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洪志涛的主动抬轿,石清芳自然顺杆而上道:“叔父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就莫要叫我县主,直呼我的名字就是,反正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见外的。”
洪志涛见石清芳说话间眼睛忍不住瞥了瞥徐云山,随即会意道:“既如此,那老夫也就托大一回,索性都是自己人,那就没有那么多忌讳,只是老夫好奇的是,为何今日设宴,世侄女来的如此之晚,就连今日在码头迎接也不见你的身影,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石清芳随即故作失落道:“叔父见谅,非是侄女不懂礼数,不去迎接,实在是没人告知侄女叔父前来的消息,等到叔父下了船,才有家人回府告知,但侄女事先没有准备,总不能素面朝天地来见叔父,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才敢出门,所以就姗姗来迟了。”
洪志涛闻言故作不满地直接转头就朝着徐云山问道:“云山,这是怎么回事?这宁陵县主也是天之贵女,今日这样的场合你们居然都不给她发出邀请?难不成我这世侄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丫县的事情,导致偌大个宴会竟然都没有她一席之地?”
这话看似是在责问徐云山,实际上除了徐云山外的在场之人都被责问了进来。
徐云山又如何听不出他们是在唱双簧,这洪志涛前来之事石清芳不知道才怪。
于是徐云山不卑不亢道:“侍郎误会了,这县主虽是贵女却无官职在身,今日码头迎侍郎皆是丫县在职官员和吏从,并无他人在场,所以不便告知县主,至于这宴会何为没通知县主前来,皆是因为在场都是男子,县主一介贵女在场,怕是多有不便,为县主清誉着想,所以也没告知县主,请县主赴宴。”
徐云山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堵得洪志涛哑口无言,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因为这番话除了滴水不漏之外,还暗暗讽刺了石清芳不顾自身贞洁清誉不请自来这男子扎堆的宴会。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石清芳的清誉确实影响不小,还有就是这石清芳将来可是要做他儿媳的,这口碑若是出了问题,那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岂不成了笑话了。
石清芳自然不会吃这个暗亏,随即笑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这大门开着,路人皆能看见里头的情况,若是有人敢胡乱胡诌乱传,一个诽谤贵女的罪名就能让他没了半条命,我相信民风淳朴的丫县没有这样乱嚼舌根的刁民,你说是也不是?徐统领。”
徐云山随即笑道:“人言可畏的道理,难道县主不知么?”
石清芳也笑道:“好个人言可畏,据我所知,你徐大统领的夫人如今执掌家业,每日宅子出入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参加过的宴请犹如一日三餐,这又怎么说?难不成你徐大统领还能指责夫人不守妇道不成?”
对于石清芳的犀利反击,徐云山亦是半分不恼,依旧笑着说道:“我家中那夫人三旬老妇,年老色衰不说,且悍如狮虎,全城皆知,何况一介俚女而已,县主难不成要跟她比?若是如此,那倒是云山高看县主了,往后凡有宴会,必邀县主光临,就怕县主不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