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陈考官向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顾长渊出身卑微,学识浅薄,他的文章……”
“陈大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考官打断了他,“我等正在评阅,还请陈大人稍安勿躁。”老考官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陈考官脸色一僵,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但眼中的焦躁却丝毫不减。他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像一只困兽般焦躁不安。
其他考官不再理会陈考官的干扰,他们仔细地阅读着顾长渊的试卷。起初,有些人还带着些许偏见,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们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顾长渊的策论,立意高远,见解独到,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锐意进取的改革精神。他的文章不仅逻辑清晰,论证严密,而且文采斐然,令人叹服。
一位年轻的考官忍不住赞叹道:“此子才华横溢,实乃国之栋梁之材!”
另一位考官也附和道:“不错,他的文章立意新颖,见解独到,远超常人。”
就连之前对顾长渊颇有微词的几位考官,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他们原本以为顾长渊的文章只是哗众取宠,但仔细研读后才发现,他的学识之渊博,思想之深刻,远非他们所能想象。
陈考官听着这些赞誉,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将顾长渊打压下去,却没想到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副主考官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缓缓开口道:“诸位大人,对于顾长渊的试卷,可还有什么异议?”
众考官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位考官说道:“顾公子的文章的确优秀,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只是他的出身……”
“出身?”副主考官打断了他的话,“科举取士,唯才是举,出身岂能成为评判的标准?”他的语气虽然平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位考官闻言,顿时哑口无言,其他考官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陈考官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他正要开口,却被副主考官一个眼神制止了。
副主考官拿起朱笔,在顾长渊的试卷上写下了一个鲜红的“优”字。
“顾长渊,”副主考官抬起头,目光落在顾长渊身上,“你的文章,才华横溢,令人叹服。”
顾长渊微微躬身,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知道,自己终于跨过了这道坎。
徐凛风走到顾长渊身边,低声说道:“恭喜你,长渊。”
顾长渊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听到副主考官继续说道:“经过我等商议……”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陈考官的脸上,“关于顾长渊的最终名次……”
“经过我等商议,”副主考官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脸色铁青的陈考官脸上,“顾长渊的文章,立意高远,见解独到,才华横溢,实属难得。然则,科举取士,不仅要考察学识,还要考量品行。顾长渊出身微寒,虽无劣迹,但其经历尚浅,需再加磨砺。故,将其名次定为……”他再次停顿,众人屏息凝神,陈考官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第二名。”
陈考官几乎要跳起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脸色愈发难看,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他原本想借顾长渊的出身大做文章,将其彻底压下去,没想到最后却只落得个第二名,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其他考官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顾长渊的文章的确出色,即使将其列为第一名也不为过。但考虑到陈考官的阻挠,以及顾长渊的出身,第二名已经是他们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当结果公布时,顾长渊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眶微微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知道,这个成绩来之不易,是他克服了重重困难才得到的。从家破人亡的落魄子弟,到如今金榜题名,他经历了太多的心酸和苦楚。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考场外,人群熙熙攘攘,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放榜。当顾长渊的名字出现在榜单的第二名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为他的才华感到惊叹,有人为他坎坷的经历感到唏嘘,也有人对陈考官的刁难感到愤慨。
顾长渊走到徐凛风面前,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凛风,我做到了!”
徐凛风看着顾长渊,眼中充满了欣慰。“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顾长渊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如果没有徐凛风的帮助,他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徐凛风不仅是他的谋士,更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处,陈考官阴沉着脸,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顾长渊,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他低声说道:“顾长渊,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凛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转向陈考官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他轻轻拍了拍顾长渊的肩膀,“长渊……”
徐凛风用力地拍了拍顾长渊的肩膀,脸上是掩不住的欣慰。“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行的!”他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仿佛科举高中的人是他自己一般。这几个月来,他陪着顾长渊挑灯夜读,研习经史,分析时局,其中的辛苦只有他们二人冷暖自知。如今看到顾长渊终有所成,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多亏了你,凛风。”顾长渊由衷地说道。他知道,如果没有徐凛风的悉心教导和谋划,他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陈考官的刁难,考题的偏颇,甚至考场上的种种意外,都多亏了徐凛风的提前预判和安排,他才得以化险为夷。
喧闹的恭贺声此起彼伏,将顾长渊围在中心。他一一拱手回礼,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心中却波澜起伏。这金榜题名,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他复仇之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家破人亡的锥心之痛,被陈家欺压的屈辱,他都深深地刻在骨子里。如今,他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然而,在喜悦之余,顾长渊心中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科举及第,意味着他即将踏入波谲云诡的官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挑战的开始。陈考官的阴冷眼神,如同跗骨之蛆,让他警醒,未来的路绝不会平坦。官场如战场,甚至比战场更加凶险。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政治漩涡,又将如何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长渊,”徐凛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今日庆贺过后,我们便要开始筹划下一步了。官场险恶,远非科举可比。”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也不会让那些害我家人的人逍遥法外。”他眼神坚定,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人群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顾长渊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望着远方,思绪万千。金榜题名,只是他宏伟蓝图的开端。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光耀门楣,更是要改革这个腐朽的王朝,为百姓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夜幕降临,书房内,顾长渊与徐凛风相对而坐。桌案上摆放着几本书册,其中一本正是顾长渊在科举考试中所写的策论。徐凛风指着策论上的一段话,说道:“长渊,你这篇策论,立意新颖,见解独到,但也过于锋芒毕露。如今你初入官场,需得韬光养晦,切不可锋芒太盛,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长渊沉思片刻,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凛风。但有些事,我不能不做。若不改变这个腐朽的制度,百姓的苦难就永远不会结束。”
徐凛风叹了口气,他知道顾长渊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长渊,为官之道,如履薄冰。你需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我心中有数。”顾长渊语气坚定。他知道,未来的路充满了挑战,但他不会退缩。他将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这个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徐凛风起身开门,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外,“徐先生,门外……门外有人求见顾公子,说是……”下人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说是从京城来的。”
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京城来人?在这个节骨眼上?
“请他进来。”顾长渊沉声说道。
下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他走到顾长渊面前,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顾公子,”来人压低声音说道,“在下奉命前来,有要事相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徐凛风,“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屏退左右。”
徐凛风眉头微皱,看向顾长渊。顾长渊略一沉吟,对徐凛风说道:“凛风,你先……”
那人突然打断顾长渊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到顾长渊面前,“顾公子,请看此物。”
顾长渊接过令牌,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喧闹的恭贺声渐渐散去,顾长渊脸上谦逊的笑容也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金榜题名,对他而言并非终点,而是复仇和改革之路的全新起点。他站在府邸门口,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心中思绪万千。
徐凛风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长渊,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官场险恶,远非科举可比,切记步步为营。”
顾长渊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凛风,我明白。家仇未报,改革未成,我不会让自己沉溺于眼前的喜悦。”他回想起陈考官那阴冷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夜幕降临,书房内烛火摇曳。顾长渊与徐凛风相对而坐,桌案上摊开着顾长渊的策论。徐凛风指着其中一段慷慨激昂的文字,眉头微蹙:“长渊,你的策论立意新颖,见解独到,但却锋芒毕露。初入官场,韬光养晦更为重要。”
,!
顾长渊明白徐凛风的担忧,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凛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些事,我不能不做。若不改变这腐朽的制度,百姓的苦难就永无止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徐凛风叹了口气,他知道顾长渊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长渊,为官之道,如履薄冰。你需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切莫让人抓住把柄。”
“我心中有数。”顾长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明白,未来的路充满了荆棘和挑战,但他绝不会退缩。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徐凛风起身开门,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外,声音颤抖:“徐先生,门外…门外有人求见顾公子,说是…说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来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徐凛风眉头微皱,看向顾长渊,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顾长渊略一沉吟,正要开口让徐凛风回避,黑衣人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递到顾长渊面前,“顾公子,陛下有旨,宣您即刻进京觐见。”
顾长渊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令牌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散发着凛凛威严,确实是皇家御用之物。他心中一惊,进京觐见?难道是因为他的策论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敢问阁下是……”
黑衣人微微躬身,“在下乃宫中侍卫,奉陛下之命前来宣召顾公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已备好车驾,请顾公子即刻动身。”
顾长渊看了看徐凛风,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心中思绪翻涌。这突如其来的宣召,究竟是福是祸?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即刻动身。”
喜欢以谋为剑!从流亡少爷到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