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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boss说他没那么大女儿 5

安保人员正在别墅周边巡视。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据她所知,里面应该住着一对夫妻,但工作两年多,她却从未正面见过妻子的长相,连知道对方的存在都是因为内部送饭丶卫生清洁等琐事由她统筹。夫妻中的丈夫也仅仅透过半开的车窗瞥见过侧脸,白色头发的男性,看起来相当年轻。

除此之外,工作人员们最常见到的就是身为丈夫方下属丶或者说身为管家的三途先生。那是个口罩不离身的怪人——至少在别墅范围内未曾脱下过,光是露出的半张脸也足够惹人遐思,因此时常出现在女同事们茶馀饭后闲谈的八卦中。

公司最广受好评的就是绝不窥探客户隐私的职业道德,更何况是钱多事少稳定合作的优质客户,安保人员仅仅将这份好奇藏在心里,只偶尔才会稍稍冒头。

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

别墅里来了许多人,这还是头一回。因为是三途先生带来的,自然不会有人阻拦,只记录了人数就轻松放行。

安保人员在巡视结束后回到大门口,与同事交接,把手电往前打开,忽然照到了一个人影。

“什丶三途先生?”

正准备厉声呵斥,话到嘴边又立刻改了口。

奇怪,三途先生应该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况且这副模样……

形容狼狈丶面色阴沈的三途先生看起来相当恐怖。

他甚至没想起来戴口罩,露出两边嘴角的显眼疤痕,前发和睫毛上挂着湿漉漉的水渍,手里……那个黑色的,是枪*支无疑。

安保人员蓦的噤声,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脚下的灰尘在这一刻显得充满趣味性。

幸运的是,可怕的三途先生径直略过她,怒气冲冲地朝灯火通明的小楼大步走去。

***

男人将她们送回屋后就离开了——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三途春千夜,文质彬彬的模样,与她所认识的三途除了外貌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尤其在对她的态度上,一个两看相厌一个就差像小狗一样摇起尾巴……她笑了笑。

世界的差异还真是作弄人。

将拐杖靠到墙上,在床沿坐下。小孩蹲下来戳戳杖尖,也不吵不闹的,抱着绘本挤过来趴在她膝头。

“要读吗?”

“嗯!”

她摩挲了一下封面,翻开第一页:

“有一只活了一百万次的猫……”

她非常熟悉这个故事。

有一只活了一百万次丶也死了一百万次的猫,他曾经历过一百万个主人,获得过一百万份宠爱。

但不论是国王丶水手丶还是魔术师的爱,全都叫猫生厌,给他带来了死亡,还有不怎么值得期待的新生。最后的最后,猫成了野猫,不再属于任何人。自由使他获得爱的能力。

当他足够爱自己的时候,才能真正学会爱别人。

于是野猫懂得了爱并非追捧与占有,学会陪伴,与所爱偕老,最后死去。

猫再也没有活过来。

小孩问:“猫咪为什么不喜欢主人呢?”

接着自己回答了:“他们把猫咪关起来,让他死掉了。”

她没有接触幼儿的经验,第一次知道三岁的孩子已经有这种程度的理解能力,奇妙地眨眨眼睛。

小孩又问:“妈妈也不喜欢这个爸爸吗?”

显然是将他们与故事匹配了。她更显得惊讶,认真思考了一会,却又担心“父母”不和给孩子的心灵造成伤害,反问:“小千穗喜欢爸爸吗?”

小孩皱皱鼻子:“千穗不喜欢这个爸爸,但是,”咬了咬手指,“千穗哪个妈妈都喜欢。”

她亲昵地捏捏小孩的脸蛋。

这样小的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mikey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小孩自己翻着绘本,但是只能看懂上面的猫咪图画。

“为什么猫咪不能再活过来?”

“或许是不愿意呢?……你看,即使活过来也见不到白猫了。”

三岁的儿童或许还不能理解死亡。

小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对。”

“嗯?”

“因为生命的长度是有限的。”

她困惑地看着小孩,从亮晶晶的眼中读出了炫耀的意味,于是迅速捧场道:“小千穗懂的好多呢!”

“是春千夜教给我的哦。”

小孩叉着腰,从鼻孔里出气,显得很自豪。

实质上只是一句看似极有道理,但除了耍帅没什么意义的句子。隐匿中的春千夜无声打了个喷嚏。

……从这一点上看来,两个三途春千夜倒确实是同一个人,都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正要开口,继续这温馨的“母女”对话,却被突兀打断。

一声枪响,如同平地一道惊雷,小孩吓得埋头缩进她怀里。

发生了什么……?

是三途开的枪,却落了空。

暗处的春千夜在三途举枪的刹那瞄准了他的手腕,使他最终失了准头。枪打偏了,水晶吊灯的一根吊绳由此而断,半坠不坠地悬在半空。灯光明灭不定,依然照出了几人身上的淤青及血痕。

mikey侧头避开龙宫寺坚挥出的拳头,抓住手腕将他掀翻,用手背抹了一把差点流进嘴里的鼻血。

受伤同样久违了。他旋身,擡手防住场地圭介的肘击,飞起的一脚再次踢空,反而被抓住脚踝甩了出去。

mikey在半空翻身站稳,擡头看见场地圭介舔掉嘴唇上的血,咧嘴笑起来,露出虎牙,活像吸血鬼:

“你以为我们打过多少次,这些招数可不算新鲜啊。”

身后,同样伤痕累累的龙宫寺坚再次站了起来,摆出迎战的架势。

左手边是松野千冬,右手边是花垣武道,两个三途在门口僵持。

往昔的夥伴,如同讨伐魔王的勇者,站在了mikey的对立面。

暴力使人迷失。

mikey再次站到了那条岔路上。

“mikey!”

三途的视线越过面前阻拦的春千夜,大声呼唤他的首领。

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紧接着他被春千夜束缚左手压在地上,枪滑到了五米开外,声音难掩焦躁:

“不必犹豫,把他们全部除掉!你是属于梵天的领袖,梵天能够接纳你的一切,无需留恋历史的尘埃,把黑暗释放出来吧!”

春千夜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又扯起来,问:

“怂恿mikey动手很有趣?难怪会被姐姐讨厌。”

“……冒牌货,我要杀了你!”三途咬着牙放冷气,“你们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诅咒绝无可能解除。从你们与mikey重逢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此前三途一直遵循mikey的愿望,对旧日东卍的跳蚤视而不见,甚至暗中多有维护。但如今他们辜负了mikey的好意,跳到三途跟前来,那就不能责怪他做些什么——即便为了mikey,他也要消除所有杂音。

没错,只有碍事的东西全部消失,mikey才能完全被黑暗浸染,不会再感到痛苦。

——包括场地圭介在内,死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地狱。

“哼——?”春千夜意味深长地问,“你完全看不出来吗?”

“什么?”

“脑子被药物腐蚀的臭虫确实发现不了,”他辛辣地讽刺,“mikey那家夥,已经离死不远了。”

“……哈?”三途挣扎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在已经不会发生的丶诅咒并不存在的某个未来,春千夜见过类似的佐野万次郎。

痛苦又厌烦,逐渐对生失去欲望……不同的是,这边的姐姐还在世。

mikey是个任性又怕寂寞的小鬼,即使年龄再怎么增长,本质却从未发生改变。

——这是身为幼驯染丶身为好友的春千夜认知中的mikey,是将自我定义为下属丶定义为忠犬的三途拒绝承认的mikey。

“他很快就会撑不下去。”

春千夜说着,顺便将三途完好的左手腕脱臼了,猝不及防被他翻身用膝盖顶了一脚,正中此前mikey造成的伤处。春千夜闷哼一声,阴暗地将枪抵上三途的太阳穴。

虽然只是麻酉卒枪,击中致命处依旧能够产生远高于目的的效果。

“别犯蠢了,只要扫清障碍,mikey就能在修罗之路走下去,我将为他把路铺好!”

大概三途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这张嘴。

“他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们,”他低声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等着吧,你们没有胜算。能坚持到现在只是因为他的心还在摇摆,只要mikey完全接纳了黑暗,你们全都会在此丧命——”

“mikey!你还在顾忌什么!”

“三途,”mikey在被围攻的间隙拾起遗落的枪支,冷淡地说,“你很吵。”

“……mikey?”

三途楞了楞。

不丶这不对,mikey的眼睛依然是清明的,为什么?

“我不会杀了他们。”

因为和她约好了。因为傍晚所见的她的笑容是那样轻松,而他不愿再看见她悲伤的脸。以及,久违的丶能和他们像这样交流,他并不讨厌。

“……还要继续?”mikey问,“大费周章招惹上梵天,就只为了和我打一架?”

场地圭介踹了一脚花垣武道的屁股,松野千冬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花垣武道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我想把这个交给你。”

“……”

“之前mikey君没能收下的,婚礼的邀请函。”

mikey无言。

“我是不会去的。”

“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花垣武道说着,发达的泪腺再次不受控制地发挥作用,“来见我们一面吧,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到婚礼上,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聊天丶玩闹,然后我喝得烂醉,被生气的日向狠狠责备……你们就在一边尽情地嘲笑我,说‘武小道,之后可有你受的了’……”

“……我是,”mikey默了默,“……梵天是‘极恶’。你知道你正试图邀请一个罪犯吗。”

花垣武道捏紧了信,说:“我邀请的不是梵天的首领,而是mikey,是我的朋友佐野万次郎。”

mikey的视线转过他身后的几人。

龙宫寺坚朝他点头。

松野千冬苦笑地扶着手臂:“下手真狠啊,mikey君,后天的婚礼,武小道的伤大概要费心化妆才能掩盖了。”

场地圭介和他对上视线。

“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来带走姐姐的,”他说,“你不会忘了自己对她做了多少混账事吧?”

刚才下手最狠的也是场地,他的确有资格发火。

“……不会让你带走她。”

“对我放杀气也没用,离不离开取决于姐姐。”

两人之间再次变得针锋相对。

三途倒是情愿那个女人能被带走,她对mikey的影响实在大得让他烦躁。

静默的空气中,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变得尤其清晰。

春千夜把看上去受伤严重的三途往身后藏了藏:“……您怎么下来了?”

“有些担心,”她说,“看样子已经结束了是吗?”

小孩握着画笔,在三途面前蹲下。

终于意识到在他脸上涂鸦的罪魁祸首,三途凶恶地瞪她。小孩完全不受影响,笑嘻嘻揭开笔盖。

“臭小鬼,喂……起码换成水性笔——”

她越过mikey,朝他面前的几人走去。mikey下意识捉住她的手腕。

“不许去。”

她转头安抚地朝他笑笑,伸手接过花垣武道的邀请函。

“我和mikey君约定过,不会离开他。”

她看了看鼻青脸肿,但没出什么好歹的几人,说:“mikey君遵守了约定,我也不会违背誓言。所以圭介,不用为我多费心思,我没事的。”

“但是……”

“不会有下次了,对吗,万次郎?”

“……”

“万次郎?”

在她疑惑地回身看过来的时候,mikey轻轻应了一声,说:

“……对不起。”

“我不会说没关系,但是,嗯,接受你的道歉。”

mikey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她却再次移开了注意。

“时间不早了,花垣君,和未婚妻联系过吗?不要害她担心哦。”

“诶?啊丶啊!我先给日向打个电话。”

花垣武道手忙脚乱去找不知道飞到哪去的手机。

她环顾了一圈满屋狼藉,问:

“现在,谁能把屋子收拾一下?”

几个伤员对视一眼,纷纷响应,往水池跑去。

“mikey君不去帮忙吗?”她故作烦恼地说:“三途君看样子是动不了了,只好我去……”

mikey垂着头,依然拉着她的手腕。

“喊我名字。”

她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将撒娇一样的话说出口,比想象更加困难。mikey干涩地说:

“像以前一样喊我名字……姐姐。”

她却没有立刻应下。

“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议,现在,到朋友们那去吧。”

mikey慢慢放开她的手。

她摸摸mikey的眼睛,笑着说:“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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