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矫情,不过是小伤而已,我身上这样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光是有疤的,便数不清了,没事的。”靖王扯了扯嘴角,“在这边关,哪里由得自己,这算运气好的,还能包扎,这两日也没什么战事,得以休养两日,三年前在北方和夏国打仗的时候,我被射了一箭,追兵一直在后面追着,连停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天还在下雪,我便跑进了一座深山中,在雪里晕了过去,后来大难不死,醒来之后还自己摸索着找来接应的部下。那次伤口没有及时处理,都化脓了,可让我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一只胳膊都险些废了。”
云裳听得心中一紧,只觉得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难受极了,半晌,才勉强的笑了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不管如何,身子总还是要保重的,活着,便是最重要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只是会让关心你的人难受罢了。那么多疤可不好看,以后皇叔有了王妃,王妃嫌弃你了怎么办?”
靖王闻言,抬起头来望向云裳,“嗯?嫌弃?没事,雪岩神医那里有许多去疤痕的药。只是……”靖王苦笑了一声,“若是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王妃之位便让它空着吧,那样就不会有人嫌弃了。”
云裳的手顿了顿,才打上了一个结,没有接话,只是道,“伤口碰不得水,我这个药比军医的要好许多,皇叔你便拿着吧,叫军医用这个药。”说着便将手中的白玉小瓶递了过去。
靖王却没有接过来,只是道,“军医的药虽然起效慢一些,但也是有效果的,这药你还是放在自己身上吧,若是有个什么小伤的,也要应应急。”
云裳一愣,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白玉小瓶,低低应了声,“好。”
正在云裳有些尴尬的时候,门帘却突然被掀了开来,门外走进来的,是副帅,副帅一见靖王袖子被撩了起来,还露着绑着布条的胳膊,再看看云裳手中的药瓶,便知晓方才营帐中的两人正在做什么,忍不住面上微微有些红,低下了头急急忙忙道,“王爷,出事了,华镜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云裳皱了皱眉。
“方才士兵给赵老夫人和公主送早饭,公主不在,士兵来给末将报了,末将想着,许是去哪儿散步去了,便也没有在意,可是赵老夫人说一直都没有瞧见华镜公主回营,末将差了人去找,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
“问过各处守卫吗?今儿个禁严,本王专程吩咐了,禁止任何人出营地。”靖王将衣袖放了下来,神色淡淡地道。
副帅连忙道,“问过了,守卫说了,没有人出过营地。”
“没有人出去过那便行了,既然出不去,那她便只能呆在营地中,营中人多,找起来不容易,但是,本王自有法子让她自己出来。”
副帅深知靖王的手段,点了点头,正想转身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道,“可是,我们这么多人,营地里面的水还得从外面运进来呀,也总得让人出去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