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十三站在一边旁观,眼睛快盯直了,又有些后怕。她从未见过珺矢这副模样,在她的记忆里面,珺矢虽然极少说话,不善言辞,可他温润如玉,是个实实在在的谦谦君子。况且他虽然是待自己温柔了些,可两人还不算是特别亲近,毕竟中间留着一万余年的隔阂,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芙娉一巴掌。
要知道,芙娉最在意的,便是她的颜面了。
芙娉盯着鱼十三的目光带着刺,恨不得用刀将她那张脸狠狠剜去,她咬牙切齿,眉目之间都是恨意,“十三,对不起。”
鱼十三听得难受,耸耸肩,把事情拉了过去,“得了,就这样了吧,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偏过头看向珺矢,转过了话题,问道,“哥哥,你来天庭是做什么?”
她倒是不信,他特意跑来天庭,就为了让芙娉给自己和云泽道个歉。
“我到天庭来,寻司药仙官有些事情,近日你二姐快要生产了。”珺矢说着,身上的寒意一瞬间褪去,他温和的注视鱼十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同刚才判若两人,“你在天庭好好地,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去司药仙官那里应该还会耽搁一些时间,等忙完了,我就带着芙娉离开。”
“恩,我知道的。”鱼十三难得乖巧的点头。珺矢是待她好的,她再清楚不过,除却他把自己送上天来找司云的事情以外,她从未忤逆过他的意思,向来对他是言听计从。
珺矢冷冷警告了芙娉一言便离开了,他前脚刚走,芙娉也暂且回了自己的房间。鱼十三这才松懈下来,姿态随性的往一旁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忽略了云泽,冲铩钺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鱼十三的话脱口刚出来,站在一旁的云泽便变了脸色。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南音和雪姬跟着,房中只剩下她和铩钺二人。
“当然是你看你的,不过见你还生龙活虎的,应该也不需要我担心了。”铩钺看着这出好戏,倒是饶有趣味。他轻声笑笑,问道,“你家殿下好像生气了,你不上去哄哄?”
“哄个屁!”鱼十三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干干净净的断了心思。反正人也不是她的,心也不在她身上,她才不会多稀罕他几分,况且脾气古怪的也是他,莫名其妙不理会自己的也是他,她才不要管他呢。
“小孩子心性。”铩钺忍不住笑话鱼十三,看着她撅着一直没有放下来的嘴,便知道她心里铁定在别扭着什么,“算了,我也懒得笑话你,不过你自己还是小心着点吧,我就先走了。”
铩钺没有多犹豫,转身便走了,鱼十三坐着待了一会儿,便回房睡去了。
意外的是,她没有再梦到那两人。
刚才入夜,她恍然间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皎皎的月色,冰雪之上映出的明亮幽光,缓缓起身,趴在窗边发神。她正想着今日司缘仙官和司云两人说的话,外面忽然出来一阵微弱得响动。
她好奇心重,披着外衣便幽幽的走了出去,顺着声音走去,走到一侧的院落外时,小心翼翼的停住了脚步。传来瓷碗破碎的声音。
“滚!”低低的咆哮怒吼传来,鱼十三心口也跟着震了震。
“殿下,我是真心爱慕于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是云泽和芙娉!听见声音,鱼十三心底便一目了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伸着脑袋,往外面仔细瞧了瞧。
什么也看不见。
无奈,鱼十三只好往里面走了去,悄悄躲在一颗树后面的暗处,瞧着屋子里面的光景。屋里还亮着烛光,两道人影清晰地映在窗上,她看见纤细的身姿逐渐朝着云泽靠近,随即伸手,伸手……似乎是在脱对方的衣裳。
卧槽!这么劲爆!
鱼十三目不转睛的盯着,心底的弦正紧紧绷着的时候,一阵巨响传来,刚靠近云泽的身影被击飞,重重倒在了一旁。
看着都疼。
“你还当真是不解风情!我告诉你,你总有一日会后悔的!”
鱼十三正感慨着,芙娉推门而出,匆匆离去了。
芙娉去后,鱼十三怀着几分八卦、几分好奇,和那么一点点关心的心情,朝着屋子里走了去。地上躺着已经破碎的瓷碗,地上淌着补汤,整个屋子里面一片狼藉。她把目光挪过,微微上移时,乍然被吓了一跳。
云泽满眼通红的看着她,原本深邃的眸光透着几分朦胧的情欲,衣衫半解,胸前露出大片风光,应该是刚才芙娉的杰作。鱼十三喉头动了动,一时有些进退两难。虽然两人这段时间的关系有些紧张,可他现在情况不明,她要是丢下他不管,也实在是太冷血无情了些。
半响,她沉下心来,怯生生的问,“殿下,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她不大好听的声音,他浑身绷紧的警戒骤然卸下,朝着她走了过来,鱼十三茫然困惑时,他伸手拥过她,滚烫的双手放在她的背后。鱼十三披在外面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路上,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他手心的温度格外的炙热。
鱼十三被他这阵仗吓住,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殿……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缄默不语,可一双墨瞳越发幽深,落在她身上的手把她抱得越发的紧,已经完完全全被药效掌控,她还在发神的空档,缠绵而热烈的吻落下,亲吻在了她的唇上。鱼十三双眼一瞪,猛地一脚,半点不留情面,把面前的人给踢了出去。
她原本还不太确定,可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十有八.九,都是被芙娉给下了药。见他刚站起身,又要朝着她靠近,鱼十三气得恼怒,念了句咒语,把他抡起来,扛到外面缙云池,将他一脚踹了下去。
“你好好冷静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