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雅提前告知了楚尧消息，第二天亲自开车送楚尧前往老山。
随着快要秋末，早晨的冷意越来越重，整座北乐市蒙上了一层稀薄的雾气。
副驾驶上，楚尧透过窗看着外面郊区的破败景象，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郊区破败荒凉，人越来越少，大多已经搬到了市区里面，住在城市准备的临时房里。可能会发生灾潮的消息如同野火一样传的沸沸扬扬，把郊区传成了生人勿进的禁地。
这里曾是人类和灾物的战场，将来也是。
黑色的越野车颠簸着，速度并不快。
“你跟在他们后面，切记不要逞能，也不要和他们发生矛盾。”
宁雅坐在主驾驶位置，双手扶着方向盘。
楚尧点头，“嗯”了一声。
“五大世家一家出了两个人，加上你共十一人，他们都是四阶，只有你一个人是二阶，压力很大。”
宁雅接着说，“老山我们的资料较少，因为里面的强大灾物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冒昧闯进可能会引发意料不到的后果。”
这几天楚尧已经将守序人里掌握的少许老山资料记得滚瓜烂熟。
“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们作为探路的队伍，只需要在老山深处周围观察即可，不需要进入老山中心，后面的事情交给第二个队伍和第三个队伍处理。”
楚尧点头，第二队伍和第三个队伍完全是去收割特殊灵性物质的，还不用出什么力，因为麻烦的灾物大多会被第一队伍的四阶异能者解决。
“里面的灾物大多是二到三阶，深处多是四阶，五阶也不会很多，但老山中心就无从得知，就算出现六七阶的灾物和凶兽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不去主动前往中心招惹它们不会出事。”
“谢谢雅姐。”
楚尧诚恳道谢，宁雅告诉了太多此行的一些事宜，花了很大的心思，是真正在为他着想。
宁雅嘴角微扬，宛然一笑，“谢什么，该做的。”
很快，两人到达老山边界线，远远就从雾气里看见几辆车子和十几个人围在那里。
听到黑色越野的轰鸣，那些人回过头，望向行驶而来的宁雅和楚尧。
“来了。”
“谁？是姓宁的那个守序人还是旁边那个？”
“应该是宁雅，旁边那个人没见过，看起来也很弱，不像。”
几个四阶成员在讨论，他们并不知道楚尧被惩罚与他们一同探路的事情。
事实上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一个普通守序人杀死王家子弟的事情本就不光彩，被花了不小代价隐瞒下去，只有圈子里的人物才会知道，且不允许传出去，否则要被问责。
楚尧和宁雅下车，向着队伍走近。
越靠近老山雾气越浓重，甚至在这雾气下根本看不清老山的原本面貌，只能隐约描绘出一个轮廓。
十个人是要进入老山探路的先锋，剩下的则是各家的负责人，但像各家年轻的子弟还没有到来，他们属于第二个队伍，第二天才会出发。
“你也要和我们一同去？”
有人对着宁雅问道。
宁雅摇头，“不是我，是他。”
众人顺着目光看向楚尧，不禁蹙眉，“他？”
“你是开玩笑吗？我们可不是去里面旅游的，你们守序人就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
章研发出质问，她是一名女性，是孙家吸纳的外部成员，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身材高挑。
宁雅平静回道:“这是经过几家共同决定的，不是我们守序人一家的意思。”
章妍扭头看了看几家的负责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异议。
但即便如此，几人看楚尧的目光还是不善，因为楚尧在他们眼中散发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弱了，事关重大，探路这件事是会死人的。
老山不是长得好看就有特权，是随时都会暴毙死亡的地方，一个低阶的异能者能来干什么？遇到危险还需要他们出手保护，徒增麻烦。
“算了，收拾收拾出发吧，到时候死在里面可不要怪我们。”
章研开口，收拾东西去了。
剩下的人做好最后的准备，确保没有遗漏后，一行人踏过泾渭分明的分界线，进入老山。
宁雅做了最后的叮嘱，望着楚尧的背影消失在老山里，过了很久才驾车离开。
此行共十一个人，王家，孙家，赵家，周家，朱家共十人，加上楚尧共十一人，七位男性，四位女性。
十一人大致站成了两个队伍，楚尧走在队伍的中间。
老山里能见度很低，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里面的树木很茂密，几乎遮盖了天空，极少有光能照进来，另一部分是因为浓重的雾气，使得整个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老山土地表面盖上一层枯黄的落叶，即便是秋季，茂密的树木依然枝繁叶茂，仿佛落叶和绿叶各论各的。
“各位，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都认识或者见过，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提前说好。”
一个名叫罗硕的男子开口，他身形壮硕，声音洪亮，是周家吸纳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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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停下脚步，望向罗硕。
罗硕接着说道：“大家此行的目的都应该差不多，我们在四阶停留多年，想要在进一步很难。老山里有各种奇异物品，所以我希望在遇到奇异物品时能者得之，点到为止，且不要在暗中放冷箭，有矛盾的也不要在老山里解决，事后有的是机会。”
“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消极留手，共同抵御灾物，在这之外做好分内的事即可。”
“我想没有人有异议吧？”
剩下的人点头，在这样一失足就会死亡的地方，做出放冷箭和等恶意的事情无疑是与所有人为敌。
“那他呢？”忽然有人指着楚尧问。
楚尧微微转头，看向指着他的那个人，下巴很尖，脸颊极薄。
在这个时候故意把话题引到楚尧身上，他又不是傻子，知道对方是故意针对他的。
是王家的人？楚尧心中猜测。
众人看向楚尧，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能照顾下尽量照顾下吧。”
罗硕说完，便继续赶路了。
“只希望不要给我们添麻烦就是。”
有人小声嘀咕。
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像是正常的赶路，走过一段距离就会停下，在地上挖一个坑，埋下一个漆黑的匣子，用来后面的队伍寻着这条路走。
或许是人多势众或者阶级更高的原因，一路上很少出现灾物，二阶的灾物甚至没有出现过。
三阶的灾物还在很远时就匆匆逃离。
在埋下第二个匣子后，终于一只高阶灾物出现在几人的远处。
喜欢和恶魔一起对抗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