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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军事 > 谍战:一个女特工的勾引手段 > 第四十五章 许家旧事

缺少了周彬的帮助,许鸥只能另想办法营救曲水。

或许她可以找沈海帮忙,把曲水捞出来。

她要用什么理由去解释为什么要捞曲水?

曲水西安人,在上海根本没有熟人。西安离上海那么远,根本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可捞人的钱要从哪儿来呢?

她还有点首饰,但这么晚了,当铺都关门了。

如果她拿钱去捞曲水,会不会引起76号的怀疑?

怎么会不怀疑。她连曲水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要不要去找高粱酒?

不行,事情已经这么乱了,她不能再把高粱酒扯进来。

就在许鸥焦头烂额之际,一旁观察她许久的陈副官突然出声。

“周长官没事儿吧?”陈副官问道:“我等小姐的时候,看到周家的车开上去。”

“啊。没事。淋到雨有些着凉。我打电话叫周家来人照顾他一下。”许鸥心不在焉的说道。

“小姐与周长官关系不错呀。我听人讲,小姐住在周家的时候,每天上下班都是周长官亲自接送呢。”陈副官的话听起来很是别扭。

“顺路的事儿。”许鸥警觉了起来。

“周家什么都好,就是孩子太少了。周长官三十多了也不结婚,至今也没个孩子。”

“没可心的吧。”许鸥愈发觉得陈副官话里有话。

“不知道周长官喜欢什么样的?”

“谁知道呢!”许鸥不知道陈副官的意图,自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别是喜欢小姐这样的吧。”绕了这么半天,陈副官终于图穷匕见。

“陈副官这话是打哪儿来的?”许鸥有些不悦的说道:“大哥的事情从不瞒你,我与周长官的事情你也清楚。怎么还能跟个外人一样说这些?”

“我只是想提醒小姐,与先生不同,周长官可是个欢场老手,讨女孩子欢心的招数可是数不胜数。”陈副官说道:

“希望小姐不要喝了他的迷魂汤,忘了先生的嘱咐。小姐此时姓许,就永远是许家的人,我们才是真正同舟共济的人。”

“我知道了。”许鸥淡淡的说道。

陈副官这番不客气的话让她豁然开朗。

她怎么忘了,许鹤的人脉比周彬还要广,也要比周彬安全许多。

回到思南路之后,许鸥直奔许鹤的房间。

她打定主意,不论是晓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她一定要说动许鹤帮忙救出曲水。

可不管许鸥怎么说,许鹤都一脸漠然的坐在那看报纸。

到最后,许鸥也再找不出什么可以说服许鹤的理由,便也只好默不作声的低着头站着。

兄妹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这种无边的沉默压得许鸥满头是汗。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的流逝,许鸥愈发焦急起来。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一件绝对能让许鹤有反应,不对应该说是让许鹤暴跳如雷的事。

“你知道为什么许姐姐对我特别的好么?”许鸥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许鹤的目光,稍稍从报纸上移开了一寸。

许鸥看他有所反应,就继续说:

“她曾说过,我长得很像她的母亲何婉贵。在兴城老宅里,我特意找奶妈要了何夫人姨的照片。我们俩长得确实很像,特别是我做过眼睛之后。说我是她的女儿,根本没人会怀疑。”

何婉贵这个名字像是烫到了许鹤一样,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把报纸扔到桌上,端坐着,面色不虞的望着许鸥。

“你想说什么?”许鹤冷冷的说。

“随便聊聊家常而已。看看能不唤起你的兄妹之情,让大哥抬手帮帮我。”许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所有报社都下班了,报纸也下了印厂。你让我现在去给你找记者报道76号乱抓人的事情。这可不是抬手就能办的。”许鹤说道。

“那我们还是接着聊家常吧。许姐姐对我讲过很多家里的事儿呢。

何夫人去世的时候,她才13岁,离开南京时更小。所以,她的很多记忆都只是片段,只是一个幼小孩童对于家庭、对于命运的片面理解。

在那些片段里,她有一个很温柔的母亲,很疼爱她的大哥。

所以,她不能理解,自已和母亲为什么会因为她受伤而被赶出家门。那明明是个意外。

她也不理解父亲对她的心不在焉,大娘对她的若有所思,其他兄长对她的的无视冷漠。

她不知道,为什么本就缠绵病榻的母亲,会在在大哥探病后迅速的衰败而亡。

她更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你会在何夫人死后大病一场。

但我却知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的片段,结合你的片段,正好给我一个完整的故事。”

许鸥停了下来。她用一种充满了轻蔑、怜悯和略带一丝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许鹤。她在等着许鹤的反应。她希望在许鹤脸上看到痛苦,看到慌张,看到恐惧,亦或是看到愤怒,可惜这些都不曾出现。

许鸥有些疑惑,她怕自已的推测是错的。

但时不待人,这是她手里唯一的一点筹码,一点能威胁到许鹤的把柄,即使是假的,为了曲水,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她摸着左胸下的疤痕,深吸了一口气说:

“许姐姐曾说过,虽然我与何夫人长得很像,但性格却不怎么像。

何夫人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所在,永远都大方得体,永远都彬彬有礼,永远都不会生气。

所以她不明白,为何一直举止得体的母亲,会在给她千里迢迢来探病的大哥一个耳光后,愤怒的把大哥赶出家门。

她觉着,曾经对她视若珍宝的大哥一定是变了,变得和其他人一样,笑话她母亲是个妾室,笑话她是个不祥的孩子。

一定是大哥在言语中冲撞了母亲,母亲才会生气。一定是大哥的到来让母亲想起了之前不开心的事情,才会病情转重,让母亲那么快的撒手人寰。

她太生气了,以致忽略了,那些事情,其实是发生在何夫人的卧房门口的。

可我没忽略!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在夜半时分出现在何夫人的卧房门口,并惹得她大怒。直到你告诉我许鸥左胸那块伤疤的来历,我才明白一切。

多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贵族公子爱上父亲的妾室,妾室为了断绝公子的妄念,有意在公子成年礼上送公子一把刀做礼物。可她没想到,那把银制的拆信刀并没有斩断公子的痴念,反而差点断送了亲生女儿的性命。

可能是公子的心思被他人知晓,也可能是妾室爱女心切,总之最后妾室带着女儿远走他乡,希望能以此消解这段孽缘。

可惜啊,公子是个痴情的。十年后偶尔听闻妾室病重,依旧能抛下一切奔波千里的去探望她。

可能是多年后再见的狂喜,也可能是醉酒后的失态,在一个寂静无人的夜里,公子终于耐不住满心的爱意,对妾室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甚至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随着许鸥的讲述,许鹤的目光越来越冷,冷到许鸥的汗毛不自觉的竖起来。

许鸥觉得自已的话起了作用,她向前走了一步,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大哥,你说如果这个故事登上了报纸,分成几篇连载下来,会有什么结果?世人最爱这种语焉不详的豪门密辛了吧?”

许鸥的话,终于惹恼了许鹤。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许鸥面前,抓住许鸥的头发,迫使许鸥抬头望着他。

“好!你真的很好!”许鹤咬着牙说道:“枉费小妹对你一片真心。你却用她母亲名誉来威胁我!”

头皮上的疼痛,让许鸥的眼泪瞬间就泛出了眼眶,她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逼回去,一脸无畏的说:

“我是在赌。赌你对何夫人的爱有多深,赌你能否誓死维护她的名誉。”

许鸥的话,让许鹤的手指不断收紧。从发根处传来的巨大疼痛,让许鸥的表情有些扭曲。许鹤看着她,一瞬间,竟有些心软。

就在他想放开许鸥的时候,许鸥梗着嗓子又说了一句话:

“不过,现在看来,你对何夫人的爱,只限于伤害她。”

许鸥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他。

他一生只爱过那么一次,除了初见时的悸动,余下的全是黑夜里独自一人咀嚼的痛苦。这份爱,就如同他喉头的一根刺,吞不下也吐不出。无人倾诉,无法排解。

可当他看着许鸥那张似曾相识脸,看着许鸥脸上痛苦的表情时,他突然觉得自已的心竟然不那么痛了。

是啊,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由他一人来承受,有个人来和他一起痛苦不是更好么?

想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许鸥被他这个笑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刚刚还满脸痛苦的人,为什么会瞬间笑出来。

许鸥紧张的吞了下口水。还没等她把这口口水咽下,许鹤就扯着她的头发,猛地把她甩到地上。

看着被自已的口水呛到,趴在地上呛咳不止的许鸥,许鹤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既然你知道我对何夫人的爱意,你就应该脱光衣服跪在地上求我。”许鹤歇斯底里的说道:“这样说不定还能有用些。”

许鸥像是被这句话吓到一样,憋住了咳嗽,眼神古怪的盯着许鹤看,像是在分辨刚听到那句话的真假似得。

“你觉得我在同你讲笑话?”看到许鸥眼里浮现出的只有疑惑,而不是恐惧,许鹤有些失望的收敛了笑容。他走过去,俯下身,贴着许鸥耳朵说: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如果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个,有个代替品也是不错的。”

许鹤说完,就直起身来俯视着许鸥。

他在等许鸥的尖叫,怒骂,甚至是诅咒。

可许鸥只是平静的站起来,脱掉了身上的裙子,表情麻木的看着许鹤。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动你?”许鹤有些泄气的问道。

“我只是也认为,你没有在讲笑话。”说完,许鸥伸手抱住许鹤。

“好。”许鹤推开她,后退了两步:“你赢了。”

“我们之间,只要有这张脸,我永远都会赢。”说着,许鸥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刚满十四岁。她是学校里新来的音乐老师,会弹钢琴,会唱歌剧。”许鹤神情恍惚的看着许鸥的脸:

“我本想毕业后就对她表白的。可等我从日本游学回来,竟发现她成了我父亲新纳的小妾。当我看到她挺着肚子站在父亲旁边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你真的很聪明,只凭只言片语就能猜出个大概来。

只有一点错的有些离谱。

我最后见她那晚,并不是去真情告白的。

她知道我爱她。不用我说她也知道。她离开南京,就是怕伤害到我。

可我偏偏一直在伤害她。”

“你……你做了什么?”许鸥问道。

“我戳破了持续十四年的谎言。让她知道了一个永远不该知道的真相。”许鹤说道。

“是什么?”

“小妹的父亲,在她出生之前,就已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一时间许鸥有些糊涂。

许姐姐的父亲,不就是许鹤的父亲么?许鹤的父亲三八年才过世的呀!

难道许姐姐的父亲另有其人?

“你是说,许姐姐不是许家的女儿?”许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小妹的亲生父亲姓江,是我父亲的朋友。”许鹤答道:

“我父亲娶何夫人是江先生临终的嘱托。

江先生知道自已的事情会连累到何夫人,又深知何夫人看似温顺,实则倔强得很,一旦得知自已的死讯定会殉情。所以他与我父亲定下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他骗何夫人说,自已要去逃亡,让何夫人嫁给父亲暂避危难。何夫人为了孩子,只能同意这个办法。

我父亲一直严守着这个秘密,连我母亲都不知道何夫人的真正身份。何夫人也认为江先生还在世,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直到那年母亲病重,眼见就要不行了,父亲知道她对于何夫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怕她走的不安乐,便告诉了她真想。没想到因此化解了母亲心中多年的怨念,让母亲转危为安,又多活了几年。

母亲病好后,想解开我的心结,便把这事告诉了我。可我不死心,我去了东北,把江先生的死讯告诉了她。我希望她能忘记江先生,与我在一起。没想到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何夫人直到去世,也没把这事告诉许姐姐。”许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应该说出来。

果然,许鹤听完这句话,像回了魂一样。

“好了,故事讲完了,我要去帮你救人了。”说罢,许鹤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颇有深意的对许鸥说道:

“你要知道,我今晚要做的事情,不是抬抬手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你、我、整个许家都会为了你的政党陪葬。我为你如此赴汤蹈火,你总要给我些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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