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尽责为官,反而勾结他人隐瞒实情、知情不报,如此作为,应予罢职,并处面刺刑罚,流放至楚地灵渠。” 张落命令道。
立刻有两个随行的咸阳秦兵上前将两人拘捕带走了。
郡守不行正道,下僚自然也会变质。
下一个被召见的是一群二十几名隶臣妾。
他们本是服徒刑者:男性称隶臣,女性称隶妾。
由于本人犯法、被俘或者亲属牵连需终身劳役。
但也可用钱或军功等赎回自由身份。
“上卿……我们原本几个月前就应成为庶民,然而郡守却仍将我们扣押在城外农田服役......” 其中一人哭诉着。
张落实地查看过相关文书后发现有些人已经通过劳动赎回了自由身,而有的人则以金钱或其他方式赎了身。
甚至还有一名秦籍人士凭自己的军功替两个外县分派来的女性获得了自由。
可前郡守晁严并没有放他们,继续强制他们种田。
难道郡守是想赶在朝堂发现之前弥补粮食亏空吗?张落皱眉,当即决定释放这些囚犯,根据他们多干的时间给予一定报酬,各自回原籍地。
面对因举报而来审讯的商贾,
“秦律规定:一般货物低于一钱者不用挂价签,但如果超出了一钱却没有价格标识,举报和处罚你是有依据的……”
当轮到检查牛的小吏时,
“三十头牛中,其中十六头是成年母牛,近两年只有五头产犊。” “依法律规定:如十头母牛中有六头无法生育即算违规,罚金一个盾牌。”
“我给你选择权,要么交付实物盾牌,要么赔偿其等值货币。”
此言一出,那位主管脸色顿时变得很沮丧。
无论是实际提供制备好的军盾或是支付相应金额对他而言都是沉重负担。
对于那位借用农具的人:
“农具因长期使用破旧,你还工具时遭到县吏的罚款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损坏问题?” 张落问一个看起来像是农夫但也似游侠的证人。
或许正是这类人敢回来。
那人为难地点点头。
“是的,许多人借过那农具,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证明或引导我去找这些物品,上卿亲自检视就可以知晓具体情况。”
“很好,那么罚了你多少钱,是谁罚你的?”
“罚了我六百文铜币,那时候四处借钱都难,我看那人似乎今天没有在这里。”
小吏在张落身旁低声禀报:“大人,他们好像已经跑了。” 张落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并加盖了他的官印。
“我今日没有时间,你过几天带着这个再去郡守府领取吧。” “好的,好的!”那名小吏感激不已,“感谢大人!多谢大人!”
出门后,他立刻找到昨天唆使他行动的同伴。
“果然是秦律起了作用,有时候法令是公正的,只是有些执行的人不那么好。”他的同伴点头同意。
“我们确实运气不好,摊上了个不太理想的郡守,上下都不太顺。
不过能把钱拿回来就不错了。”
第三天傍晚。
终于,郡守府门外不再有人聚集。
即便府内的人员也比往日减少许多。
民政、民诉和各类建设项目已基本理顺,各县事务逐步恢复正常运作。
文书公文资料归档处理完毕,该运送到咸阳的早已送往。
到这时候,人群完全散去。
但事件早在第二天就开始在齐地传开了,到了第三天,甚至有外地人专程来临淄围观。
三天时间里张落解决了积累两个月的各种事务,补充了短缺的人手,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人暂时顶岗。
临淄郡 终于重新步入正轨。
官员们开始视张落为神一般的存在,甚至连周青臣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普通民众也津津乐道,虽然只是围观进出的人群,但他们仿佛亲身参与其中。
有几位曾在郡守府内办事的人逢人便夸那天站在张上卿前的体验,谈笑中讲诉自己受奖或领罚的事迹,强调所有处理均依法行事。
这些传言使得张落在更广阔的范围内成为传奇人物。
经过几天的观察,一些怀疑声音也渐渐平息——士子质疑治理的速度,但得知 的人告诉他们并未错。
于是人们不得不接受现实:张落做到了。
结果显而易见,物价开始回调,商人们被征收巨额罚款,而张落用这笔钱按原先价格买下了他们的库存。
骑兵直接登门收购时,没有人敢拒绝交易。
田安恢复女装坐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中饮茶。
“张落绝非池中之物。”她说完便离开了酒楼,结束了这三天对张落办事方式的学习与思索。
此时她意识到,张落在解决临淄郡的问题同时,还赢得了民心的支持,并确立了自己的权威。
再加上四千郡兵加上一千骑兵的力量,在对付田氏时更有把握。
毕竟田氏家族并非无辜。
日落黄昏之后,整个郡守府终于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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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落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这时,一个穿着黑红相间衣服的身影端着一盆水,在外面的走道中缓缓前行。
紧接着,少司命小夕也出现在了门外。
红夭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她放下水盆后,拧干毛巾,轻柔地为张落擦拭脸庞。
张落因此缓缓睁开双眼,并坐起身来。
“少主,为何这般着急?”红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疼惜。
这几天下来,红夭对张落的实力和行事风格有了全新的认识。
凭他的本事,按理说在他走到门口时就应该被察觉到了。
“啊?我没事,这三天城里可有异常情况发生?” “没有。”
“可找到严晁等人的踪迹了?” “也没有。”
“那伏胜呢?”
“请少主恕罪。”
红夭退后几步,躬身行礼。
张落微微一笑,“我没怪你们,先不要找了。”接着补充道,“今夜各自好好休息,明日起你同悬翦他们暗暗跟随于我。”
“遵命。”说完,红夭端起水盆又走了出去。
张落再次躺下。
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人进入房间。
“醒了就不要装睡。”张落睁开眼看向对方的银发,“只是好奇你会怎么应对,罢了,有新的情报吗?”
“田家很低调,进出的基本都是仆役和门客而已。” “低调吗……”张落笑了,“这事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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