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则有些不放心,“姑姑,你不会临阵倒戈吧。”
楚尘音:“……”
她是那种人吗?
神仙打架,她掺和什么啊!
“快睡觉。”
小妍很快睡了过去,楚晚宁却迟迟未睡,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楚尘音也在听。
虽然智商不够,但是她还是听出来了,这三人穿一条裤子,今天就是来看骆文轩笑话的。
这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想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轩王爷,让小嫂子出来给我们看看啊!听说小嫂子长得好看,京城都有名呢!”三皇子道。
是京城有名的女花痴吧……
楚晚宁忽然小声地道:“他们想折辱你,让楚府记恨王爷。”
楚尘音:卧槽!
她儿子怎么能这么聪明!
如果楚晚宁不说,以她的反射弧,说不定明天才能反应过来。
楚晚宁这个翻译,是同声传译;她这个翻译,是四级不过,一个词一个词查,最后连起来还不一定知道啥意思的学渣。
楚尘音出来拜见,恐怕三皇子还得继续闹着她给众人敬酒甚至更过分,毕竟就是个侍妾。
骆文轩不让她出来,是不给几位爷面子;让她出来,回头楚博文父子脸往哪里放?
骆文轩太难了。
“你去怼他们,他们不敢闹开。”楚晚宁又道。
楚尘音:“……”
她在这个小家伙眼中,就是个怼怼吗?
但是没有人家都打到脸上还赔笑的道理。
楚尘音站起身来:“我去了!”
这时候,骆文轩淡淡开口:“她正带着小妍睡觉,小妍离不开她。若是半夜惊醒哭了发病,怕是明天父皇又得操心了。”
二皇子道:“那就算了。小妍身体最近怎么样?”
话题立刻被岔开了。
楚尘音四十米大刀都亮出来了,又只能收回。
她坐在床边,看着小妍恬静的睡颜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小妍在皇上那里,十分被看重,就是二皇子都不太敢放肆。
然而小妍却还不是郡主,这件事情,委实奇怪。
楚晚宁到底是个孩子,又经过白天那么多事,很快睡着了。
楚尘音也没好到哪里,趴在床边听着听着也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散了。
她做梦梦见她拿着小皮鞭,女王范十足地对骆文轩道:“趴好,裤子脱了!”
这个美梦被身下一股热流的涌出打断了。
大姨妈绝杀!
楚尘音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边抬起头,只觉得睡得全身都疼。
屋里有马桶,她收拾好自己,把脏的衣裳包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爬到榻上就要继续未尽的美梦。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不对,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骆文轩坐在椅子上,呼吸微重。
“干什么?”楚尘音警惕地道,同时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
难道是她漏了?
并不是!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骆文轩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右胸前似乎是湿的。
“王爷,你受伤了?”
“跟本王来。”
楚尘音替两个孩子拉好被子,跟着骆文轩出了门。
求求老天放过她吧,从昨天凌晨到现在,这不到十二个时辰,她像过了十二天一样,怎么那么多事都赶在了一起!
骆文轩伤势不轻,一枚带着倒刺的暗器扎进了他的胸口,不过幸亏不是左胸。
这就有些棘手了,怎么处理才能最大程度减小创口呢?毕竟这里没有抗生素,防止感染任重道远。
“快点,”骆文轩催促她,“你在想什么!”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楚尘音:“在想侍妾守寡,能有贞节牌坊吗?”
骆文轩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道:“贞节牌坊你不配,殉葬你倒尚可。”
楚尘音:“殉葬?现在还有殉葬?”
她怎么没听过呢?
“本王临死之前,会特意给你求个恩典的。”
楚尘音:“……”
怎么不疼死你!
“我得把你这边全部切开,”她比划着骆文轩的伤处道,“不这样没法把那暗器取出来,会很疼。虽然我可以给你开麻沸散减轻痛感,可是之后也会很疼。”
“不用啰嗦,也不用麻啡散,本王还得去上朝,时间不多了。”
楚尘音:“你疯了吧!”
“本王说快!”
楚尘音第一次手抖了,不是因为她不自信,而是没有麻药,她觉得自己每一刀下去,都像个刽子手。
骆文轩死死咬住棉巾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到头发里,青筋跳动,模样狰狞。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般,全身都湿透了。
这个特别的洞房花烛夜,真是浴血奋战。
她真是个乌鸦嘴。
楚尘音跌坐在脚踏上,说话都有气无力了:“你不能上朝,今天绝对不能,除非你不要命了。”
“本王必须要去。”
“不必。”楚尘音头靠在床边,“你选这个日子出去活动,不就是谁都知道你纳了侍妾,又和几位爷他们一醉方休吗?那么你洞房花烛,休息两日也没人怀疑的。”
虽然不知道骆文轩到底出去做什么才受了伤,但是他不找太医,而且这身装扮,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骆文轩他是在偷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骆文轩声音冷冽:“你都知道什么?”
难道是楚晚宁告诉她了?不,他不会。
“我什么都不知道。”楚尘音道,“也不想知道,就求求王爷,别牵连我就行。我是侍妾,到时候是不是出事可以被遣散那种?”
她在替自己找退路。
从前她或许不觉得,但是听了那几位爷的话,她反应再迟钝也明白,骆文轩和他们不对付。
骆文轩没搭理她,过了一会儿道:“收拾一下,上床陪本王睡觉。”
楚尘音:“你伤口不能动!”
“我让你上床!”
“我动?我不会……”
“楚尘音,本王早晚把你那张嘴缝上。”
封嘴也不行!
楚尘音简单擦洗了下,换了身衣裳,又替骆文轩换了被褥,咬着牙替他脱了衣裳,让他躺下,自己爬到里面贴墙老老实实躺着。
骆文轩没去上朝,整个白天都没起床,饭菜都是让人送到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