶没有察觉到苏音晚的情绪转变,乐呵呵地给她夹菜。
“那你多吃点,明天想吃什么,记得跟我说,我给你做。”
“嗯嗯,辛苦刘婶了。”
“不辛苦,你们爱吃我做的菜,我可乐意了。”
苏音晚因为容璟不回来的事情,有些没有胃口。
却还是当着刘婶的面,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
饭后,她拒绝刘婶的帮忙,一个人回了主卧。
膝盖的伤还有些疼,苏音晚却不理它,也没打算换药。
她简单洗了个澡,便躺到床上。
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没怎么休息,苏音晚这会已经很困了。
她的眼皮终究没撑住。
渐渐进入梦乡。
凌晨一点。
迈巴赫停在浅月湾门口。
容璟回来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坐在办公室。
没有心思开会,没有心思处理工作。
脑海里苏音晚的身影挥之不去。
轻轻推开主卧的门,床头边的灯还亮着。
容璟走上前,看着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香。
再往下看了看她的膝盖。
血渍早就渗透出来,纱布早已被染红了一块。
容璟皱着眉,伸手摸着她的膝盖。
纱布是湿的。
她这是洗完澡就不管这伤口了?
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容璟想到自家容太太这么不省心,无奈摇摇头。
不能打又不能骂。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坐了下来。
小心翼翼拆开湿透的纱布。
膝盖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映入他眼帘。
这得多严重,得多疼。
为什么他当时没在她身边陪着。
想必他的容太太当时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