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如今店面大了,名声也有了,谭佩兰除了调配好特色菜的专用调料,平日里就管理着,除了有特别需要她亲自掌勺的时候,才会下厨。
在接到夏大夫的订单后,谭佩兰先是吃惊,随后就笑起来。她观察了一阵儿,那个夏星河,人长的俊朗不说,一身医术也是极高的,整个人气度不凡,倒也不像什么白丁出生的普通大夫。
其实她看着莲月看夏大夫的眼神,已经知道,这姑娘一个颗心早就送出去了,现在她唯一不放心的还是需要摸清夏星河的底细。
再则,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古代,古代讲究三媒六聘,不幸什么求婚什么的。若是没有三媒六聘这个程序,直接就大张旗鼓的办了订婚宴,总会让些人说闲话。
谭佩兰不想莲月被人戳了脊梁骨,这日将两个店铺的事交待好后,特意去医馆找了夏星河。
谭佩兰到时,莲月正在医馆忙前忙后的招呼病人的而夏星河则在诊室给人把脉看诊。
她踏进门,莲月惊道:“娘,这会儿马上近饭点了,你怎么过来了。酒楼现在这么忙,你走开没事吗?”
谭佩兰嗔怪一声:“你还知道我忙阿,我看你是要被这个医馆给挖走了。”
“娘,不是的....我想着待会忙完就回去。”莲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行了,我找夏大夫有点事,你招呼一下,我大约一刻钟就说完。”谭佩兰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刚巧夏星河也看到了她。
“谭娘子来了,请坐。”夏星河招呼道。
谭佩兰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夏大夫,我今日来寻你是有些事需要单独跟你说一下麻烦你腾点时间给我,一刻钟就好。”
对于未来丈母娘的吩咐,夏星河哪敢不从,马上安排了病人稍等,带着谭佩兰到后院去了。莲月心里也估摸到谭佩兰这次来所谓何事,便也没有再跟进去。
“夏大夫,你的订婚订单我今儿看到了。你与莲月情投意合,我这个做娘的没什么好阻拦的,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还是要正式的三媒六聘的来下聘,我不是图你的聘,只是莲月出嫁,那必须要正正规规,明媒正娶的。我不想以后别人戳她脊梁骨。”
夏星河开始还提着一颗心,怕谭佩兰此次来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这下听到面上的表情松了不少,长吁一口气:“谭娘子,其实莲月的聘礼我早就准备好了,媒人我也请好了,就准备着过两日上门,我对莲月是真心的,怎么可能让人戳她脊梁骨,而那求婚宴,也是莲月说着她想要,我便定是要给她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下聘礼到底是求婚宴前,还是求婚宴后,只要谭娘子这头同意了,我怎么做都行。”
谭佩兰听到夏星河这样说,也算放了心,笑了笑道:“你有这打算就行了。既然那是求婚,那聘礼和媒人就在求婚后吧。”
“一切按谭娘子吩咐!”
“星河,其实我老早想问你,只是不便开口,现在你即将成为我女婿,那你的家世背景我想我也应该了解,不然莲月嫁过去我也不放心,希望你如实相告。”
夏星河凝滞了一阵,最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出生医学世家,爷爷与父亲都是宫廷太医院院首,本来我们一家人在京城过的也算安稳。只是十年前,我父亲因为帮皇后娘娘做了一些事,导致最后被官家贬官。被贬后的父亲郁郁寡欢,不久就离世了,母亲也因为思念父亲随他去了。而我那时候被父亲安排给闲游医圣当徒弟,多年随师父走南闯北,直到家中变故才回到家乡。师父仙逝后我便开了这家医馆。”
谭佩兰听完,心中猜到了大概,估计夏星河的父亲当初是卷入了后宫争斗,没落个满门抄斩就算好事了。这样想来,夏星河的人品修养也算说的通了。
医学世家培养出来的人,怎么不好。现在既然他家人师父也都不在,就不会牵着到老一辈的恩怨中,以后莲月也没什么婆媳矛盾,也算是个好归宿。
到时候他们都在这小城,日子也算不错。
“好,我明白了。你一身本事,以后定也会前途无量,莲月跟着你,我也算放心。”
他们交谈完后,刚打开门,莲月就迎了上来:“娘,你们聊什么。”
谭佩兰嗤笑一声:“聊怎么把你嫁出去。”说完,莲月的脸就红了一片。谭佩兰说着自己还要回店里,就没有再久留。
这些日子以来,谭佩兰忙前忙后,两个店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傅月修本来就想跟谭佩兰亲近,又想吃谭佩兰做的菜,索性直接到店里当起了掌柜。
他从京城回来,其实早就是厌倦了朝堂争斗,而他是世袭爵位,吃穿不愁,每天诗词歌赋的日子过久了也觉得乏味,身入市井,看着人来人往,烟火气息,反倒觉得日子越来越快乐。
更何况,现在他每日都能看到谭佩兰,两人偶尔还会坐在一起商量怎么经营,怎么扩张店面,怎么做大做强。
人一旦有了信念,那日子怎么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甚至看着每日升起的太阳,都觉得朝气蓬勃,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傅月修知道,现在他这样的心态与快乐,都是谭佩兰带给他的,所以对于谭佩兰他更加势在必得,而且这样的日子他更想这样永远的延续下去。
城里人看着谭佩兰发展的这样好,其他酒楼的生意完全被挤垮了,眼红眼热的难免不上门找碴。结果每一次都被傅月修轻而易举的解决掉。
后来人们渐渐发现,这谭氏酒楼竟然就是傅月修开的,便再也不敢上门。地方县令对于傅月修自然是百般讨好,还特意多次上门照顾生意。
县令一到,后面的乡绅,富商无一不捧场,甚至到店里来吃饭,都不敢吆五喝六的,哪怕是菜上慢了,也不过一句:“谭娘子后厨忙,我们等得。”
谭佩兰开始还觉得沾了傅月修的光,觉得自己拿七成利润不好意思,特意跟傅月修商量让他多拿些。
谁想傅月修听完脸色大变:“你是不是不想与我合作,要自己出去单干。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指出来。”
谭佩兰慌忙解释,谁想傅月修难过了几日,甚至还病了,搞得谭佩兰手忙脚乱的还特意去慰问。
因着这些日子都知道傅月修跟谭佩兰走的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傅月修对谭佩兰有意思,甚至侯府的人已经在内心将谭佩兰当自己未来主母。
只有谭佩兰脑子里只有生意,全然没往哪方面想。
日子过得很快,过年时,谭佩兰与莲月夏星河,傅月修一起吃了团年饭。
不知怎么的,谭佩兰越来越感觉,这个侯爷好像一块年糕,沾上就脱不了手,但又因为他是大金主,自己也不太好说什么。
俗话说,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莲月却是早就看出端倪,在大年夜四人坐在一起时,莲月有意无意的向傅月修发问。
“侯爷,这大过年的你不回去陪你家人过年吗,到我们这?”莲月笑眯眯道。
傅月修正经的说:“我祖母过年时候都会上五台山礼佛半月,家里除了下人也没其他人了,倒不如跟你们在一起热闹。”
“侯爷就没个侍妾什么的?”
傅月修立马正经道:“我不喜欢三妻四妾,更不喜欢那些普通女子,只有独立自强的女子才能入得了我的眼。”
莲月马上接口:“哦~那我娘就是能干又独立的,你看如何?”
傅月修也不遮掩:“谭娘子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谁人若能娶她为妻,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谭佩兰被这样夸,自觉不好意思:“侯爷谬赞了,我一个寡妇,哪能担得起你这样说。”
“寡妇怎么了?也是人,也是需要照顾的女人。”傅月修淡淡道。
莲月眼睛在两个人身上回转,夏星河也低声笑道:“侯爷好眼光。”
谭佩兰这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她不敢往深处想,只借口后厨还有菜,慌忙跑了。
莲月见谭佩兰走后,马上跟傅月修道:“侯爷,我娘命苦,若是你对我娘真心的,希望你再主动一些。娘虽然是过来人,但是对于感情,我想她还是不好意思的,况且你身份这样高,我娘也怕,只有你真的解开她心结,那便是皆大欢喜。”
傅月修没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后来一想,这是谭佩兰带出来的姑娘,便也不奇怪,没有再将她当外人:“嗯,我会努力的。”
谭佩兰脸红的厉害,站在厨房出了好一会儿神,等到傅月修再进来时,她都还未回过神。
“谭娘子,我.....我...”
谭佩兰马上打哈哈:“侯爷,年夜饭也吃了,若是你回去晚了也不好,要不先回去?”
“我今晚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