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黄玫瑰夜总会转一圈,探探情况。”
宋雨玢坐在了车斗里,又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大偏三‘突突突’地离开了锡城站。
“先去你家看看,认认门,以后我找你也方便。”
钱凯先带着宋雨玢来到了鼋头渚西路136号转了一圈,正好宋雨玢知道附近有一家长鱼(黄鳝)面馆味道很正宗。
“就去一人吃一碗长鱼面吧,总是吃大餐,几天就把你吃穷了,咱们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宋雨玢的善解人意让钱凯感觉很舒服,也就从善如流,来到长鱼面馆,一人要了一碗长鱼面。
锡城的长鱼面很有特色,还有一种锅盖面也是当地的著名小吃,宋雨玢介绍的这家做长鱼面果然很地道,而且钱凯也问了店家,面馆每天天不亮就会开门。
而且店家夫妻就是以店为家,就算打烊了,如果想吃宵夜的话,敲门就行。
以后吃早餐和吃宵夜是不用发愁了。
“小钱钱,夜总会里鱼龙混杂,我刚来的时候,跟郭站长还有两位副站长去过一次,不过去的不是黄玫瑰,我觉得闹得慌,没啥意思,以后就再没去过,不过,有你陪着,去什么地方都行。”
宋雨玢夹了一筷子黄鳝吃进嘴里,美滋滋地闭上眼睛品味起来。
“雨玢,有关抓日谍,你有什么想法,咱们锡城会有日谍吗?”钱凯试探性问道。
“当然有啊,我告诉你,自从小日子侵占了东北,他们一直对中原和江南虎视眈眈,咱们锡城虽然不算重镇,日谍数量不如北平、金陵、淞沪那么多,但肯定也会有。”
没想到宋雨玢居然会有这样的见识,这个机要秘书果然是可以接触到一些机要文件的。
“站长给我们三组的任务就是抓捕日谍,我现在没啥头绪,一是上哪儿去找日谍,还有,发现了日谍该如何抓捕,雨玢你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不涉及泄密的话,拿给我看看。”
钱凯也不跟宋雨玢客气,遮遮掩掩的反而会让宋雨玢生出别的想法。
“资料倒是有一些,金陵特务处会定期通报各站抓捕红党和日谍的信息,通令表扬或者嘉奖的时候,会有一些具体行动的介绍,等明天我去给你找找,咱们站长也不知道搞什么,这种资料并不算机密文件,直接档案室存档就行,他非要让我专门保管。”
钱凯这才明白,不是锡城站没有抓捕日谍的资料,而是都让郭明勋当成机密文件存在机要室了。
真是替自已和新来的档案员感到悲哀,每天跟关犯人一样被反锁在档案室里,结果里面却根本没有什么机密文件,就连戴老板搞的特务处内参消息都没有。
“那可太好了,我就想学学如何发现日谍和如何抓捕日谍。”
“抓日谍有很大的危险性,你可要小心,你职责所在,劝你贪生怕死临阵退缩,我估计也不是你个性,我也不会喜欢那样的怂包蛋男人,其实抓红党相对简单一些,只不过我可提醒你,别祸害老百姓就行。”
“红党也不好发现,我觉得吧,咱站里最近抓的几个,其实都是普通老百姓,交够了赎金的不都给放走了嘛。”
提到抓红党,在宋雨玢面前,钱凯自然不会表态坚决不抓,不但不抓,一旦遇到了,反而还会想尽一切办法为红党成员提供保护。
“嗯,这就是我说的祸害老百姓,老百姓稍微发点牢骚被他们听到了,就说人家是红党,不分青红皂白就抓,给够钱的就放,没钱的屈打成招逼人家承认是红党然后拿去邀功请赏,这根本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我最看不惯这一点。”
钱凯没接茬,宋雨玢算是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因为她身份特殊,她说这些话,就算是让郭明勋那些人听见了,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吃完长鱼面,钱凯骑着大偏三载着宋雨玢来到了黄玫瑰夜总会,此时天色尚早,黄玫瑰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
刚一进门,钱凯就开始扫描,果不其然,吧台的两名酒保,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小日子,头顶显示的名字叫做三岛太郎。
从自已获得了特殊能力开始,到现在不过几天时间,钱凯在锡城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小日子,小日子对我华夏大地的渗透这么严重吗?
找了一个卡座,要了两杯酒,舞会还没有开始,宋雨玢也知道钱凯带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调查事情。
“这里现在还好,过一会儿,尤其是半夜的时候,乌烟瘴气的,小钱钱,我可警告你,没有我陪着,你不许私自来这里,否则要你好看。”
“那必须的,没你陪着我可不会来这里。”
钱凯敷衍着,夜总会鱼龙混杂,同时也是最佳的消息集散地,在这里认识一些人,对打探消息很有用处,怎么可能不来。
而且,以后来这里,根本不会带着宋雨玢。
这时,那位头顶着小日子名字的酒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说道:
“尊敬的先生、女士,这是我们黄玫瑰夜总会赠送给二位的饮品,希望二位在这里玩儿得尽兴。”
宋雨玢皱眉道:“酒保,你认识我们?这饮品是谁让你送来的?”
三岛太郎道:“实在是唐突了,这是我们老板特意让我送来的,他说看二位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因此想跟二位结个善缘。”
说着话,三岛太郎伸手朝楼上一指,只见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身穿绸衫中等个头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酒,看钱凯和宋雨玢朝他望去,微笑着举杯示意。
“那就多谢你们老板了。”钱凯不想多事,伸手接过了饮品杯,递给宋雨玢,然后自已拿起另一杯,也举杯朝楼上示意了一下。
“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二位如果还有需要,尽管叫我。”三岛太郎彬彬有礼地退了下去。
饮品是淡黄色枝叶,钱凯闻了一下,有橙汁的味道,就浅尝了一口,然后低声对宋雨玢说:“你别喝,确认我没事了,你再喝。”
宋雨玢道:“黄玫瑰的老板叫田启年,说是老板,其实就是个掌柜的,真正的大老板根本没在锡城,来这里的都是有点身份的人,他还不至于敢在饮料里做手脚。”
钱凯道:“小心一点的好,这样别人也不会看轻我们,咱们要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反而会让他觉得我们两个江湖经验太浅。”
宋雨玢眨巴着眼睛道:“算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就等一会儿再喝。”
乐队的人员陆续到齐,开始吹奏舞曲,舞池里零星地已经有人开始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