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军围住这个地方, 乌氏倮满头冷汗,眼里充满恐惧。“张上卿,您究竟什么意思?”
他自己清楚族内的不可告人的事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张落只是默默等待着什么。
五十名秦兵蜂拥而入,迅速聚集到张落身旁进行护卫。李信持剑站立于前,显得英姿飒爽。此时宵凤又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开。
不久之后,一队新鲜的秦兵赶至,控制住了所有未能逃出的乌氏族人,包括那些意图叛乱的人,共有七百余人被杀。还有顿弱也现身其中,他身后跟随着两名单从外表看去像是乌氏族人的人。
“已经将乌氏一族全部逮捕,并且歼灭了七百多名准备反抗者,同时找到了约六千匹战马和可供五千战士使用的武器与铠甲,尽管有些已经残旧。” 一名士兵简要汇报道。
听到这些,张落轻笑地看向乌氏倮:“乌氏大牧主,请问您有什么解释?”
他说着便放开了乌氏倮,归剑入鞘。秦兵随即押住了这位乌氏族人的首领。
惊恐万分的乌氏倮急切地说:“张上卿,不要相信这个老头胡说八道!后面那人其实是我的族人,显然是他们在对付我,并恶意嫁祸给我。”
对此,顿弱不屑冷笑:“真是鼠目寸光!”他提高了声音,“我是秦庭的官员顿弱!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几个人就是我派去你部中的奸细。”
顿弱此言让乌氏倮感到彻骨的寒意——廷尉府的一号人物、外派使臣顿弱竟亲临此地,难道说他的族人已经被完全掌握了?
紧接着,顿弱补了一句:“此外还搜捕到了一批逃犯,藏身在你们部落里享乐生活。吃喝不愁、男女相伴,好生悠闲啊!”
顿弱说着便坐下来,拿出一把小刀慢慢切羊腿上的肉吃。此刻的乌氏倮彻底绝望了。
气氛陡然紧张,张落冷面质问道:“乌氏倮,窝藏叛匪可是一种大罪,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后果吗?若为铲平匈奴势力,哪怕将你们全族尽数灭于此处,我也不过报以‘乌氏倮通敌谋逆’便可无事。”
顿弱看着瘫软如泥的乌氏倮继续追加威胁:“现在你还愿意继续之前答应的合作吧?”无奈之下的乌氏倮只能勉强应允。“好... 好... 我答应。”
场外。
先前由乌氏倮掩护的所有逃亡人士都被揭露了出来,并已被关押在一边等候处理。
这时,宵凤来到这个地方,并扫视了一遍这群被抓起来的道家信徒。“修道者讲究清心寡欲,远离纷争。你们却为了躲避秦朝法律,在酒色之中沉沦。”
这些被抓的道家 ** 看到她是又惊又喜。“师妹(掌门),请您救我们!”
“如今大局已定,你们暗中参与反秦组织活动最终会使整个道教面临巨大灾难。从此之后,你们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 表达失望后,她转过了背影对众人冷漠地说:“掌门留下的宝物去了何处?”
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有人大喊答道:“已经被收缴给了秦军。”
其中一位道友试图用条件交易自己的活命机会:“如果救下我们,我们愿意帮你引出道玄子。” 话刚说完,一缕冰冷锋利剑光突然掠过。
这几个道家修士惊愕地倒在了血泊中。“不用了,他早就被抓了。”
“你在干什么!”一名秦兵不满地说,“这可是犯人!”宵凤没有理会他,“你们收缴的剑在哪里?”
也许被宵凤的冷漠震撼到了,也可能是看到她出现在张落身边的样子,那名秦兵一时不好发作。
“那些是赃物,不能给你。有种就杀了我抢吧!”
听到这话,宵凤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拂尘,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自己。
只能再去找那个人。又欠下一个人情?
两日后的某个清晨,乌氏倮面色憔悴地踏上了前往匈奴的征程。跟着他的还有几名忠诚勇敢的秦兵,这些人需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和监视他,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将他击杀。
同时,乌氏倮必须在十天内回来,否则,乌氏一族将会彻底灭绝。
对于这个极为看重的家族和灌注无数心血的乌氏倮来说,自然不敢反抗。“李信将军,请麻烦你去查看蒙恬大军的情况。”
利用这十天的时间,布好埋伏!而张落在乌氏家族中,挑选了一些可以担任向导的人,作为将来进攻漠北时的引路人。张落口头承诺,成功后,会分给他们乌氏倮的一半财富。
与此同时,在咸阳宫中:
放着游侠 ** 的那个宫殿里,嬴政批准了淳于越的请求。于是淳于越带着赵破奴来到此处。刚一见到游侠,赵破奴就热泪盈眶,却没流出来。
“那是赵大哥。”
“你怎么认得他?”淳于越惊讶地问道。
“记得他抱着我上马时说过,‘虽然我的祖父赵葱比不上李牧,但我敢入匈奴,就如同当年的李左车。’”
赵葱?淳于越想起了这个名字,他最初替换了李牧对抗匈奴,但由于连连失败,又被其他将领所替代,最后在王翦攻赵之战中被 ** 。李左车是李牧的后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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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了确切的姓名,就好办多了。
这时,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秦始皇第十八子胡亥。
“见过淳于博士。”
淳于越急忙回应:“见过胡亥公子。”
“淳于博士也是来看这位义士的吗?”“对。”
胡亥叹了口气:“现在我才知道赵人的悲歌。”“噢,原来这就是淳于博士从匈奴带回来的那位赵人吗?”
说着,胡亥伸手欲摸赵破奴的头,没想到赵破奴却躲到了淳于越背后,露出警惕的眼神看着胡亥。
“你是坏人。”
“我在匈奴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跟你们感觉一样不好的人,最终很多人都被他们玩弄到死。”
胡亥神情一怔:“我不是匈奴人。”
“但是你不善。”赵破奴的眼神越发戒备。
淳于越看了看赵破奴,转身赔礼道:“公子莫怪,他刚从匈奴回来还不太明白什么,请您见谅。”
“没关系,本公子不在意。”胡亥笑了笑,“今天我只是来瞻仰一下这位义士。”
不过心中颇为恼怒。他曾多次到这里,目的之一就是提升自己敬重义士的形象,今天正好碰上淳于越和赵破奴。结交一个小孩子也不错。
扶苏完全没有想到,赵破奴竟敢这样直率地回应他!就在这一刻,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扶苏转身一看,原来是赵破奴走了进来。“破奴,过来。”扶苏轻声呼唤。原本还在惧怕胡亥的赵破奴立刻跑向扶苏:“见过大兄。”胡亥暗自咬牙,脸上露出不悦。
扶苏点点头,对胡亥说:“亥弟,”然后转向淳于越,“老师,父皇已经同意在赵地建立义士碑,表彰他们的英勇事迹。”“那很好。”淳于越满意地点了点头。
察觉自己在这儿显得多余,胡亥缓缓后退了几步,阴沉着脸离开了房间,心里满是对赵破奴的愤恨。“这个讨厌的小子!”
“老师,您从匈奴回来之后变化真大啊。”扶苏感慨道。他还记得那天迎接淳于越时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满满一车厢白骨的那一幕有多么惊悚。“不,老夫依然反对穷兵黩武。”淳于越严肃地说,“如果张落战败,我一定要让秦律惩罚他的傲慢;但也不能忘记先辈们的血债。”
“公子,如果可以的话,您也许该去看看。”淳于越牵起赵破奴的手离开了房间,去为义士碑撰文。
黄昏时刻,咸阳城中走出两支队伍:一支前往赵地竖立纪念游侠的石碑,另一支出发去上郡运送八牛弩、小床弩以及配套的各种箭矢,它们都是经过日夜不停工制造完成的产品。
此时在河套地区,乌氏倮正在寻找与更多匈奴人接触的机会以确定头曼的位置,因为头曼有可能不在九原城中。为了防止扑空,也为了更快见到头曼并传达信息——他的族人都被扣押在张落那里,只能遵命行事——这次带了很多礼物:一百多头牛,二千多只羊和一百匹战马作为见面礼。
“乌氏大牧主是来拜见我们伟大的单于吗?”一个骑着快马而来的首领询问道,他们看到那么多牲畜自然心情愉悦。乌氏倮点头回答:“正是。麻烦您引我去见单于,并感谢您能帮我安排。”
说着他递过一坛秦国的酒给那位骑兵领袖:“请收下这一点心意。”“好,随我来。”那名将领显然非常高兴,并立即答应帮助引路。乌氏倮在匈奴人心中的地位极高,被称为大牧主就是明证。九原城中则正聚集着头曼和他的匈奴贵族们,商量国家事务。
由于受到了汉文化影响,头曼试图通过设置官职和等级来管理部落,尽管体系尚未成型,却已经开始初显规模。
匈奴部落的首领称为单于,下面依次有左屠耆王、左谷蠡王、右贤王和右谷蠡王。从冒顿开始,匈奴太子一般被封为左屠耆王。这些都是由挛鞋氏族内的亲属担任。其次还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及左右骨都侯。不过再下面的角色仍由原有的成员承担。
喜欢大秦:治粟内史的狂想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