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的蛇毒被她运动逼在左边胳膊,朱超说需要刮骨疗毒,要给她打麻药。
她轻蔑地看了看朱超,说道。
“习武之人,受伤乃是常事,你尽管动刀便是,不用打麻药。”
不打麻药,伤口愈合得快,但刮骨过程产生的疼痛常人难以想象。
看到她如此笃定,朱超也无可奈何,只好照做不误。
当柳叶刀化开溃烂之处,往外洗毒血和刮骨的时候,仙子姐姐一声没吭,反倒把朱超心疼得汗珠子直掉。
凤儿作为助手,帮他擦汗递工具,第一次感觉到少爷为一个女人如此担心过。
痛苦虽然痛苦,但疗毒的过程马虎不得,朱超强自镇定,完成了这一台耗时两小时的手术。
最后,只嘱咐一句:“敷药,止血,缝合,包扎。”
便没声没息地晕倒在地。
冷凝香包扎完了以后,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完事了吗?”
没有听到朱超回答,回头一看,那个男生早已毫不争气的晕倒在地。
“切,胆小鬼。”
旁边的助手凤儿不爱听了。
“这位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少爷面临生死关头,好几次都没有这么紧张,实在是太过担心你了,这才累得脱力晕倒。”
在这一刻,冷凝香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默默的蹲下去,想要把朱超扶起来。
“你刚动完手术,不宜乱走,我这就叫人送您去病房休养。”
不一会儿叫过来几个护士,分成两批,其中的一批将朱超送去休息室休息,另一批的送冷凝香去病房。
当朱超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原来在大夫休息室里。忠伯见他醒来,赶紧过来询问。
“没什么,就是累得有些脱力。”
忠伯一拍手,有人给送来了凤儿亲手熬的人参燕窝粥,他吃了一些恢复了气力。
忠伯趁这个时间回禀朱超。
“那两个山贼正是官府重赏通缉的,按照少爷的吩咐说了,获得了两千两白银的赏赐。”
“拿出一千两来培育我们新得到的作物,另外一千两,分出二十两,作为本庄七十岁以上孤寡老人的本月赡养费,再除去装客工资之外,其余的全部投入到这个医院里,构建新型的医药设备。”
忠伯按照他的话去做了,朱超又问,和咱们一起回来的那个姑娘在哪里?
留下来照顾朱超的一个护士说:“原本想把她安排到其他病房,不料夫人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和她很是投缘,就邀请他住到了自己的病房里。”
“娘也是个善良的人。”
朱超恢复了气力,急着去马皇后的病房看望两个病号。
刚走到病房,外面就听到马皇后的声音。
“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
就听冷凝香说:“小女子姓冷,闺名凝香,祖籍中都板桥镇钟离村,先父母皆死于前元至正年间的饥荒。”
听到这话,马皇后若有所思。
“元顺帝残暴无道,导致天灾人祸,淮泗一带饿殍遍野,真是造孽。重八的父母也是那时候饿死的……造孽呀!”
冷凝香也非常悲痛,想必是想起了惨死的父母。
“孩子,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时父母活不下去了,就像逆子刚刚出生的我,多亏师傅路过钟离,救下了我。”
“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现在隐居天山,道号出云仙子。”
“原来是一个隐世的高人,那你来到应天做什么?”
“父母临终前告诉师傅我的身世,叫我来经常投奔我的姨夫。但是我来到这里大半年了,也没有找到。”
马皇后睁大了眼睛。
“你姨夫是谁,给我说一下,或许我能认识呢。”
“您?”
“我家当家的也是中都人,认识许多钟离村的朋友,也许你说出名字来,是我们的旧相识呢。”
“我父亲叫冷四九,我母亲叫张桂芝。他们住在钟离村东大槐树下。”
“村东大槐树下,冷四九,张桂芝……这个想不起来,你记得你姨夫姨母的名字吗?”
“我的姨母名叫张兰芝,姨夫名叫徐铁锤,他们是在我父母死的前一年,跟着一个姓朱的同乡投军去了。”
“徐铁锤,张兰芝?”
马皇后当时想到了朝中的一个达官贵人。
“这么巧,难道他就是魏国公徐达原配张氏夫人的亲外甥女?”
马皇后真想着直接说出了真相,就顾虑到是在朱超的庄中,说出来惊世骇俗。
又觉得兹事体大,必须找徐达查证以后才能做决定,于是就笑了笑。
“你说这个人,我们当家的应该有些印象,如果能证实了,咱们还是好亲戚呢,你应该叫我一声大伯母。”
“大伯母?”
“我们当家的和你姨夫是结义兄弟,他应该叫我嫂子。”
朱超一听,娘居然和这位仙子姐姐攀上亲戚了,更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咦了一声。
“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朱超一条帘子走了进来。
“仙子姐姐,你没事吧?”
冷凝箱的一条胳膊被一个三角绷带吊在了脖子上。一时半会动弹不得。但是丝毫没有因为伤痛慌乱。
不屑的看了看朱超。
“我一个当事人都没有害怕,你就吓得晕了过去,真没出息。”
朱超嘿嘿一笑。
“我不是担心你吗。”
“哼,油嘴滑舌,谁稀罕。”
马皇后在旁边问了一句。
“超儿,你和这位姑娘……”
朱超解释说。
“孩儿去栖霞山顶看日出,不提防遇到了强盗,多亏了这位冷小姐救了我的性命。”
马皇后呵呵一笑。
“原来姑娘还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老身可失礼了。”
冷凝香没想到这一家人对自己都是礼敬有加,小女孩心性,不但没感觉到唐突,隐隐有一些甜蜜。
“我这伤是令郎朱公子救的呢,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马皇后呵呵一笑。
“大家是实在亲戚,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超儿,可要好好医治冷小姐,有半分差池,为娘可饶不了你。”
朱超果然顺从母亲的意思,对冷凝香又恭敬的几分,只不过他的恭敬之中又带了几分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