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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军事 > 谍战:一个女特工的勾引手段 > 第四十章 两个烟幕弹

虽然周彬给了诸多理由,许鸥也对外人说了不少借口,可对于周继礼去南京的事情,许鸥心里总有一丝疑虑挥之不去。

在医院时与周彬的谈话,就让她觉得周继礼去南京怕是另有目的。今天的一切,更证实了这一点。

就如她之前所言,去南京培训的官员那么多,论职位,论影响力,怎么也轮不到周继礼去挨枪子。除非这刺客,本就是针对周继礼的。

但周继礼只是个伪政府里的一个秘书,要锄奸也锄不到他头上。

如此光天化日下,在人流密集的车站打他的黑枪,难道是恨他入骨?

可如果是恨他入骨,又为什么三枪里又两枪没打中要害?能瘸着腿从一众警察的围捕下逃跑的人,枪法会如此不堪吧?

或许,刺客的目的并不是杀人?

周继礼身上中了三枪,肩、腹、腿各一枪。从周继礼对刺客的描述上,两人之间应是有些距离的。并且这刺客与周继礼应是面对面的。

尔曹警官之前明确的说了,周继礼是肩膀中枪,周继礼也说打到了左肩。所以,肩膀这枪,应当是刺客在周继礼倒地之后的补射。

如果第一枪打在了腹部,以肝部中弹的疼痛来看,周继礼应会立刻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近距离居高临下射击的话,周继礼倒地后,刺客再开枪打中他腿的几率很低。

从周继礼提到刺客身高的事上来看,他是站着看到的地刺客。如果是躺在地上,他是无法准确判断刺客身高的,也就不会把这当成一项证据说出来。

所以,凶手开完第一枪时,周继礼还是站着的。

所以第一枪,一定是打在了他的腿上。子弹擦腿而过,他没有直接倒下,对方才会又开两枪。

第一枪打腿的话,那就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为了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刺客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说周继礼要做什么?

许鸥不敢妄下定论,也不能去问周彬。

便只能把这些疑问暂时压在心底,一心对付眼前的窘迫局面。

后面的几天,许鸥过得有些艰难。

周继礼遇刺的事情,在第二天一早就在政府里传遍了。打字科里的人,除了表达同情外,也在打听许鸥为什么不去南京。

许鸥觉得自已能给出的理由都不算理由,便只能低头不语,任人猜测。

没想到却因此歪打正着。她与周继礼婚事有变的流言,逐渐从打字科扩散出去。

单位里诸多“关心”让她疲于应付,下了班后更是头疼。

或许是邻人偷斧的暗示,经过那晚后,再面对周彬时,之前的轻松与愉悦都已被怀疑和提防所代替。

许鸥一面怀疑着周彬,却又怕周彬看出她的怀疑来。一晚上戏演下来,累的睡觉时都无力做梦了。

花雕和沈河已走了几天,算日子鹅梨的事情也该有一定眉目了,可两人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也让她忧心忡忡。

三重精神压力之下,许鸥眼见的瘦了下去。

虽然她多方掩盖,但这种急剧的消瘦还是引起了罗冬雪的注意。

“小鸥,你和周先生之间到底怎么了?”周五的下午,罗冬雪接着送文件的机会,拉着许鸥离开了办公室。

“没怎么。”许鸥敷衍道。

“还瞒着我。这才几天,你瘦的眼眶都塌了。”

“哎。”许鸥用叹气掩饰着思考:“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是担心周先生么?”

“也有这个方面,但不是主要的。”许鸥说道:

“从我住院开始,我就没再见过他。他一直在南京出差,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就算打了电话,跟我也没什么话说。这次他受伤,我想跟着周太太一起去南京的,可周太太说什么都不让我去。”

“这就怪了。”罗冬雪问道:“周先生这样,是从去南京开始开始的么?”

“是啊。”许鸥说道:“自打他去南京,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南京到底有什么古怪?”罗冬雪说道:“要不我们托人去打听打听?”

“这不太好吧,要是被阿礼或者周太太知道了,怕是会多想。”许鸥假意拒绝道。

“嗨,问不到那么仔细。我让你姐夫帮你问问这段时间,南京那边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他们单位的人,最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啦。”

“那……就多劳姐夫了。”许鸥又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个不会违反他们的纪律吧?”

“又不是问什么机密。”罗冬雪答道:“你要是担心啊,这样吧,你晚上来我们家吃饭,让你姐夫亲自跟你说。”

“好呀。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过去了。”许鸥试探道:“小河有什么消息么?”

“有,礼拜二的时候打过一次电话回来,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问我们要买些什么带回来。”

沈河也是个胆大的,他对处里说家里有事,又对家里说处里有事,两头瞒着,也不怕露馅了。

不过既然他能打电话回来,说明他与花雕都是安全的。

许鸥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后悔之前因为太过谨慎,不敢主动找罗冬雪打听沈河的消息。要是咋知道,何苦提心吊胆这么多天。

提起沈河,许鸥又想起了鹅梨。也不知道鹅梨与花雕接上头没。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检查2号邮箱。从常理上推断,鹅梨应当是不会再有信来了。可反正邮箱也离沈家不远,顺路去看看也好。

许鸥这个无意之举,却让她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邮箱里竟躺着一封鹅梨的回信。

是一封明码信。

信的内容,是应和她上一封发出的明码信。

出远门的丈夫,对妻子来信的回复。。

信的开头就写,已在姐姐那里取到了酒。

接着又写,不能如期归来,很是抱歉。

信的中间用了很大的篇幅来叙述对妻子的思念。

最后写着,要妻子去买几瓶高粱酒,代他去探望表叔。

结尾又文绉绉的附上了一首小诗:信笺太短,思念太长,愿骄阳为笔,大地做纸,树影成字,尽书相思。

这封看似平凡无奇的信,让许鸥的心几番起落。

取到酒,说明鹅梨已与花掉接头。不能如期归来,却代表了南京之事并不是一帆风顺,花雕短时间内没法回来。长篇的思念,是在暗示其中大有内情。

只是最后买酒的用意,她一时没相明白。

许鸥反复看着信的结尾,把每个词,每个字都单独拆开,在嘴里反复的咀嚼。

高粱酒?

许鸥突然想起花雕曾说过,米酒的假太太,代号就是高粱酒。

高粱酒叫唐影,所以信的结尾,才会又暗示了一番。

许鸥记得,唐影是在女高读书,应该很好找,但也知道自已这么贸然过去,会给彼此带来危险。不过既然让他去找唐影,就说明组织有任务要交给她。无论如何她都要冒这个险了。

事情紧急,她无法做太多布置,只能在周六上午时找找借口离开了办公室,去女高门卫那里,谎称自已是唐影的亲戚,来上海公干,有东西要送给她。

门卫看许鸥穿着政府的制服,也没多想,就进去把唐影找了出来。

唐影出来的时候,正是下课时间。她随着去吃饭的人群,一起走出校门倒也不太显眼。

如花雕所说,唐影非常好认。因为她有一双极美且有特色的眼睛。

唐影应当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两人轻松顺利的接上头之后,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吃午餐。

“南京的情况如何?”许鸥有些急切的问道。

“有惊无险。”唐影不紧不慢的说道:“三人都是安全的。杜康下周就会回来。”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鹅梨在最后一刻收到了信,给花雕打了电话。两人联系上后,花雕去了车站,替鹅梨处理掉了刺客。”唐影说道:

“不过花雕又挨了几枪,新伤旧患的,是彻底趴下了,不知道要修养多久。暂时会留在南京养伤。”

“车站?”许鸥心里一惊:“是下关火车站么?”

“是啊!”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周日啊!”唐影说道:“这事儿都上报了。你要是想知道细节,可以买张报纸看看。”

许鸥想起了新申报头版上的大标题,“政府官员在京遇刺,冷血匪徒胆大包天”。讲得就是周继礼在下关车站遇刺的事情,报上写的很详细,除了警察署的公开声明外,记者还采访了其他的目击者。几方言论互相补充,得出一个反日团伙乱杀无辜的结论。

时间、地点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原来,周继礼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去南京的真实目的竟是去刺杀鹅梨。

在南京之行上,周彬放了两个烟幕弹,不仅骗了外人,也唬住了她。

她万万没想到,大敌当前,计划正在关键时刻,周家叔侄还有心思谋划对付自已人。

想起之前的一切,许鸥只觉得冷汗连连。

在几天之前,她还真心实意的觉得,周家叔侄是可以争取,可以依靠的对象。没想到,现实这么快就这么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在短暂的惊恐之后,许鸥渐渐的找回了理智,她觉得周继礼的这次失手,或许能给她带来以外的收获。

她冷静下来,问唐影:

“下关车站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细节么?”

“没有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唐影说道:“花雕让我跟你接头,是让我把新的任务交代给你,与任务无关的事情,他并没有跟我说太多。”

“信任务的事情我们等下再说。下关车站的事情对我的任务很重要,我要尽量搜集其中的情况。”许鸥说道:

“你再想想,仔细想想,任何事情都成。”

唐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缓缓地说道: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要不你问我答吧。”

“好。”其实许鸥也不知道自已要问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花雕的指示?”

“这周二。”

周二?沈河也是周二往家里打电话的。看来一切都是周二定下来的。

“花雕走之前你见过他吗?”许鸥问。

“见过,车票是我买的。”

“那时他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跟正常人一样,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

“他腿脚没问题么?”不知怎么的,许鸥突然想起周继礼在电话里说的,刺客的腿瘸的事情。

“没问题啊。”唐影答道:“他之前的伤,主要都在肚子上,腿没啥事儿。”

奇怪了,周继礼为什么会说刺客的腿是瘸的?是他看错了?还是说他在说谎?

许鸥觉得以周继礼的观察能力,他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清。

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个无法解开的疑问,让许鸥没了继续探究下去的心思。反正沈河要回来了,她想知道的事情,问沈河应该会得到更准确地答案。

于是她对唐影说:

“我们还是说任务吧。”

“这任务本来是花雕的,但他现在不方便,就只能你来做了。”唐影点点头说道:

“是个很简单的任务。三天后的中午,一位从南京执行完任务的同志,要从南京回延安去。这位同志会从上海转车。你的任务就是在他转车的时候,在车站中秘密保护他。所有的路线全都是安排好的,你只需要保证他按时上车便好。”

“那位同志代号曲水。”唐影递给许鸥一张照片:“这是他的照片。”

“就他一个人么?”许鸥问。

“是的。”唐影补充道:

“他的掩护身份是西安一家贸易公司的业务员,这次来南京是出公差,想进一批雪花膏花露水之类的去西安卖。他随身的箱子里,会带一些样品。”

“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么?他带没带什么危险品?有没有什么会影响他安全的东西?”

“没有,他没携带任何武器,所有的身份证明也都是合法的。”唐影突然想起了什么:“除了一封信。”

“什么信?”

“好像是什么人写给中y首长的信。不过曲水同志是位很有经验的老同志了,一封信,他一定会藏的很好,不会让人发现的。”唐影说道:

“具体情况就这么多了,再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好的,我明白了。”许鸥说完,也没客气,站起身来直接走了。

她并不知道,这是自已与唐影最后一次相见。几个月后,唐影在执行任务的途中遭遇了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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