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的短信迟迟没有回音。
姜晚没有催促别人的习惯，催多了容易招人烦，这个边界感她还是拿捏得很清楚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姜晚卡着时间出了门。
傍晚六点半，她到了拍卖会门口。
姜晚拿出手机一看，短信还是之前的未读状态。
姜晚耐心地等。
可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
裴烬没来。
再等下去，拍卖会都要结束了。
她被放鸽子了。
姜晚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底渐渐冒出来的躁意，将手机上裴总两个字的备注删掉，改成了另外两个字：
鸽王。
王八蛋。
姜晚转身朝着那栋辉煌耀眼的建筑走去，不出所料，被门口负责核查身份的侍者拦下。
对方礼貌而客套地开口，“女士，请出示您的专属邀请函。”
姜晚当然是没有的，她要是有，就不必在门口吹着冷风等裴鸽王两个半小时。
早该知道，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姜晚眸光微沉，《望月台》她一定要拿回来！
不管里面有没有她妈妈留给她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把画拿到手！
姜晚紧紧捏着手机，然后拨出了一个被她试图遗忘在记忆深处，此刻却不得不翻出来的电话号码。
只嘟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小晚。”
“看样子，你想通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低沉暗哑，顺着听筒钻进姜晚的耳朵里，充斥着戾气和危险，叫人寒毛直竖。
姜晚闭了闭眼，道，“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她还没说是什么事，男人却像是早有预料，扔下一句，“办完你的事后，来见我。”
电话挂断了。
没多久，拍卖会的负责人小跑着从里面出来，对着姜晚毕恭毕敬，弯腰道，“尊贵的客人，这边请。”
姜晚已经调整好了所有情绪，跟着进了拍卖场。
和她预计的差不多，已经到最后一场了。
现在正在拍卖的东西，正正就是望月台！
姜晚被引到了楼上一间有遮挡的贵宾室，面前除了摆盘精致的糕点水果以外，还有一个按键，那是用来拍卖叫价的。
底下气氛火热。
《望月台》一出，想买的大佬还挺多。
姜晚坐在二楼，将底下的场景尽收眼底，十万块的起拍价，已经随着多次的竞价炒到了八十万。
就这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姜晚静观其变，直到价格再度翻了两倍，竞价的人少了很多，但是，还有一个人，从头到尾没停止叫价。
这一回，那人更是直接出了一个数字，引得全场哗然。
“我出五百万！”
喊价的人正是赵大龙！
短短两周的时间，赵大龙一下就老了好几岁，体型也消瘦了些，衬得那双倒三角式的眼睛多了几分凶狠的意味。
他要拍《望月台》，肯定不是自己要，估计是得了季家的命令，所以出面来竞拍了。
五百万的价格一出，其他人都安静了。
姜晚冷笑一声，按下了竞拍价。
大屏幕上立刻显示了姜晚的竞价，一千万！
底下的哗然声更响了。
有人抬头张望，但有帘子遮着，姜晚能看清底下，底下的人却看不清她。
赵大龙原本以为这场拍卖十拿九稳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皱了皱眉，再次竞价！
“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姜晚面无表情地继续加。
“一千八！”赵大龙火冒三丈，也跟着加。
这一次，姜晚直接加到了三千万！
赵大龙气得面色铁青，刚要继续跟，却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袖子，那人好心提醒道：
“楼上那个位置坐着的，都是顶级贵宾，你确定要跟人家对着刚？”
赵大龙本想说他背后可是季家，谁怕谁？
可一想到一幅破画被炒出三千万的天价，他又憋着一股气，只能捏着鼻子给季业鸿汇报了一下。
那边的季业鸿得知这事，沉吟了一下才道，“那算了，不拍了，就当交个好。等回头打听打听这人物是谁，看能不能私底下买过来。”
以季家的财力，区区三千万他根本不当回事，真要竞价到底，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不值得而已。
为了这样一幅没多大意义的画，无形中得罪了一位大佬，这可是不划算的。
赵大龙得到了指示，放弃了竞价。
这幅画最终就以三千万的价格被姜晚拍下。
姜晚付了钱。
拍卖场的负责人毕恭毕敬道，“尊贵的客人，如有需要，我们可以将画送至您的家中。”
姜晚点点头，给了地址。
即便听闻姜晚报出的地址在一个破旧老区，负责人也面不改色，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在走出去之前，姜晚想了想，叮嘱了句，“如果有其他人问起我是谁，我希望你们能保密。”
“请放心。”负责人颔首，“我们拍卖场不和任何势力挂钩，绝不会泄露任何一位贵客的信息。”
姜晚对这家拍卖行做过调查，关于这点还是相信的。
和进来时一样，姜晚低调地从侧门离开。
拍卖场上的人很多，姜晚从容而过，并不起眼。
顺利走出大楼后，姜晚刚要看一眼手机，面前就来了一辆车。
司机拉开后座的车门，没什么表情的对着姜晚道：
“姜小姐，请上车，主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