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脑中毫无缘由冒出的这个想法让她立刻红了脸，当下羞耻心爆棚。
猛地闭上了眼睛，努力清空思绪。
然而某些东西一旦出现，就没那么容易忽略。
好比眼下这个罪恶的念头，无论她怎么驱逐丶怎么念清心诀都没用，反而在她的脑中愈发清明。
甚至于，她都感受到了，压在她大腿根部的某个“很行”的东西。
卧槽。
她蓦然瞪大眼睛，惊悚又害怕。
这这这......
即便隔着好几层衣物，那个地方的的触感却依旧清晰。
......
传闻说的好像没错......
不对不对，别想了！
她浑身的血液“腾”的一下立刻冲到了脸庞上，红得几乎滴血，又隐没在漆黑的夜色里。
耳边甚至都发出了“嗡嗡”的嗡鸣声。
“柏霁。”
她颤着声音喊了柏霁一声。
但后者依旧一点反应没有，已经完全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她又动了动，企图用动作将他吵醒。
可依旧未果。
僵持了好些时间，最终别无她法，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蛰伏的凶兽永远也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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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穿透玻璃窗映射到床铺上时，馀晴晴的眼皮子动了动。
昨天晚上她喝的酒并不多，一觉醒来，并未出现头昏脑涨的宿醉现象。
转转悠悠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对着自己的一个略带点青色胡茬的下巴。
原地楞了两秒后，关于昨天晚上的所有记忆瞬间倒灌进脑中。
包括睡前最后一刻，她脑中冒出的某个不可见人的想法。
双眼蓦地睁大，她做贼心虚似的迅速起身，立马就要往床下奔蹿。
然而——
“醒了。”
从身侧传来的两个字让她瞬间像是被点穴了般，全部动作霎时静止，僵在原地。
随后一寸一寸地转头，对上了柏霁的眼眸。
“你......”
时间好像过了十万年之久，在她馀光不经意扫到了将两人一同盖着的纯白色蚕丝被后，猛地转回了头。
柏霁也缓缓坐直了身体，由于两人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被子中间空着的部位被拉直，丝丝凉风透进被窝。
“抱歉。”
他微抿着唇，神色中透着歉意。
“昨晚喝多了。”
馀晴晴：“......”
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柏霁，于是只好让视线飘在房间的门上丶地板上丶窗户上，好像没有空闲的忙个不停。
看出她这番的别扭，柏霁浅薄的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起身将房间留给馀晴晴一人，自己则去到了外面的盥洗台进行洗漱。
很快，水流声和电动牙刷的“嗡嗡”声透着门把传到馀晴晴耳中，她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洗漱。
这不是她第一次住柏霁的房间了，他的衣柜里甚至还有上次她留下的换洗的衣服。
拉开衣柜，拿出那套干净的衣服。扑面而来的香氛味都显得十分熟悉。
看着手里的衣服，半晌后，她鬼使神差地拿到鼻尖嗅了嗅。
是柏霁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抿着嘴将衣服换上，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柏霁的气味包围了。
思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楼下的时候，柏霁紧紧地抱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啪——”
她猛地掼上了衣柜的门，像是要以此动静隔断自己不断发散的思维。
然而她的心跳依然节节攀升，好不容易趋于平缓的脸色再度染上绯红。
厨房里，柏霁看着被自己第三次碰掉的锅铲，头疼地叹了口气。
将锅里煎好的荷包蛋铲出来，又快速烤了几个面包片，将早餐端上餐桌的同时，他看到馀晴晴刚收拾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来吃早饭吧。”
他拉开椅子，让馀晴晴坐下，想了想，又走到岛台旁给她泡了杯热牛奶。
“谢谢。”
馀晴晴接过牛奶后低声道了句谢，然后一言不发地吃起了早餐。
用餐完毕后，柏霁起身将餐具收回厨房。
回到卧室换了身正装，柏霁一般扣着手表，一边走出来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
——毕竟公司有规定，前一天晚上出外勤的话第二天可以休假半天。
吃完饭后的馀晴晴原本正坐在沙发上刷着短视频，闻言，从手机中擡起头。
“你现在就去吗？”
“嗯。”
柏霁点了下头，无奈解释道，“我可没有这半天的假期。”
说实话，馀晴晴并不太想这么早去公司。
但理智又告诉她，并应该在上司的面前表达出自己“不想上班”这个危险信号。
她思索一会儿，问道：“昨天的策划案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今天还要去做什么啊？”
柏霁应该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试探之意，从玄关前的柜子里挑选出了一个车钥匙，然后对她道：
“策划案出来又不代表着项目结束了，后续还有一系列的工作要做的。”
顿了下，他接着道：
“不过这根你们创设部没什么关系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话，也可以在家里休息半天。”
听完他的话，馀晴晴陷入了沈默。
但没有沈默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起身朝柏霁走去。
“算了，在家待着也没事干，过去吧。”
——主要还想给上司留下一个积极工作的形象。
“嗯。”
柏霁点点头，等她了一会儿，然后两人一起下到了地下车库。
这一片车位上停了几辆柏霁常开的车，他摁了摁说手中的钥匙，其中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闻声亮灯。
馀晴晴跟随上前的步伐猛然顿住，有些迟疑地指了指面前这辆车。
“你......你今天开这辆？”
柏霁脚步一顿，扬了下眉，似是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这么骚气，真不怕别人不注意啊。
“会不会，太显摆了。”
她想了想，解释起自己的担忧，“万一别人都盯着这辆车看，看到我了怎么办？”
柏霁哑然，脸色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无奈。
重新将车门锁上，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后，又转身乘电梯上楼去换车。
二十分钟后，一辆深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公司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路口。
馀晴晴左右观望了两秒，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后，然后迅速走到人行道上。如同一个刚下公交的打工人，迈着步伐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卡宴在那个路口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离去。
见车离开，馀晴晴这才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吐完，忽然——
“嘿！”
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就看到明晓脸上正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目光从自己的脸上，缓缓看向卡宴消失的方向，然后促狭地朝馀晴晴挤眉弄眼。
馀晴晴：“......”
完了。
这是她内心的第一想法，给发现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正当她打算最后挣扎一番解释时，就见明晓一脸“放心，我都懂”的表情。
“公主请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他说的铿锵有力，仿佛自己是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在向上级汇报任务一般。
馀晴晴：？
明晓见她还装傻，立刻又“嗐”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咳一声，然后声情并茂丶字正腔圆地解说道：
“她，本是家族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丶上下班都有豪车接送，却偏偏不愿依靠家族势力，想通过自己的双手证明自己的能力。于是蛰伏在小公司里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社畜打工人，就等着某一天扮猪吃老虎，啪啪打脸那些看不起她的人......”
馀晴晴：......
接收到馀晴晴的目光，明晓还洋洋得意地挑了下眉，“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接着，似乎前段时间的某些事情之间也有了解释，他“啧”了一声，“怪不得你老公跟柏总认识呢，原来都是富家子弟啊。”
馀晴晴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但最终，定格在敬佩和感激上。
此时此刻的她无比地想给明晓抱个拳，感谢他替她想出了自己都无法想出的解释。
“放心，我嘴巴很严的。”明晓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发现了馀晴晴的小秘密，指天发誓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就是鹿晓呦，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馀晴晴欣慰地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
“不过......”
明晓走着走着突然深吸了两口气，看了馀晴晴一眼后，疑惑地道，“你今天喷香水了？”
馀晴晴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悬起了。
她脚步一顿，立刻意识到了是自己这件衣服沾上了柏霁衣柜里的香氛味。
“啊，对。”这抹香味难以忽视，因此她不好否认，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听她这么说，明晓又仔细闻了闻，随即感叹道：
“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会喜欢清新甜美一点的香水，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
他斟酌着描述，“沈稳的老男人味。”
馀晴晴：“......”
她冷静地说：“因为这是我老公的香水。”
明晓恍然大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
在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了刚刚买完咖啡丶同样准备上楼的柏霁。
馀晴晴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明晓却不像一开始那样对柏霁畏手畏脚了。
在上周加班更新跨年项目时，柏霁在创设部的临时工位就在他的旁边，他自认为两人已经熟悉了。
于是热情地朝柏霁露出一个笑容，“柏总，早啊。”
见他率先开口问好，馀晴晴也混在后头丶紧跟而上。生怕又给柏霁训斥自己“没礼貌”。
“柏总早。”
“早。”
柏霁的目光瞥了眼馀晴晴，又很快移开，随即颔首回应。
“叮——”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了进去。
狭小的电梯里，他们呈三角站立，柏霁站在最中间，馀晴晴跟明晓站在后面的两边。
正当馀晴晴看着电梯不断攀升的数字，心里默数还有多久能到时，忽然，明晓那带着点惊异的声音响彻在电梯里。
“咦柏总，你身上的香水味怎么跟馀晴晴的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