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之中,温罕抱着我跳下去的地方。
还没等走到悬崖边上,我的腿就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
水潭、骸骨、数不尽的蛇、还有那扇冒着红光的石门……
大祭司回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跟上。
我内心本来就抗拒,又怎么会听他的话。
再说这个坏老头,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办到,凭什么让我乖乖听他的。
我这可是下去送死的,怎么可能会那么积极。
于是我直接原地盘腿坐下,想以此宣泄我的不满。
他换了一个蓝色的面具,我看不出他面具下的表情,心想他不会又来硬的吧。
绝了!他直接就抱着哀牢王的尸体跳了下去。
我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硬挺了十秒,最终还是没有熬过去,爬起来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
等我浑身湿透,十分狼狈的爬到岸边,他和哀牢王的尸体倒是滴水未沾的杵在那,就像在看小丑一样的望着我。
“现在由不得你想不想去,魔界之门早已打开,没时间了……”
我抬头望去,那原本应该有门的石阶之上,空空如也。
什么蛇啊,蟒啊全都没有。
气的我直跺脚,我噼里啪啦的踩着那些骸骨,一口气跑到石阶之上。
“什么魔界之门?什么没时间了?全都是你的谎言!哪呢?
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真信了你的邪!你真忒么@#%&……”我骂得比较难听,直接屏蔽了。
就在我慷慨激昂一顿表演之后,大祭司叹了口气,随即大手一挥。
周围的环境翻天覆地的变了,我又回到那可怕的梦中之梦。
我的身后一片红光,冷汗哗啦一下就冒了出来,我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脑袋一顿一顿,十分机械的转了过去……
数不尽的蛇蟒交织在一起,那微微透出红光的石门,正在一点一点打开。
各种哀鸣嚎叫声此起彼伏,还有源源不断赶来的蛇向那石门奔去。
我在惊愕中一步又一步的向石阶下退去,慢慢靠近了大祭司。
“不……不……进去……会怎样……”我的冷汗控都控不住,我抬起手擦了擦,新的冷汗又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没什么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热的还是被吓的。
“你别无选择,魔界之门一旦打开就无法闭合,终归你还是要走一遭的。”
蓝色面具的大祭司看向我,并把哀牢王的尸体推向我。
我刚想说话,却发现整个人不能动了,嘴巴也发不出声音。
他控制了我的肢体,让我不得不接住哀牢王的尸体。
“去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接下来的路只能你自己走,看来还是夺取灵识更好操控一些……”
这家伙!我心里把他祖宗骂了个遍。
苍天啊大地啊,这不是我自愿的啊完全就是被他逼着去送死。
我抱着哀牢王,他很轻很轻,也可能是被操控之后感知不到他的重量。
悲催的我正在以一种十分僵硬的姿势一步一步向石阶走去。
越靠近石阶越热,很快我就汗如雨下了,别告诉我那里边是个超级大熔炉,进去直接就炼化了。
我控制不了我的思维,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很难不乱想。
啪的一声,一条绿底黑花的蛇从头顶摔了下来,正好摔到哀牢王的尸体上。
这场面滑稽极了,我抱着他继续前行,可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那条蛇。
它可能也摔懵了,恢复后直接缠上了我的手腕,那三角形的蛇头跟我脸贴脸,还不时的吐着信子。
大哥!你有没有毒啊你就靠过来!千万别咬我!我内心狂暴尖叫。
越来越多的蛇向我聚拢,直接给我包围了起来,很快我身上到处都缠满了蛇。
我感觉我都不用自己走路了,它们簇拥着我前行,还有一条直接抱住了我的头。
算它有点良心,给我留下个鼻孔,不然我还没走到门那,一定会窒息而亡!
离门越来越近了。
我的思绪开始平静下来,嘈杂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耳朵里到处都是嘶嘶哈哈的声音,伴随着心跳声。
我陷入了回忆之中,从呱呱坠地,到少年时代,再到遇见薛阳,碌碌无为,还有进入抚仙湖再到十年后自己的妻子孩子。
我知道,我这应该是人之将死对这一生的走马观花。
想着想着泪腺就崩了,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还有的和汗水交织在一起。
我心里无数个声音告诉我:别去,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一阵热浪袭来,我被无数条蛇推进了这红光之中……
这是什么视角?
我死了?
不对,我被困在了这具身体之中。
我就像一棵拔地而起的树,经历了春夏秋冬后,被困在这具身体之中。
我看不到我自己,但我能听见我内心的声音,我是个什么东西的,他这又是在干吗?
哀牢王赤身果体走向大祭司,大祭司凭空变出一件袍子给哀牢王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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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瞬移到了地面,向哀牢古城的方向走去。
我不禁为我的未来担忧,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自己跟自己的内心讲话?
别介啊,大哥,这样很痛苦!虽然比直接死好那么一丢丢,但是这也太人格分裂了吧。
可无论我怎样呐喊,他俩就像没事人一样,直接忽略了我的存在。
别给我机会,别给我能出去的机会,你俩必死无疑!我先杀了哀牢王,
还有你这个大祭司!什么玩意儿啊,我要咬死你,我的枪呢?我的枪呢?
我要拿枪把你打成蜂窝煤,这辈子与你为敌,你复活一次我就杀一次……
这边的我还在疯狂的吐槽,那边哀牢王国已经进入了复建的规模之中。
这些早已应该是尸体的异族人,居然都奇迹般地复活了!
整个哀牢古国又变成了国泰民安的盛世,一点都不像被屠城过的样子。
没过三天,这座古城又恢复成了我初见它般的模样。
我就像个魂魄一样,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有时还能出去转一圈。
但是离不了哀牢王太远,他在哪我就在哪,真是绝了。
这天夜里他睡着后,我又无聊了,只能在寝殿内游荡,这时一个人影偷偷溜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是温罕!可惜他看不见我。
我在他身边大喊大叫,没用,他看不到我。
他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向哀牢王走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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