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本来是想找个没人的僻静地方进入黑诊所的,现在恐怕不可能了!
因为他身后多了条小尾巴,呃,或许应该说是老尾巴。
金老头抱着他布包亦步亦趋的跟在何雨柱身后,何雨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不说话,就是哭。
不抽泣,不呜咽,不嚎叫,也不声泪俱下了。
何雨柱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哭法,他就是干哭,哀莫大于心死的那种哭!
他也没办法,总不能去骂他,让他滚开吧?
估计也没有用。
就这样两人一路就走到了恭王府。
这可不是一段很短的路程,何雨柱不由得感叹一句,这老头体力真好,根基也不错,这都没毒发身亡!
“金老头,把画给我,我给你们看病,免费看病免费吃药!现在去你家吧。”
“真的吗?我到家了。”
何雨柱看着以前的恭王府现在的辅仁大学女子学院校舍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金老头有点不好意思,他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方向,“我家住那边南官房胡同,马上就到了。”
卧了个大槽!
本来以为金老头是跟着自已,没想到人家就住在这,这是顺路了!
你说自已怎么就心软答应了给他们治病呢?
嘴真欠!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此时的何雨柱绝对会毫不犹豫买个十片八片的尝尝!
现在没办法了,他也只能跟着金老头走了。
什刹海有五条以东、西、南、北、中命名的“官房”胡同,名称来源于“官家房屋”。
南官房胡同就是就是其中之一。
清中期朝廷在什刹海搭梁立柱,建筑大批官房,房屋建成之后主要解决外省官吏进京上任后的生活起居。
该胡同是北平所有胡同里是最长的胡同之一,两边的建筑都是典型的官僚住宅,空间上比较单调。
何雨柱前世时来过这里,对这也算得上“熟悉”,有很多历史上的名人住在这附近。
但是现在住的最多的还是普通人家。
千万别被“官房”两个字吓到,它并不奢华,可以理解为官员的“公寓”“宿舍”,或者说是面对官员客户群体的“廉租房”更为恰当!
不过在后世,这一片的四合院那也老值钱了,动辄就是大几千万上亿人民币!
金老头的家就是典型的“官房””建筑风格,主体建筑包括大门、倒座房、穿堂、后厦、北房、东西厢房和后罩房。
说好听的是建筑风格古朴典雅,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这一带的标准样式。
与何雨柱想象中的不一样,金老头家的病人并不是他的老伴儿,而是他的小女儿,也是他身边唯一的亲人。
他金老头原来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女儿很早就出嫁了,在生第一个孩子时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大儿子是小买卖人,做杂货生意,七七事变当日一家三口死在了宛平岳父家里。
二儿子在二十九军当兵,与小鬼子血战数日,时至今日生死不知,杳无音讯。
老伴知道消息之后,悲伤过度,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从此世界上就只有他和小女儿相依为命!
两年前,小女儿出嫁之前染上怪病,后边的事儿可想而知。
婚姻无疾而终,金家为了给女儿治病变卖家产,如今是家徒四壁。
要不是还有一个杳无音讯的二儿子算是这个家的希望,否则……
要不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偏逢打头风!
终于见到了金老头的小女儿,两年的病痛让她已经脱了像了!
面色晦暗瘦骨嶙峋!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何雨柱刷刷点点开了两张药方,然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他还要回回春堂点卯,之后还要去燕园见李先生呢,可不能耽搁了!
他刚要走,却被金老头拦了下来。
何雨柱无奈之下耐心解释了起来。
“您女儿是心痹,风寒湿热邪气侵及形体,阻痹经气,复感于邪,内舍于心,久之损伤心气脉络,心脉运行失畅。常常心悸、胸闷短气、心脏严重杂音、颧颊紫红等症状。
西医称心痹为心力衰竭。由于心脏泵血功能失常引起的疾病,导致心脏不能满足全身的基础代谢需要。
这些我说了您也不懂,何必让我浪费口舌呢?”
说完何雨柱抬腿要走,又被金老头拦了下来。
“药……”
“之前的药方只对表征不对根本吃了也没用,所以我开了新药方。
而你是长期少量服用之前的药汤,洋地黄过量中毒,所以你没注意到你的眼睛现在是到绿色的。
我已经给你开了药方,去抓药吧,你这毒解的慢才是正常的。”
“对了以后给你女儿煎的药你可千万别再尝了,再尝你就死定了!这回我可以走了吧?”
这次说完何雨柱没急着走,他要看金老头还有什么说的。
金老头还在消化何雨柱之前的话,见何雨柱看向自已,才开口说道:
“我说的不是药方,而是……而是药……药钱”
说到药钱的时候,金老头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
或许是有了生的希望,金老头脸皮又薄了起来!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在金老头这得到了印证!
“放心,我不白要你的钱,这幅古画虽然不是名家作品到绝对是明朝的真迹,而且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实不相瞒我家之前还有更好的古物,但是仅有此画是家父临终千叮咛万嘱咐是不能卖的!”
“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玄机,但是它绝对是好东西!你拿去吧!”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何雨柱前世时听过不少,九成九都是假的!
不过看在他二儿子在二十九军当兵,跟小鬼子浴血奋战的份上,给他免了药钱也无妨。
“金老先生,我在药方上已经写了药钱已收,您拿着药方去烟袋斜街回春堂拿药就成,不用付钱了!得了,回见吧您内!”
说完此话,何雨柱接过金老头递过来的灰布包裹抬脚就走,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出门一看时间,通过黑诊所中转回家已经不合适了,没准会被抓个正着,所以何雨柱就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去回春堂了。
虽然迟到了一点,但是师父也没说什么,不过他得汇报金老头的事情,还要自已把钱补上,只能谎称是自已先收了钱。
郑大夫对于何雨柱在外给人看病开方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还很高兴!
之前说单独给他放置一张诊桌,他还不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