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看了看焦急的这些人。
“如果是其他的医生,恐怕要按虚症来治,大量的给吃补药,补的越多越强壮,岂不知道过犹不及,补药吃多了也会伤身体。”
他的大哥朱豪英看了看他说。
“那么以后我就不会叫太……太和堂的的大夫给我开人参燕窝了。”
虽然朱超现在小康之家,但也从来没有过把人参燕窝当萝卜白菜吃的经历。
看着自己这位便宜大哥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尼玛,真壕呀。
不对,他是被我爹养大的,他的钱也就是我爹的钱。
为什么给他这么多,难道他不是我的堂哥,其实是我的同父异母的亲大哥?也就是说,这是我爹的私生子?
于是他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看马皇后,发现对方的眼神平静。
“超弟,你有什么顾虑,尽管说,病不讳医,这个道理愚兄还懂。”
“这个不要,你先暂停一段时间,另外你身体虚弱也不完全是病理原因,还有一些心理上的原因。”
心理原因?
“是的,你的内心深处一定有什么令你非常惧怕的东西,你不敢曝光,更不敢反抗,只好在心里默默的承受。”
这话一说,旁边的马皇后受不了了。
“我儿,你有什么就跟为娘说,娘给你做主!”
朱超在旁边腹黑的想。
“如果你知道老爹绿了你,这是他的私生子,就不会对他这么好了。”
谁知道他的大堂哥却摇摇头。
“母亲,孩儿并没有受什么委屈,所有的人都对孩儿很好。”
朱超摇了摇头,示意他伸出手腕来,伸出三个手指头搭在他的寸关尺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的脉像五气郁结,惊怖入梦,乃衰竭之象……”
听到他这个评语,所有的人如遭雷击,就连他的大堂哥也失魂落魄。
他们刚要出声询问,忽然朱超又喃喃的说了一句。
“怪了,还是不对。”
朱元璋阴着个脸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对?”
“堂哥跟着父亲行商,该是满身铜臭之气才对,可是在他的顶上隐隐有龙蟠之象,而且看他面相,有汉惠之仁弱,又有宋仁之贤明,集富贵与衰亡于一身,偏偏又是商贾之家,这个面相相当的奇特。”
听到他这一段的评语,朱元璋心头大震。
“难道这傻小子看出什么来了不成?一直在朕跟前演戏。”
这时候,朱豪英忽然说话了。
“超弟好眼力,愚兄再要隐瞒,未免太矫情了,实不相瞒,我就是当今太子朱标……”
朱元璋忽然站了起来。
“孽障,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朱超还以为父亲阻拦,是害怕对方自称太子犯了朝廷的忌讳。
只有朱标才知道。父亲其实是想在这位傻弟弟跟前隐瞒身份。
这么突然一爆雷,就好比当今的皇上,在臣子面前耍小聪明,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太子朱标……的伴读!”
听他这么一说,朱超看了看他,并没有发现他紧张些什么,便信以为真。
“听堂兄这么说,可吓了小弟一跳,还真以为你是当今的太子呢。”
这位化名朱豪英的青年,正是当今洪武天子的太子朱标。
只因自幼身体弱,疾病缠身,长久不愈,使得朱元璋整日为他的身体担忧。
亲眼目睹了朱超过人的医术,就想领他过来碰碰运气。
一路上他们父子二人早已合计好剧本,于是就编出了亲儿子是侄子的谎言,为的是白龙鱼服,不能随便泄露身份,以免被宵小之辈所利用。
谁知道朱超过人聪明,不仅医术高超,还会望气之术,差一点就道破了朱标的身份。
而朱标也是个忠厚之人
眼见对方对他这么好,心血来潮之际就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说了一半,忽然想起这个身份还不能暴露,就谎称自己是太子朱标的伴读。
谁知道朱超并没怀疑,反而检查的说了一句。
“倘若你是皇太子的话,那我爹就直接是皇上了,你看他一脸铜臭之气,哪有一点陛下的样子,想想也不可能嘛,娘,你说对不对。”
马皇后含笑点了点头。
“那老头子自然不是皇上了,只不过豪英贤侄又聪明好学,这才做了太子的伴读,也是我们朱家唯一的荣耀,超儿,你要和你的大哥多多亲近,好托他为你谋个前程。”
谁知道啊朱超却一脸严肃的对朱标说。
“大哥,小弟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道能不能接纳?”
“你说吧。”
“您的病虽然相当厉害,但小弟别有良方,自然能保你痊愈,只不过这太子的官,不当也罢。”
朱标非常纳闷,问了一句。
“太子殿下仁义爱民,礼贤下士,从来不摆架子,对我很好,为什么不能做他的官?”
“因为我们的太子活不长,他死了以后,当今皇上就会变得残忍严苛,从前跟随太子的人都会被他迁怒赐死,荣华富贵有命挣没命花,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安心做个行商逍遥自在。”
听了他直接抨击朝政的话,在场众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朱元璋哼了一声。
“超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是诽谤君上,是凌迟之罪!”
这时候马皇后走了过来,拉住了朱元璋的手。
“超儿什么也不懂,老头子你别生气,更何况这有一个回春妙手,焉知他救不回太子殿下的性命?”
朱元璋这才恢复了一点神智。
“太子和你的堂兄患了同样的病,你能不能治?”
朱超苦笑一声。
“爹,就算能治我也不敢治,要知道他和堂兄不一样,人家是国之储君,哪能叫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来治?再者说,当今皇上可不是好说话的,一旦我医治的办法不符合他的意思,他一怒之下把儿子咔嚓了,叫我跟谁说理去,所以,我治好了堂兄的病,你们就说是神仙赐仙药治好的,千万别提儿子的名。”
虽然他不愿意医治太子,但总还是对这个堂兄非常尽心。
这老两口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心说。
既然你不愿意医治太子,那么就在这朱家庄好好的给你堂兄治病吧,不会叫别人打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