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真有什么声音是李无寿不想听到的,那一定就是这虎妞的声音。
如果再给这道声音划定一些内容,那一定就是“还钱!” 南城的有钱人很多,吴状元就是其中之一。 李无寿也不知道一个说书的为何会这么有钱。 但事实就是吴状元不仅每次都通过缴纳银钱免去了种五官之苦,还有余钱借贷给李无寿这种八杆子打不着的穷小子。 这女子正是吴状元的女儿虎妞,虎妞并非长的虎,相反还很漂亮,但是李无寿在被对方一屁股制服后,就给对方取了这么一个雅号。 “哈哈......是清荷啊,吃早饭了吗?快进来坐!” 李无寿干笑两声,亲切的打着招呼,至于“虎妞”?当然也只敢在老乞丐和陈狗儿面前说一说罢了! 这两个字但凡今日出了口,对方能给李无寿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吴清荷双手抱在胸前,没有理会李无寿的寒暄,都下午了还吃早饭了?面带戏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大神官袍服的李无寿。 “哟,还真当上大神官了啊!今后看来还得叫一声李大神官了!” 李无寿闻言摆着手,略带夸张的说道: “嘿!瞧你说的,咱什么关系?生分了,生分了!” 吴清荷可不吃这一套,李无寿惯会装疯卖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少来!快还钱!” 李无寿实在难以理解,顶着一副漂亮的面孔,是如何说出这么没有温度的话的! “现在没钱!” “嗯?” 吴清荷眉眼一挑,一步迈进院子,站在李无寿面前,隐隐的两人竟差不多身高。 见吴清荷神色不善,李无寿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接着赶忙承诺道: “我这才刚当值,待我发了俸禄,必然连本带利还你!” 吴清荷没有答话,明媚的眸子盯着李无寿的脸仔细的看着,直盯的李无寿心里直发毛,生怕对方突然发难,给他一个抱摔! 抱摔他不怕,但他怕丢人! 老乞丐和陈狗儿的嘴现在估计都笑歪了!要是再被抱摔了还得了? “说说看,怎么被城隍那...看上了?” “什么?” 李无寿一时有些发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于是趁机倒起了苦水。 将这段时间当寿,种眼,塑金身的一系列事情向着吴清荷诉说起来,说到可怜处,还绘声绘色的带着几声哽咽。 当然最主要是突出一个核心要素:穷!希望借此打消吴清荷催债的念头。 吴清荷微皱着眉头,听的仔细,脸上倒没有可怜李无寿的情绪。 “你练的神官炼阴术?” “是啊!” 李无寿点头应道,接着猛然反应过来!对啊!我现在练了神官炼阴术,连原来的大神官肖盼山都自愧不如,我怕这个虎妞干甚? 如此想着李无寿的腰杆不自觉的挺了起来。 吴清荷瞥了一眼李无寿,跟着问了一句:“你现在什么感觉?” 李无寿思考一番,郑重回应:“我感觉我觉醒了,现在我强的可怕!” 吴清荷神色莫名,继续问道: “李无寿,若是城隍不给你发工资,你欠的钱怎么还?” “她敢!” 李无寿一声大喝,接着左右张望一番,凑到吴清荷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放心,城隍要是不发工资,我就多贪一些,绝对不会不还你钱的。” 吴清荷闻言面色瞬间有些古怪,接着耳垂有些微红,伸手将李无寿往后推了推! “鬼鬼祟祟,靠这么近干什么?” “我都要贪污了,还大声宣扬?” 李无寿嘀咕了一句,也有些无语,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正在此时,一个危险的想法涌上心头,说起不光彩的事,往昔的场景历历在目,自己现在炼了阴,成了大神官,是否要趁机一雪前耻呢? “清荷啊,你既然知道神官炼阴术,那应该知道吧!我现在不同了!” “哦~?有什么不同?” “强!就跟你爹画本里的那些炼气士一样强!” 李无寿说到这,脸上不无得色,眼睛直直的盯着吴清荷,想要给对方一个纳头便拜的机会。对方若是食相,自己就原谅了她! 吴清荷脸上笑意顿止,有些回过味来! 这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瞥了一眼李无寿,缓缓开口说道: “确实,你现在是大神官了,身份也不一样了!” 李无寿脖颈一昂,这娘们终于要低头了! 然后就听吴清荷接着说道:“既然这样,利息加一倍吧!” “什么?” 李无寿错愕出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耳边传来一声轰鸣! “咔嚓!” 吴清荷素手轻抬,一拳砸在院子中的一块大石上,大石应声爆碎! “嘶~!” 李无寿倒吸一口冷气,这石头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山上捡来,准备做磨用的,可惜家里从来也没有余粮啊,这石头就闲在这里了。 一拳就碎了?这是真虎妞啊! “你有意见吗?” 李无寿赶忙摇头,刚挺直的腰杆,再次前倾起来,一脸肃穆的回道: “利息增长减少是每个债主的权利,我很尊重!” 吴清荷看着态度重新端正过来的李无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你们要搬到正城去了吧?” “是,今天应该就要搬过去了,咳,欠的钱,我肯定还,你放心!” 吴清荷白了一眼李无寿,然后转身离开! 李无寿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屋内静了片刻,猛的爆发出一阵大笑。 目睹全程的老乞丐和陈狗儿再也忍受不住捧腹起来。 “笑个屁!刚刚怎么声的都不敢吱?” 李无寿争辩一声,接着冲到屋内,一场激烈的搏斗正式展开。 ...... 这边从李无寿家中离开的吴清荷,脚步轻快,心情好似不错! 边走边嘀咕着什么“古怪”,“没影响”之类的话。 很快来到了南城中的一处普通的宅院,推门而入,内里不大,却极为整洁。 一道颇为粗旷的大汉,躺在院中的一个躺椅上。 阳光透过古木挥洒而下,大汉提着一个酒葫芦,眯着眼,络腮胡须上还挂着些许酒渍。 这如同粗鄙武夫的壮汉正是吴清荷的父亲吴状元! 见吴清荷回来,吴状元脸上一喜,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乖女儿,回来啦!” “嗯~去买了菜!” 吴状元望着吴清荷空荡荡的双手,点了点头。 “哦!知道了。” 握着酒葫芦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他自然知道女儿去了哪,除了那个疯疯癫癫的怪小子,这五方城自己的女儿正眼看过谁? 昨夜那架势,看来真是这小子惹出来的了! 当什么不好,当个神官,活该给人捧臭脚!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女儿应该就不会和那小子接触了。 想到这吴状元心情大好,忍不住又将酒葫芦对在口中喝了一口,惬意的摇起了身下躺椅。 却听即将迈进厅堂的吴清荷,突然转身说了一句: “这南城住腻了,我想搬家!” 吴状元一愣:“住腻了?那就搬家!你想搬去哪?” “就正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