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尽量放慢呼吸速度,来延长在水下待的时间。
终于,趁董茂山他们返回湖面的空档,我率先向古城里游去。
瘦猴和薛阳紧跟其后。我找到那块石板,瘦猴赶紧游过来帮忙。
还好我们三个体型都不胖,我打着手电筒第一个游了进去,他们紧跟其后。
进入石室后发现里边也堆满了厚厚的淤泥。
我摘下手套开始挖淤泥,薛阳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我们三个刨了一会儿,石室里的水都变得混浊了,但总算把当初意外发现的那个洞口清了出来。
我晃了晃手电筒,我们三个人先后钻了进去。不得不说现在的防水手电筒做的真好啊,这强光一照比以前用的探险灯亮十倍不止。
这一次因为氧气罐带的充足,我们在长廊里边游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长廊两旁直立了很多被淤泥覆盖的物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立在这里的雕像。
瘦猴好奇的游过去把淤泥刮掉,露出了里边白色的布料,我才反应过来里边可能绑着的是尸体。
那这一排排……来不及多想了,这个地方太诡异,不能停留太久。
我给他们打手势,转身向前方游去。
出水后的我大吃一惊,因为水位下调的关系,顺着树根爬上去的想法变得不切实际。
我们只能向和我当初相反的方向继续游去,希望可以找到能爬到地面上的的捷径。
不知不觉中,瘦猴已经游到我前边了。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忙叫我们过去看。原来是陡峭的石壁间居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穴。
洞穴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下。谁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生物。
我们互相推脱了一下,谁也不敢进去。薛阳提议我们搭人梯爬上去。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薛阳攀附在岩壁上,瘦猴踩着他肩膀爬了上去,我借助人梯终于爬到了一块平坦的地面上。
他们把背包和没用完的氧气罐递给我,我都拉了上来放好,然后我又把瘦猴拉了上来。
现在只剩薛阳没有上来了,我俩把背包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想把它们系在一起当绳子放下去把薛阳拉上来。
就在我们忙碌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有些轻微的震动。随即就听到了水流湍急翻涌的声音。
瘦猴忙拿起手电向下照去,只见那个洞穴就像有虹吸效应一般在疯狂吸水。
薛阳紧紧扒住岩壁,我大喊让他坚持住,手里的动作也加快起来。
我把绳子放了下去,瘦猴在后边搂紧我的腰,薛阳把手电叼在嘴里,抓住绳子向上攀爬起来。
爬了一半他突然脚下一滑,鼻梁磕到岩壁上,手电没咬住掉进了水里。
他悬在半空中挣扎,脚扑腾两下没踩住,瘦猴拍了我一下,我立即心领神会的向后躺去。
我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瘦猴冲上前去拉住薛阳的胳膊,我双脚夹住瘦猴的腿,然后又搂住他的腰。
使出全身力气,我们终于一点一点把薛阳拉了上来,三个人都呼哧带喘的瘫在地上。
此时只听到一声闷闷的水下鸣叫,像涛声又像鼓声,我们伸头窥看着水下。
薛阳的手电不知道掉入水底哪里了,但这部分水域明显不是纯黑色了。
一个庞然大物的黑影正在水中游过,我们甚至都看不到它的全貌,只能看到黑色庞大的身体在水中。
就好似这洞中崎岖的水道是专门为它修建的一样,是它的出行之路。
我又联想到刘文革之前跟我说他看到的湖底巨型生物,没准就是这个东西。
我们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等周围恢复平静之后,我才爬起来去查看薛阳的伤势。
鼻梁上被划出一个大口子,在呼呼冒血,隐约都能看到骨头了。
我拍拍他:“呼吸还能正常不?”
薛阳疼的说不出话来,他尝试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唯一没带的就是医疗用品,翻遍所有的衣服口袋,也只有瘦猴裤子里有两小袋湿巾,这还是之前去饭店吃饭时他随手揣兜里的。
我把一袋湿巾撕开一个小口,用力的挤出多余的水份,然后贴在他的伤口处,让他按住。
虽然这个肯定不是无菌的,但是目前我们所处的这个环境,这已经算是能拿得出来最干净的东西。
我们把潜水服脱掉,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氧气还剩下两瓶半,用潜水服包住藏在了一个角落,上边用碎石块掩埋起来。
薛阳因为鼻梁受伤所以没办法穿他套头的衣服,我和他换了一下,让他穿我的衬衫而我穿了他的套头卫衣。
虽然薛阳这个体格子穿我的衣服有点紧紧巴巴的,但好过没有。
我们整理了背包,现在只有两个手电,还有一堆压缩饼干,我全放在了一个背包里。
我在前边拿手电探路,瘦猴架着他,我们摸索着在扭曲的洞穴中行进。
瘦猴有点担心:“策啊,你确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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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也有点忐忑,但走了一会看到了刘文革留下的标记,瞬间就吃了一个定心丸。
我用手电照了照那块涂鸦:“看到了吗?这就是刘文革画的,跟着这个肯定能出去。”
瘦猴也来了精神,薛阳后期走不动了说头晕,瘦猴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我们都没有带手机过来,也不知道时间,但总算赶在天黑前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空气里还很潮湿,看来刚下过雨不久,一走一过,裤脚子就被野草打湿。
我跟他们说这里有蚂蝗,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我一边说一边把裤腿塞到袜子里,他俩也照着我的样子塞了起来。
凭着记忆我带他们向刘文革那个庇护所走去,路上突然发现一具白骨,我们几个不由得停了下来。
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气氛被衬托的更阴森森的了。
这具白骨看上去在这里趴着挺久了,而且内脏、肉皮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瘦猴先开了口:“你说,这个不会就是你的本体吧?”
“滚你大爷的。”我直接用脚在他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脚。
我走上前去,试图在这具骨头上找到不是我的证据。
我拾起一根树枝,扒拉着这具白骨。
“别看了,这是个女人的尸骨。抓紧找过夜的地方吧,马上天黑了。”薛阳提示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我反问。
“看她的跖骨,男的脚跖骨没有这么小。”薛阳不屑道。
果然啊,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连忙站起身丢掉树枝,又带着他俩继续赶路。
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双花堇菜,随手挑了一些叶子背面没毛的,摘了一些它的花。这玩意以前在小时候摔伤我奶给我用它止过血,不知道对薛阳得鼻梁有没有效果。
其实当时刘文革也告诉我过很多草药,但是我记不住了,就挖到了一颗三七,其他的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草药,所以也不敢采。
天黑了,我终于找到了刘文革的庇护所,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和我之前离开时一样,除了满地的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我不禁想,难道我已经回不到有刘文革的那个空间了吗?
但此时我们都已经很累了,实在没空想这些,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
瘦猴把薛阳放在地上,他自己则是躺在薛阳旁边四仰八叉的,这一路给他累坏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很快瘦猴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我则是到处收集了一些树枝和干草,用从董茂山那里顺来的防水打火机,点燃了一堆火。
薛阳也昏昏欲睡,我问他要不要吃点压缩饼干,他也没回我,我自顾自的吃了两片,又在瘦猴和他旁边各放了一包压缩饼干。
我找来一块石头把那些小黄花用石头碾碎,敷在薛阳的伤口上。
我又走到外边摘了几片大树叶回来,把他们都边边角角都折起来,做成一个类似碗斗一样的东西,挨排摆在山体石缝渗水的那边,希望明天一早我们能有水喝,这压缩饼干太干巴了。
做完这一切,我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靠着火堆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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