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祖龙为大秦江山永固,修长城,为死后万年霸业,修骊山,为安置六国诸侯,修阿房宫,如此大兴土木,与地主阶级的利益,背道而驰。
遂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泱泱大秦,二世而亡!
虽然任以虚是在夸朱元璋,但是朱元璋听了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坐在一旁憧憬的问道:“先生啊,若是他朱元璋,没有禁海会怎么样啊?”
“或许,在洪武年间的时候,大明的倭寇会更多。”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演,一切都会变。”
“大明的海上商队,会愈来愈庞大,源源不断的白银跟材料,会涌入中原。”
“在这个过程中,中原几乎会毫无悬念的和西洋人扯在一起。”
“而后在争夺殖民地的过程中,大明会逐渐的出现大商巨贾,而后大明或可以实现君主立宪,从而让朱家体面的放弃天下权柄.....”
朱元璋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这个,君主立宪,是个啥意思?”
“就是一种君主自愿放弃权柄,将天下交给臣子,跟百姓的制度。”
“天子不问朝政,朝廷每年给付天子一部分的金钱,供皇室开销。”
“而天子呢,则是只出席一些象征性的活动,比方说祭天什么的,只当一个吉祥物。”
朱元璋的眉头逐渐的紧锁了起来。
对于朱家来说,这似乎好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啊!
要是早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咱还折腾这么多干嘛啊!
还差点把自己儿子给搭进去!
朱元璋有些埋怨的看着任以虚道:“任先生,您咋不早说啊!”
任以虚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呃......老爷子,您想搞村,村长立宪制吗?”
“不是,您村里那么大点个地方,实在是没必要啊,再说了,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您这个村长就是权力再大,不也得考虑一下邻里关系吗?”
朱元璋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咱这个村子有南北数千里,亿兆子民,江河湖海啊!
但是朱元璋偏偏又不敢直接跟任以虚挑明。
毕竟之前的时候,听任以虚那意思,任以虚好像有点不喜欢帝王将相。
自己已经决定变法了,到时候也少不了来任以虚这里请教。
起码也得等朱标他们学的差不多了,朱元璋才敢把真相告诉任以虚啊!
至于任以虚这边,看的就更通透了。
老爷子就是单纯的管人惯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你当皇帝?
你有几个师啊!
村里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你是能管过来,乡亲们尊敬你,过几年蒸汽机应用了,每天都一大屁股事,你自己一个人管不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当个老百姓有多香了!
鸡鸣山脚下。
寒寒凛凛的出现了七八个人影,而后便停在了山脚下交流了起来。
“你们确定这山上没有护卫?”
“吕公子,您就放心吧,我们能不知道吗?这山上也就几个太监守门。”
“你们咋知道是太监?”
“公子,实话实说吧,我们几个就是当差的,他.娘的宫里这帮鸟人,一个个脾气冲得很,我们兄弟几个早就看不下去了。”
听到几人这么说,这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影,才重新整顿了一下,再次朝着山上进发。
只不过在上山的过程中,他们也明显的察觉到了,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你们不是说这山上,都有太监守门吗?”
“吕公子,您咋还盼着碰上守门的呢?咱们一路畅通无阻不好吗?估计那帮鸟人,早就不知道跑哪歇着去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最后在几人的奔波下,很快便看到了远处的一点灯火。
夜晚“空无一人”的鸡鸣山之上,小院的那点灯火分外显眼。
而此时的小院之外,正在打着瞌睡的毛骧,也不由得悠悠转醒,肚子也随之“咕噜”的一声叫了起来。
“唉哟,不好......”
骤然之间毛骧腹痛难忍,回头看了一眼守在小院门口的一众护卫,心也便稍稍的放了下来。
毕竟有这帮人在,这要是还能出点啥事,有自己跟没自己应该没什么区别。
说罢,毛骧找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之地,悄然的蹲了下来。
殊不知,这一幕被远处的几个黑衣人,看的真真切切。
“大哥,前面有个穿着鸟人袍的。”
顷刻之间那几个人影便静了下来。
在鸡鸣山上,只能凭借着月光,勉强的看清楚,远处这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丝绸制成的衣服。
他们下意识的,便将其当成了,在此处当值的小黄门。
毕竟这鸡鸣山上,也就朱元璋跟这帮太监能穿穿丝绸了,守卫平日里当值,都是穿甲胄的。
如果这月光能在亮一点,或者是这人如果是正面朝着他们,他们就会看清楚,这衣服上有着一个类龙似蟒,但是却有一个鱼尾的的图案。
平日里大家都亲切的,将这种衣服,称之为飞鱼服。
“大哥怎么办?”
“不行咱们绕绕?”
“不行了,这里绕不过去,咱们拿了吕公子的钱,就得替吕公子办事。”
“干了!”
“咱早就看这帮鸟人不顺眼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几名黑衣人,登时便分左右两路,朝着那人包抄了过去。
看着这专业的分工,愣在原地的那名黑衣人,悬着的心,这才堪堪的放了下来。
什么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
不出片刻功夫,那两人便一左一右的同时发难。
蹲在那里的毛骧,也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朝自己靠拢。
不过毛骧似乎并没有太高的警惕性,可能是觉得这山上太安全了吧,谁能想到,有人敢当着几千人的禁卫军的面动手!
“谁啊?没看着老子在这儿出恭呢?”
就在毛骧身后的两名黑衣人闻言一怔。
其中一人不由得喃喃道:“这鸟人声音还挺阳刚.....”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便不知是谁,一脚便朝着毛骧踹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毛骧,被这一脚彻底踢傻了。
“你狗.日的疯了?”
毛骧的怒吼声,彻底把身后的黑衣人给喊傻了。
“你个鸟人还敢还嘴?”
“弟兄们,干.他丫.的!”
可怜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连裤子都没提上,便被人一顿乱踹。
“大哥,这人没净身,我看着了!”
听到这里,为首的那黑衣人忍不住乐了。
“那好办啊,咱们就是揍他一顿,他也不敢吭声啊!”
“继续揍他丫.的!”
伴随着一阵拳打脚踢,那几个人影还不忘威胁道:“你也不想让你没净身的事情,被陛下知道吧?”
“你要是敢去跟宫里通风报信,咱一定把你这破事给抖擞出来。”
“呸,真是便宜你这小兔崽子了。”
为首那黑衣人又接着踹了起来。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都不动手了,只剩下了他自己还在痛打落水狗。
而后便觉得有人在拉自己。
“你拉我作甚,咱受这帮人的鸟气还没受够吗?”
“大......大哥,这人好像不是鸟人。”
“嗯?不是鸟人?”
直到这个时候,为首的那黑衣人才堪堪定下神来,细细的打量着脚下这人。
看着那人前胸的那几个爪子,为首那人,不由得眼睛瞪的溜圆。
“一,二,三,四......还好,还好......”
“大哥,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