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队长什么没见过,又怎么能不了解何天晴的小心思呢?
在心里暗骂何天晴奸滑的同时,也把求情这件事记的更深刻了。
不管怎样,不履行诺言肯定会被人唾弃,如果队伍里真的有人反感这件事,那么就真的“人心不齐了,队伍不好带了!”
队伍好带不好带先不说,心里想着这件事儿也会影响心境,影响工作效率!
在法庭上替他求情也是一句话的事儿,而且他也算上有立功表现,为什么不呢?
“放心,我说话算数。”
队长起身,又拉了坐在地上的何天晴一把,从身后的队员手里拿过一件防弹背心递给了他。
何天晴接过来,在队长的帮助下套在了自已身上,虽然他觉得没有必要,但是谁又嫌弃保命的手段多呢?
……
手术室里边,黄海燕一边打扫卫生一边不时的瞄向那两个背包,完全没有发现,手术台上躺着的年轻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看黄海艳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恨意,就像是受伤的猎豹嫌弃不怀好意的鬣狗一样。
要不是他现在还不适合动手,他真的想一把扭断她的脖子。
不是因为她贪他的钱,而是最恨轻佻的女人,尤其是轻佻又漂亮的女人!
这家伙多少有点心理变态!
但不得不说他是个高手,因为何天晴带人进入地下室的声音被他听到了。
虽然他们脚下的声音很小,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装备又重,脚步声真的难以掩饰。
趁着黄海燕背对着他,他轻轻的起身,咬着牙勉强蹲下身体,拿出手术床底下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枪别在腰间,又拿出一个遥控器放进裤子口袋。
“呦!你怎么下床了?快躺回去。”
听见拉链的声音,黄海燕回过头,见是病人下床了,赶紧上前搀扶,完全忘记了能来她们黑诊所的没一个是好人。
年轻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手枪顶在她的下颌。
眼神冰冷语气同样冰冷的说道:“别出声,否则我一枪崩了你!”
黄海燕吓得都快尿了,哪里还敢出声,连点头都做的很勉强。
年轻人迅速背上一个背包,把取出过三十万的那个背包挂在黄海艳胸前,并且把背包的胸带从后面扣上。
此时带着刑警队进入地下室,来到手术室门口的何天晴被刑警队长拉到身后,来到门的一侧,左手已经握到了门把手上。
在他们的对面,一队特警在盾牌手的带领下就等着门开之后就冲进去。
队长把手枪插进腋下枪套,左手握住门把手,右手握拳举起,然后伸出手指头。
一根,两根,三根。
咔嚓,手术室门被打开。
特警队员们迈着小碎步冲了进去。
何天晴不由得在内心感叹一句,这群特警的动作真是太专业了!
这没心没肺的玩意还没意识到自已也是被抓捕对象!
穿上防弹背心他也不是警察呀!
“都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他!”
迎接刑特警队员不是手到擒来的功劳,而是一声阴冷低沉嘶吼。
嘶吼声虽然透着虚弱,但是表现出来更多是决绝!
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决心!
可是,刑特警队员也不是由着他怎么说就怎么做的,他们只是把身体缩在防弹盾牌或者队友身后排成一条直线,防御的同时仔细观察着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动作。
刑警队长也走了进来,只见那个被叫做黄海艳的女护士被顶在前面,一只手握着手枪,枪管指着她的脑袋,黄海燕脑袋另一侧只露出一只充血的眼睛和半张惨白的脸。
“陈祥峰,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说完这句话,队长也觉得没有啥说服力,因为这个陈祥峰放弃抵抗被抓住也同样是死路一条,他身上的人命可不止一条。
放了人质束手就擒,他最多也就能多活个一年半载的,那是取证和审判的时间,等法院判决之后也只能是个斩立决。
想到这里,刑警队长飞快的转换话题,“就算是死,你就不想再看你母亲一眼吗?”
百善孝为先,本来拿陈祥峰的母亲说事儿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可是他漏了一条,那就是陈祥峰对他母亲的感情很复杂。
有感激也有怨恨,至于哪一样多一点,神仙来了也说不清。
陈祥峰很小的时候,父亲家暴酗酒,醉驾出了车祸,不仅送走了自已也送走了一户人家的顶梁柱。
他母亲不仅要养他还要赔钱还债,无奈之下沦落风尘。
还完债,儿子还没长大,她就被扫黄扫进去了,陈祥峰从此就成了孤儿。
年幼的陈祥峰不能完全理解母亲,又在杀手师父日常传输的歪曲价值观下,渐渐的恨上了风尘女。
也就恨上了他的母亲。
如今刑警队长提到了他的母亲,就是刺痛了他的敏感神经,而且此时他手里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呢。
“住口……!”
轰隆隆!
本来陈祥峰的脑子就在药物的影响之下有点不理智,在刑警队长一句话刺激之下,他就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黄海艳胸前的背包和他自已背后的背包里装的都是一半钱一半遥控炸弹,一共十二块TNT,,每块200克,2.4千克。
这一声爆炸,整个二层小楼就全塌了!
……
不知过了多久!
何天晴感觉自已整个身体都被浸泡在水里,很温暖,没有他努力了许久,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本来还感觉很温暖舒适,但是睁不开眼睛,又是在水里,何天晴就有点怕了!
他努力挣扎,却使不出多少劲儿来。
“孩儿他爹,这小子踢我呢!”
“哎呀!好大的劲儿!”
“是吗?我摸摸!……还真是,这小子肯定是个不安分的主!”
只听见声音却见不到人,何天晴更害怕了!
尼采说,恐惧来源于未知!
何天晴这一害怕就就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却是无影灯,自已好像是躺在手术台上,上下摸摸,身体完整,表面完好。
呼!还好,还好!
他所在之处还是那个手术室,干干净净的,完完整整的。
哪里有什么爆炸?
哪里有什么犯罪嫌疑人?
哪里有什么刑警队长和特警队员?
原来这就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